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焦急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我心中暗叫不好,这是要推门进来的节奏,我必须马上处理好这个钱包,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果然门外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那张该死的卡还是塞不进去,我看来不及了,就把卡胡乱往钱包其他的地方一塞,再把钱包塞进枕头下面。当我躺在地上往床下一滚的时候,房门已经开了。
门开之后,一道光就射了过来,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道来人有没有看到我刚才滚进床下的身影。我看到了一双脚,那双脚在地上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观察什么。此时此刻,时间仿佛突然变得特别缓慢,空气也仿佛变得十分粘稠,我只觉得在床下呼吸变得非常困难,可惜我又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被对方发现。
就在我口干舌燥的时候,那脚步终于动了,他朝着我的位置走来。他娘的,我立刻想起了电影里那许许多多偷情的男人,他们很多时候也跟我一样,被迫钻到了别人的床下……想想偷情这还真不是一个好活,这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忍耐克制力,这可是对身心的双重要求。
那人的脚步终于在床前停下了,我像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般等待着最终一刻的到来,我立刻对刚才自己鲁莽的行为感觉到后悔。虽然我已经发现这个红毛有了重大作案嫌疑了,他娘的,之前我想的什么情杀啥的全都跑偏了,原来这只是简单的谋财害命而已呀!而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会不会也被这个家伙杀人灭口呢?你说我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偷跑进来呢?现在竟落到如此境地……
就在我心潮起伏的时候,我又发现我想多了,因为那人已经躺倒在床上了,而我在床下正忍受着床板缝隙掉下来的灰尘和床板被压发出的嘎吱声。我捂住嘴巴轻轻地长长地呼出一大口气,为自己没被发现感到庆幸。可马上转念一想,立刻又觉得不对,这他娘的要是我头顶上的家伙就这么睡下了,我难不成还要在这床板下躺一晚上吗?我要怎么才能从别人的床下逃脱而不被发现呢?
雪特……正在我苦苦思索心中叫苦的时候,我的好运气又来了。床上的那个家伙还没躺下去十分钟,我就听到了他下床的声音。他下得很急,只几步他就跨出了门外,带门就走了,好像有急事的样子。
确定那脚步声走远,又过了两三分钟,我忙不迭地从床下爬出来,狼狈地朝门那把就冲了过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我把门拉开的一瞬间,我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
因为一个人影正立在门外,而我因为收势不住,直接跟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卧槽!我暗骂一声,没想到呀!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可我撞到那人的触觉立刻让我惊异起来,那不是一个男人的胸怀。
“老猫!你怎么在这里呀?”那是筱曼的声音。
我长出一口气,他娘的,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我一把就拉住筱曼的胳膊,疾步朝外走,我压低声音:“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等我们在二楼找了一个空房间,我把门插好后有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小声地对筱曼说:“好啦,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到三楼那个地方找我?我不是让你去套雨婷的话吗?”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杜小浒的屋里?”筱曼也是一脸的惊疑。
“好吧,我先说。”我吸了一口气,“我原本是到他门口偷听一下的,谁知道他的门虚掩着,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近了他的屋里,因为我当时觉得前天晚上那些恐怖的血字有可能是他搞的。你猜怎么着,我去他房间一搜,居然收到了老毕的钱包……”我把刚才我的经历一一跟筱曼说了,筱曼听得也是惊骇不已。
“不会吧?那个杜小浒不像是什么杀人狂魔吧?”筱曼有点将信将疑。
“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他就是凶手,但是有这种可能,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妙,这世界上的人心何其险恶,我们还是有所防备为妙。呃对了,你那边雨婷的情况怎么样?”我问筱曼。
筱曼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讲了:“一切很顺利,也许是因为老毕的死对她冲击很大,她被吓得一个人躲在屋里不出来,当我说要找她聊天的时候,她倒丝毫没有隐瞒,全都一股脑的说了。你猜怎么着,她说的全都跟你日记里的版本全都对应上了!我的天啦!太神奇了太诡异了!下面我把她跟我讲的一切都复述一遍,听起来可能有点像她的自言自语,我想她可能是吓坏了……”
老毕的死亡对雨婷冲击很大,雨婷虽然对其他人有所怀疑,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楼里有鬼。撞车的时候长毛和她同时看到的鬼影、刚开始她们发现七苦殿的时候楼上的鬼火亮光、第一晚墙上的血字、最后是老毕的暴毙……她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难道这个鬼气森森的鬼楼里真的有鬼?一想到鬼这个字她就心里直打鼓,毕竟她的丈夫才死一个多月。
有人说人死之后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安息,而现在还在这个期限之内,难道一切都是是那个死鬼所为?是他发现自己昨晚跟毕加索偷了情?他这是在报复杀人?
雨婷经常回想,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男人众多,她之所以选择自己老公那个死鬼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她迷恋跟他在一起的感觉,特别是跟他亲热时的感觉。
出事的那一天,她特别想他,想他的爱抚,所以她发了很多挑逗的信息给他,甚至发了自己跟他以前的香艳视频。那个出差在外的死鬼终于盼到了解放的一天,再加上她的挑逗,所以连夜开快车往回赶,他想要在凌晨零点之前赶回来跟她好好亲热一番,只可惜疲劳驾驶的他因为超速遭遇了车祸,成了真正的死鬼……
雨婷其实很后悔昨晚发生的一切,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先是跟对他有好感的长毛聊天,没说两句就聊到了暧昧的话题上,然后她就觉得长毛跟她的死鬼丈夫越来越像,所以对长毛的毛手毛脚也就没怎么反抗了。
就在她跟长毛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阴恻恻的笑声,然后有人喊了一声“艾玉笙”!当时长毛就毛了,他顾不得穿衣服,连滚带爬地就逃了出去,那一定是鬼在吓唬人!
雨婷当时想,那一定是那个死鬼在警告自己,其实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收手的,可惜自己仿佛鬼迷心窍一般,非但没收手,而且觉得浑身的燥热,刚刚被长毛挑起来的大火急须找人浇灭,所以当老毕适时出现在她门口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就有了那一夜孽缘……
“死鬼,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把人家就直接害死呀!”雨婷在屋里走来走去,平静不下来,她又悔又恼,这种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直到筱曼进来说要跟自己聊天。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这种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说有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筱曼。
听完筱曼讲的故事,我沉声说:“这件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鬼,但不是真正意义的鬼,而是人们心里的魔鬼……”
“但是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那日记本上的故事简直就是预言呀!”筱曼皱着眉。
“那你有没有问她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是几点钟?”
“我问了,她说应该是零点以后的下半夜。”
“这么说的话,我那个本子上的故事就不算是未卜先知了。其实我写那些文字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晚上,应该说我写那些故事的同时,那些真实的事情跟我写故事多半是同时发生的……”
“这还不是一样的,你本人也没去二楼他们房间,也没有在他们房间装摄像头,你在一个地方准确描叙出了另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的一切,这也奇怪呀!”
就在我们讨论这离奇事情的同时,筱曼突然伸出食指示意我噤声:“嘘,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