章节名:150怎么都不对劲儿
“域,我很好,你们好吗?”‘门’口意外的响起了海愿的声音,带着点温柔和清爽,钟离域回头回去就看到海愿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衣站在‘门’口,一脸明媚可爱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几碗粥。
看到海愿这样子,钟离域和蓝子寒才松了口气;蓝子寒伸手把额头‘揉’了‘揉’,放松一下神经,虽然运功一个晚上内力深厚了不少,但被那些毒虫咬过的地方还很疼,脸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揉’‘揉’哪里都疼,就只好在脑‘门’上先下手了。
穆子羽本来也不是很担心海愿,不是因为他和海愿的关系不深厚,而是因为他比钟离域更淡定一点,知道没有坏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而且现在海愿也好好的站在面前,就更没有担心的必要了,反而很心急的从箱子里出来,活动一下酸痛的四肢,又从海愿手里的托盘上端起了一碗粥,看看居然是香芋糯米粥,马上凑到了嘴边,还不忘问了一句:“海愿,这粥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粥是我一早起来煮好的,从洗米到最后粥出锅都是我亲自做的,而且中途没有离开过,除非米和水都有问题。”海愿把托盘放下,给钟离域、蓝子寒、夜和曦每人都一碗,一边说着。
“那就好,不然这么香的粥不让我喝,还真是可惜,而且肚子也确实饿了。”穆子羽说着,便大口的喝了起来。其他人看看穆子羽也都各自喝着碗里的粥,粥的味道果然香甜、软糯,凡是吃过海愿做饭的人都知道那是海愿才做的出来的味道。
而就在几个人正吃着粥的时候,‘门’口忽地就多了十来个人,穿着海国士兵的服饰,看手里却都拎着红漆食盒。最后面还跟着几个男人,虽然穿着的普通的衣服却系着块白布围裙,显然是个厨子的打扮,却不知道突然过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了。
“小公主,我们几个是御厨,是皇上特别‘交’代来服‘侍’大祭司的,刚刚大祭司又吩咐我们来问问小公主的意思,看看您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我们会照着您的意思安排三餐的饭食。”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施礼,对海愿说道。
海愿这才明白,这个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几个厨子的头儿,就相当于现代的厨师长吧,不过这样的阵仗倒是海愿没有想到的。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傀儡神‘女’,原来这样子也是要做足的。不过,只是做样子而已,海愿还真是不习惯有人这样恭敬的伺候着,微微欠身一笑,回答着:“其实我自己也很做饭,可以自己做的。”
“那怎么行,我们厨子就是要服‘侍’主子的,如果不能让小公主满意,我们会被重罚的。”说到重罚两个字,那几个厨子还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似乎真的很为难。
那几个人的表情海愿都看在了眼里,也不想为难他们,才说道:“我的口味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必过分迎合我的喜好的,和大家吃的一样就好。”
“那好吧,小公主如果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临时通知我们也是一样的。这里面是我们几个人的拿手菜式,都做了一点出来,小公主您就勉强尝尝,看看哪一种合适,可好?”为首的那个男人说完,之前提着食盒的士兵就依次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盘子都摆在桌上。
那些食盒里的盘子都不大,但上面摆着的食物都很‘精’致,看着就是颜‘色’鲜亮,热气带着菜香扑面而来,鲜、香、咸、甜都融合在里面,确实叫人闻着、看着都有食‘欲’,更不要说吃了。
海愿看看面前的那些起码有二十来个的盘子,又看看身后的钟离域他们,看到钟离域点点头才过去伸手拿起筷子,夹起其中的一道菜放在嘴里,忍不住就赞了一声:“很好吃啊,很鲜呢。”
这几个厨子分别是做不同种类食材的高手,海愿每尝一道,就有一个人过来说这是他做的,用了什么材料,是甜还是咸;几个人依次介绍过之后海愿才之后,有人专‘门’做素菜,有人只做海鲜,还有一个只做面食、点心,算是很细致的分工了,而且每个人做的东西味道都有特点,二十几道菜尝下来,没有重复的方法和口味、每道菜都说不出的‘精’致和特别。
“都很好,我尝都尝的饱了,谢谢你们。”海愿很谦卑的说着,回头把那几个盘子向着钟离域他们推了推,然后又俏皮的眨了眨眼。
穆子羽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没有什么估计,见海愿把盘子推过来了,大方的就用手里的勺子下手了,吃一口赞一句“不错”,那几个厨子脸上表情很轻松,毕竟职业的原因,有人表扬会很开心;可那十几个士兵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终于忍不住,一个头向海愿一弓腰说道:“小公主,这些都是大祭司特别吩咐为您准备的,现在……”
“是啊,为我准备的我已经吃过了,现在是剩下的不能‘浪’费,请他们帮我忙吃掉不行吗?”海愿回答的很理直气壮,然后把小手一挥,干脆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过来好了了。”
等到那十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加上那几个厨子都出去了,偌大的一个华丽的大厅又只剩下海愿和钟离域他们的时候,钟离域才看向海愿,拉住她的手柔声的问道:“你还好吧?”
“当然还好。怎么啦?看到我刚刚的样子不像我吗?”海愿俏皮一笑,反握住钟离域的手,一脸的轻松和明媚,就好象昨天那恐怖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也好像她从未那样悲伤、害怕的哭泣过一样。
“不是,担心你而已。”钟离域淡然一笑,伸手‘摸’‘摸’海愿粉嫩白皙的笑脸,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浮上来,想不通是哪里不对了,但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好像有一根很细小的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卡的又疼又痒又难受。
“不用担心的,我睡的好,刚刚吃的也好。”海愿抓住钟离域的大手,在自己按在自己的小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喜欢他微微带着剥茧的指腹摩擦在稚嫩的脸颊上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也很安心。
“小公主,主人有请。”昨天将海愿带走的那个老‘女’人突然出现在‘门’口,而且是突然的发声,把海愿吓了一跳,慌忙的甩开了钟离域的手,一脸的红晕,点点头,向钟离域又笑一笑,才跟着那个老年‘女’人走开了。
“羽。”钟离域来到桌边,发现穆子羽吃的又多又快,吃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夺下了他手里的勺子,问他:“你没有觉得海愿哪里不对劲儿吗?”
“没有啊,粥煮的还是‘挺’好吃的,就是稠了点,如果再甜点也很好了。”穆子羽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想着,然后就回了钟离域这么一句。
“皇姐她……”蓝子寒几乎没有怎么吃那些菜品,只是把海愿塞给他一只小点心吃了。现在经钟离域那样一问,也仔细的想着,随即才说道:“皇姐的笑容不一样了,很明媚,很俏皮,但那份温柔很少了。”
“嗯,很符合她现在的样子而已。”钟离域也点点头,赞同蓝子寒的说法。海愿的笑容确实很可爱,只是之前的海愿总是带着温柔和母‘性’,那是因为她心里有念儿、有他,那是作为一个有爱的‘女’人所流‘露’出的最自然的笑意;可是刚刚的海愿虽然看自己的眼神依然有爱,可是那份母‘性’的温柔却少了很多,而且好像更天真了,倒是和她现在少‘女’的模样更为符合了。
“你们想那么多,不如先想好怎么恢复功力吧。难道要在这里被困一辈子吗?我可是想我的老婆孩子了。”穆子羽吃饱喝足了,没有坐回箱子里,而是找了一张软椅子坐下来,慵懒的往上一坐,翘着二郎‘腿’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恢复?没有解‘药’不会那么容易恢复的。”蓝子寒白了穆子羽一眼,虽然昨天他给自己说了几句内功心法,可两人根本的对立关系还是那样糟糕的存在着,一有点机会就会互相抬杠拆台的。
“唉……两个愚人啊。”穆子羽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干脆就不出声,开始闭目养神了。
“……”钟离域和蓝子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明白穆子羽的话,仔细想想,好像他们连海愿都不懂了,来到海国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也有太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想象的范围和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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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跟着那个老年‘女’人来到昨天那间华丽的二楼大厅,那老‘女’人仍然是站在‘门’外,给海愿打开了‘门’。
迈步进‘门’之前,海愿还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狂‘乱’跳动的心平复了一下,然后才一步步走进屋去。屋里有窗子,却没有拉开窗帘,而且窗帘很厚,几乎没有多少光线透进来,所以还要点灯。那灯火照的满室的珠宝都烁烁生辉,好像一片梦幻‘迷’离的世界。
只是……屋里没有看到人,海愿进‘门’之后那扇‘门’就被那个老‘女’人从外面关起来了,而大厅中央的那张黄金大座椅上并没有人,空空的闪着金光,把它自身的奢华都展‘露’无遗。
海愿四处看着,好奇那位外公说让自己来了,他却到哪里去了?忽然间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好象是青蛙在“咕咕”的叫,又好像一个被浓痰堵住了喉咙,呼吸、发声都困难的人在费力的喘气。
海愿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这间大厅的西北角还挂着一扇帘子,乍一看上去和周围那些‘花’哨的宝石、彩‘色’的刺绣帐幔几乎融为一体,但仔细看就发现那里好像是一个‘门’帘子。海愿好奇的走过去,想了一下才伸手掀起了帘子……
“啊!”海愿吃惊的叫了一声,因为帘子后面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室,和外面那么华丽的大厅截然相反,这间小室甚至已经到了简陋的地步,小的大概只有不到十平米,而且只有一张‘床’。
那张‘床’乍一看上去也十分平淡,是漆黑的颜‘色’和最简单的样式,几乎看不出来是一张黑铁‘床’还是一张油漆上黑‘色’的木‘床’。‘床’上没有被褥,只有一块羊‘毛’毯子铺在上面。而那张雪白的羊‘毛’毯子上正躺着一个人,一身的红衣和那白‘色’的毯子、黑‘色’的‘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是那个‘阴’森、冷酷的恶魔——月族的大祭司。
而使得海愿惊叫的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过分的简陋,倒是因为那位恶魔大祭司昨天还‘阴’森冷酷的折磨着别人,现在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其憔悴、苍白又无力的模样甚至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了。
而刚刚海愿听到的,那个像是青蛙般可笑的声音就是从现在的大祭司口中发出来的。他的‘胸’膛因为费力的呼吸而大幅度的上下起伏着,每呼吸一下好像他的身体都恨不得像个虾米似的弓起来;而因为呼吸不畅、极度缺氧,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嘴‘唇’却是青紫‘色’的,就连双眼都向外凸起,好像要凸出眼眶一样;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衣领,好像要把衣服松开一些可以帮助呼吸,但他的手已经无力,或是意识已经模糊了,无力他怎么用力,最后只是在他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条抓挠过的血痕而已……
“这……来人啊!”海愿一下子慌了,匆忙的又跑出来,拼命的拍打着厚重的‘花’梨木雕‘花’大‘门’,叫着希望外面的老‘女’人能给她开‘门’,或是有其他人可以进来帮帮这个本来可恶的大祭司,即使他现在死了海愿就可以自由了,但海愿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这样痛苦的死去。
“来人,他发病了,应该是哮喘或是心脏病啊!”海愿也不知道究竟那个大祭司究竟有什么病,但从现代学来的一点医学知识来看,应该就是接近于哮喘或是急‘性’心梗吧,但海愿不确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一直使劲的拍打着‘门’,希望有人进来帮帮他,再就是这里应该会有医生的,专业医生的处理总是会比较安全。
只是海愿叫了很久,把手都在‘门’上拍疼了,却还是没有人回应。就连她使劲的去拉‘门’,那扇大‘门’都纹丝不动,好像被从外面‘插’上了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海愿急的团团转,但总是没有人来帮忙,就只好飞快的跑回去,帮大祭司把领口松开,让他可以呼吸,又将他的身体扶成侧卧的姿势。转身到‘门’口,伸手一把扯下了那扇挡着的布帘。因为海愿刚刚就看到那间小室就好像一个密室一样,没有一扇窗户,她是怕屋里空气不足,对他的伤害更大。
随即又去大厅把挡着的厚重的窗帘拉开,想要把窗子推开。急救的第一步就是帮助病人呼吸,让空气流通。只是海愿推了两次才发现那扇窗子居然推不开,应该是钉死的。又检查了其他的几扇窗,发现居然都是关死的推不开,海愿一急,伸手从一边抄起一只紫檀木的摆件,就准备向那窗棂砸去。打算着如果窗棂碎开就可以使空气流通了,只是那只紫檀木的摆件还没挨到窗棂上,海愿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海愿本来被吓到了,惊慌之间根本就没有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这下被猛的抓住了手腕更是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紫檀木摆件一下就松了手,重重的落下来直奔着海愿自己那只小巧的右脚砸去。
而那只握住海愿手腕的手马上松开了,往下一抄就接住了那只将要砸上海愿脚面的摆件,随即红影一闪,那身形离开海愿身边,快速的将那只紫檀木摆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之后,又坐上了那张黄金的椅子。
这一切的动作都是进行的又快又急,而且在海愿还惊魂未定的时候,那张黄金椅子就重新坐上了人,而且还是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好象刚刚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不是他,而那可怕的疾病发作的人也不是他。
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海愿,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大祭司一边伸手将自己衣领的扣子系好,一边沉声的问着海愿:“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海愿感觉自己的心还“扑通通”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嗓子里都干的要冒烟了,那是因为紧张过度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以至于现在只能干咽着唾液。
但海愿瞪着一双干净清澈的明眸,却真的没有明白这个“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问自己为什么要砸窗户?还是因为自己拿了这么珍贵的、用一整块紫檀木雕刻的摆件来砸窗户?而且,之前还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为什么突然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还拥有那么快的身手,只是一闪就抓住了自己,又接住了东西,再坐回去,完全都是高手的架势嘛。那刚刚他的发病是真?是假!
“为什么要救我?”大祭司的声音平淡如水,根本听不出疑问的口气或是如何带着感情、‘色’彩的意思。
“这个还要理由吗?”海愿这才明白,原来大祭司问的是这个。
“当然需要。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外公,你当然会想要救我;如果你当我是仇人、是恶魔,你会恨不得杀了我,让我早死,又怎么会救我?”
“呃,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救你真的没有理由的,只是因为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挣扎、痛苦,下意识的要帮忙而已。我救的不是你或是你所认为的亲人、仇敌,那样的情况下,只是单纯的想要救人而已。”海愿照实的说着。
如果说自己没有想过希望他死,那是假的。但只是微微一次思想上的挣扎之后,海愿善良的人‘性’就占了上风,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见死不救,不管你是亲人或是仇敌,那只是潜意识里人类善良的本‘性’而已。
“可我现在好了,你就又失去了自由的机会。”大祭司这次又把得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同时把身子慵懒的靠在椅子背上,大口深呼吸几次,把最后一点点病容也驱赶走了。
面对现在看上去完全正常,而且已经恢复了之前‘阴’冷、邪恶模样的大祭司,海愿也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淡然一笑回答着:“其实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可以当作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没有救过敌人,也无需感叹失去了找回自由的机会。”
“不后悔吗?就算刚刚我发作也不会死,为什么不给我致命的一击,那个东西应该砸在我的脑袋上的,不是吗?”大祭司伸手指着他刚刚放回去的那只紫檀木摆件,带着嘲讽的笑意问着海愿。
“那么,如果我现在说我后悔了,你会让我再砸一次吗?”海愿问的很认真,那一双眼睛忽闪闪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大祭司,就好象在问着“你能给我一块糖糖吗?”那样的简单又天真的问题。
“当然不会。”微微一笑,似乎更满意海愿现在天真的眼神,大祭司伸手‘摸’‘摸’脖子,那里还有他刚刚自己抓伤的血痕,随即告诉海愿:“我们在这里起码要再住三天,三天后看我的意思,再考虑回圣都去。”
“我可以选择吗?”海愿的眼神依然天真,问的也很认真。
“不可以,我只是告诉你而已。”大祭司又笑了笑,随即补充道:“这三天你要学会一些简单的东西,必须要学会才行。”这完全都是告诉的口气,大祭司的意思很明了,海愿必须要服从,而且是尽力的服从。
“哦,那好,我明白了。”海愿这次是乖顺的点点头。
“出去吧,会有人告诉你要学什么,我会每天都检查你的成绩的。”说完,大祭司挥了挥手,示意海愿可以离开了。
海愿走到‘门’口才想起,刚刚自己使劲敲‘门’外面都没有反应的,忍不住又回头看看还坐在椅子上大祭司,意思是:我出不去啊,外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