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脚下淌在水中的一堆碎石子,心中的惊骇到了极点。方才我不过是向前走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这一回头,为什么这具白骨就不见了?
一股寒意渐渐的冒上心头,我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山洞内还有第二个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
还是这具白骨,自己动了?
这件事情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想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有机会,再进来看看。
我将两枚玉佩收好,沿着山洞的墙壁一直往回走,十分钟后,我顺利的离开了山洞。
“这么快就出来了?”等待在外面的鬼差大哥看见我,似乎有些惊讶。
“遇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鬼差大哥,你说一具白骨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吗?”我问道。
“尸体倒是会尸变,但白骨,极少的情况下也会产生活动,至于原因是什么,没见到具体情况我也无法解释,怎么?你遇到了一具白骨?”鬼差大哥说道。
“恩,而且就在眨眼之间,这具白骨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夸张的说道。
“那你在山洞内有什么发现没?”鬼差大哥问道。
“我捡到了这个东西,这是一块石头,但似乎被人工雕琢过,我怀疑这个石头跟这具白骨有关。”我将那块人工打磨过的石头拿了出来。
“这是端砚,不过尚未成型,只是一个模子。”鬼差大哥看了看我手中的石头,确定的说道。
“端砚?是那种用来磨墨的砚台么?”我问道。
“不错,端砚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瑰宝,是四大名砚之一,这东西要放在古代,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谁家有一块端砚,都是一笔傲人的谈资。”鬼差大哥说道。
“那就怪了,这山洞内怎么会出现一块端砚?”我不解的说道。
“这砚台,一看就知道是古物,应该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北宋端州产端砚,而端州离这里很近,可以说在北宋时期,临水村属于端州边缘的一部分,这里的山洞有端砚,并不奇怪。”
“什么?这是北宋端州的产物?”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北宋端州,那不是王曦成生活的地方么?
“应该是的,这块砚台的出现,只能够如此解释,这么推测的话,你看到的那具白骨,有可能是北宋年间的一具尸骨。”鬼差大哥说道。
“您是鬼差,难道不能够确定这具尸骨是谁吗?”我问道。
“鬼差知道的事情可不多,这个你想要知道的话,得去问无常使或者崔判官,或者找到负责管辖临水村范围的阴阳司命官,他们应该知道。”鬼差大哥说道。
无常使跟崔判官是不用想了,这两个人不是我想见就能够见到的,可是阴阳司命,我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这个,鬼差大哥,既然你是金谷一代的巡差,想必应该认得本地的阴阳司命吧?可否帮我去问一问?”我说道。
“这件事情我不能帮你,你应该知道,这是违反地府的规定的,阴间的人不得插手阳间的事情,我只能替你通报一声,保证你会得到答复,至于能否得到你要的答案,我就不确定了。”鬼差大哥说道。
“多谢。”
阴阳司命是地府的一个小官,专门记载本地死亡之人的相关信息,如果他肯帮我的话,我就能够知道这具白骨的身份。
而想要跟阴阳司命取得联系,三道门有一门法术叫做通阴术可以办到,我现在手上没有施展法术需要的材料,只得等到天亮的时候,去临水村购买了。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一点睡意也没有,就在临水村境内徘徊了一个晚上。
天渐渐的亮了,整个临水村都是一片狼藉,充满了烟火的味道。几名清洁工人一边抱怨着地面太脏,一边奋力的挥动着手中清洁工具,将一夜狂欢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我要买的其实也不多,几张黄符,两根红线以及两根香烛。通阴术说白了跟祈祷朝拜神佛是一个意思,就是通过一个小小的仪式,然后向阴阳司命说明自己的来意即可。
我将这几样东西买齐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儿,点燃香烛,在黄符上写好符咒,又拿出几枚铜钱,念了几句咒语。
黄符燃烧殆尽,徒留了一地的灰烬。我闭着眼睛,默默的一遍遍的念着通阴术的咒语,不一会儿,我的手指突然传来一阵痛意,像是突然被马蜂给蛰了一下。
“成了!”我知道这是通阴术施展成功的征兆,我急忙抬起手掌,发现掌心内,出现了三个字。
袁云寺。
什么意思?看起来这三个字似乎是一个寺庙的名字,但又有点像是人的名字,这跟我要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我向阴阳司命询问的是山洞内那具白骨的身份,他给我一个袁云寺?
希望这临水村有一个寺庙叫做袁云寺吧。
我找到附近的清洁工人,向他们询问了一下。
“袁云寺啊?就在村尾,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处就看见了,在山边上咧,大大的红红的一座寺庙,很容易看见的。不过这个时间点,寺庙内的小和尚都没起来呢。”清洁工人说道。
“没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等的,谢谢。”我道了声谢之后就朝着袁云寺走去。
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六点多不到七点,都这个时间了袁云寺的和尚还没起来?想当年我在佛名寺的时候,基本上是五点就起来了,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懒散了?
临水村不大,十几分钟之后我就看见了袁云寺,一座红色的寺庙坐落在山脚处,寺庙的大门是关着的,附近,没有一个人。
等着吧,这寺庙再不济,七八点钟总得开门上香了吧?袁云寺门前摆放着几张石椅,我坐了上去,静静的等待着。
五分钟后,一道汽车轰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辆黑色霸气的路虎从远处疾驰而来,而后,停在了袁云寺门口。
车门开了,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