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老太君累了身子骨不比以往,几人再说了些旁的,便被一直伺候老太君的老么么赶了去,道是老太君须得按照宫里太医所说休息了,两人便不敢多留,一人抱着一个娃出了荣慈院。
秦云抱着小宝吭哧吭哧走在前头,出了院门就远远地甩开陆青山一大截。
陆青山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追上去,“媳妇,你走这么快干嘛?”
秦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兀自加快步伐往前走。
“媳妇,你方向错了,咱们安墨轩可不是往那边。”
秦云仍是没理他,走自个的。
这下陆青山心里一咯噔:坏了,媳妇生气了,难道是媳妇嫌弃我昨晚没尽力?也不对啊,媳妇明明叫嚷着“不要,不要了”。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陆青山不确定的开口:“媳妇,莫不是昨晚我没伺候好你?”
秦云脸刷一下就红了,周围还跟着伺候的仆人,这混蛋说话这么没羞没躁的,越来越恼怒了好吗!居然还敢提昨晚趁人不备的事情!虽然是爽到了没错,可这种趁人之危叫什么?怎么也得算半个强女干!
秦云气得不轻,再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振振夫纲,哪天陆混球心血来潮就该青天白日在露天场所来一发了!自己可丢不起那个人!
见自家媳妇红着一张脸不说话,陆青山心头一喜,看来英明神武的自己猜中了,当下便接着说道:“下次我一定伺候好媳妇。”
秦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没脑子的四肢发达的禽兽!
一路行至安墨轩旁的一个稍小一点的院落,自秦云与陆青山结亲搬到定远将军府后,秦安也一并搬了过来,就住在这个名叫铭沁园的院子里,往前安安每日需去私塾读书本就少了很多与秦云相处的时间,自秦云被截生死未卜的事情发生后,当时已经七岁的安安便找到老太君主动要求学习武义,这下空闲的时间就更少了。
进了院子秦云就吩咐小六把院门关了,铭沁园的仆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不敢逆着主子。
“媳妇,开门呐,怎么不让我进去?”
门外自家二少爷捶着门,门内的仆人你看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开门吧,二少君盯着;不开门吧,又得罪二少爷。这年头做仆人都这么难。
少顷,许是陆二少爷捶门太执着,院里一个仆人上前正想打开院门。
秦云把怀里的小宝交给奶么么,“住手!我来。”
说完便走到院门前,方才的仆人识趣地退到一边。
大宝咯咯笑着看着自家爹爹不停捶门,还以为是在跟他做游戏,乐得手舞足蹈。
陆青山一手抱着自家傻乐的儿子,一手捶门,手抬起正准备再捶一下,“吱呀”一声,门开了,自家媳妇站在门边望着自己……怀里的大宝。
“把大宝给我。”
陆青山往后一缩,委屈道:“媳妇,你干嘛啊?”
其实在路上秦云的气就消了一些,现在瞅着一脸委屈样的陆壮壮,心里直乐,但面上还是不显,得让这混蛋得个教训,收敛收敛。
“大宝给我带着,你回去想想昨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陆青山还想辩解,秦云一个瞪眼过去,老实了,规规矩矩地把大宝递过去,“那我先回去了。”
陆青山走后秦云哄着两个小家伙在铭沁园玩。
……
八岁的秦安下了学回到铭沁园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走近了些才发现自己哥哥在里面等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小侄子也在。
把书袋交给书童,秦安火箭筒似的冲进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秦云转身接了个满怀,笑着拍拍秦安的肩膀,“咱们安安长结实了,差点哥哥就接不住你。”
秦安赖在秦云怀里不愿意起来,“我今天不去上武艺课了,我要陪着哥哥。”
“说什么傻话,不是天天见到吗?”
秦安在秦云怀里磨蹭着脑袋,撒娇道:“可是都是我去找哥哥,哥哥好久没有过来看安安了。”
秦云心里泛酸,有了大宝小宝后,整天就围着孩子转,忽略了安安的感受,“哥哥错了,以后哥哥多陪陪安安。”
“不要,哥哥多陪陪大宝小宝,他们比我小,我现在是舅舅了。”
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心里有高兴也有心酸。
“咱们安安长大了,都知道替哥哥疼大宝小宝了,是个小男子汉。”
秦安被夸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嘿嘿傻笑。
“不过安安还是得去师傅那,哥哥天天都能见着,功夫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秦云理了理秦安垂下来的鬓发,“大宝小宝也玩累了,哥哥得哄着他们睡觉,练完武晚上来哥哥房里吃饭好吗?”
秦安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哥哥话,“好吧,那哥哥得给我做糖醋排骨,好久没吃到哥哥亲手做的了。”
点点安安得小鼻头,“小馋猫,今晚哥哥把你喜欢吃的都做出来,满意了吧?”
“恩,哥哥最好了!”
“那换了衣裳快去练武场吧,别让师傅等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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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又是快一个月了。
太和殿,早朝。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宇文侯的身上,一个月没见宇文侯可真是清减不少,那一圈的肚腩眼瞅着瘦了一大圈。
“启禀圣上,单城粮草被截一案臣已查明,俱已在奏折中禀明。”
“哦,周显,把奏折给朕看看。”
伺候在德祐帝左右的內官拿出个折子恭敬地递给立在龙座边的周总管,周显恭恭敬敬地把折子呈给假寐的天子。
德祐帝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开折子。
“这就是一个月来查到的东西?”
“回圣上,臣无能。”
“宇文侯辛苦了,朕心甚慰。”
“臣愧不敢当。”宇文侯爷对着德祐帝一拜,退入武官队伍。
德祐帝手握奏折,一把扔到许太傅面前。
“太傅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兄弟。”
天子发怒,众朝臣耳观眼眼观鼻,恨不得自个不存在。许太傅弓着身子捡起脚边的奏折。
“陛下,这……依臣之言此事所牵甚广,还得再查。”
德祐帝狠狠一拍扶手,双手紧握着扶手上的龙头,手上青筋毕现,“朕命宇文侯查探单城粮草被截一案,最后居然牵扯出宗亲皇室,好一个成王,朕的好哥哥,好得很,命人三番两次截下边关粮草,朕看他是要造反!”
德祐帝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当真是好!”
德祐帝每说一个字,众朝臣的脸就白一分,尤以宇文侯最甚,冷汗浸透了官服,颤抖着磕头请罪。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殿里朝臣相继跪下请罪。
“你们说,朕为何不怒?”
“……”截获朝廷粮草,还是藩王所为,天子的家事如何管?众朝臣只得噤若寒蝉磕头请罪。
“周显。”
“奴婢在。”
“去殿外把龙卫叫来。”
“奴婢遵命。”
跪下的朝廷官员纷纷刷白着脸。
龙卫入殿。
“今朕已查明,成王以下犯上不顾社稷安危,命人截获边关粮草,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朕命龙卫出动,即刻缉拿成王入京,其府上家眷皆不得出府,反抗者,格杀勿论!”
“臣领旨!”
朝中与成王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的官员狠咬舌尖,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管成王是否参与了此事都无力回天,只能盼圣上大发慈悲放过他们。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