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钊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起身走到了顾琛背后,膝盖着地,张开双臂环住了顾琛,怕顾琛感觉到束缚,他环的松松的,但是却能整个包裹住,以一种近乎守护的姿态。
顾琛感觉许钊试探般地贴上来,热热的身体驱走了身上的凉意,他不用转头就能感受到许钊脸颊的温度,脖子上也感觉到许钊呼出的气息,有点热有点痒。也许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太过美好,也许是顾琛的头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总之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任由许钊趴在自己后背,直到许钊支撑不住,靠的越来越近,耳畔的呼吸也有点急促的时候,顾琛才抖抖肩膀,开口要许钊陪自己喝酒。
“不行,”许钊摸摸顾琛的手,凉凉的,第一次开口拒绝顾琛,好声好气的哄,“你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会受凉的。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回。”可能是从小习武的原因,顾琛的身体很好,抗寒性也很强,哪怕是冬天也可以只穿一件衬衫一件风衣。今天他的确是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衣服穿得又少,傍晚的天气也凉,他身上已经是透着股寒气,许钊抱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然不可能让顾琛继续再待在外面。只是顾琛决定的事,他也拦不住,只能拿了瓶啤酒,坐旁边陪他喝。
许钊知道怎么一回事。顾琛不接电话,他觉得不对劲,为了找到顾琛给所有顾琛熟悉的人都打了电话询问,包括宁晏。知道实情后,就一直考虑着顾琛可能去的地方,从和宁晏分开的地方出发,一直走了好几个错路才找到顾琛。只是顾琛这种情况,他不说话,许钊不了解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晏晏告诉你的?”没想到,顾琛先开口了。他喝了酒之后,好像所有刻意收敛的棱角都出来了,连看人的神态都和原本的样子不同,虽然是平视,却像是俯视一样,带着一股不知道是高傲还是戒备的意味。
“是的,”许钊完全理解顾琛的心情,他更担心的是顾琛会不会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事,“对不起,我找不到你就问了宁晏。”
“没什么,”顾琛又喝一口酒,说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许钊的声音轻之又轻,“阿琛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我是师父在莽山捡到带回来抚养的。师父他当时担心还会有人来找孩子,还特意在那等了半个多月,最后还给当地的人留了地址,嘱托如果有人来问,就告诉来人地址,让他来认亲。我一直等了十六年,从没有人来找过,后来我长大了,自己去了莽山,也找了很多其他地方,都是一无所获。今天晏晏帮我找到,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一家三口父慈子孝其乐融融,本就和我顾琛没什么关系。”
顾琛的语气不重,许钊却很心疼,他很想为顾琛做点什么:“阿琛,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林颐身败名裂,让整个林家鸡犬不宁。”
顾琛有点哭笑不得,蜷起手指敲了一下许钊的额头。
(⊙o⊙)许钊有些摸不清头脑,自己说错话了?
“我不恨他们。”
“那?”阿琛明明就是不高兴啊。
“对陌生的人,不该有爱恨,那叫浪费感情。”顾琛咕嘟咕嘟灌完第二瓶酒,傲娇的说,“我只是想喝酒罢了。”
顾琛难得的孩子气把许钊萌的不要不要的,他明白了顾琛的意思,还好,阿琛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不用担心阿琛会因此而受伤。谁都不能伤害阿琛,他不能,阿琛的父母更不能!
顾琛喝完两瓶酒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头晕的更厉害了,眼皮直打架看什么都像床,恨不能直接倒地上一觉睡过去。许钊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睡,他把顾琛架到车上,早就有司机等着开车。
“老板,我们去哪?”
“去九九花园。”许钊作为许家的家主,可以说许家老宅的产权就完全归属他所有。只是许钊平日并不喜欢回到老宅,也不喜欢面对自己那群亲戚,他买了一套不大的房子,自己设计装修布置的,离公司也近。除了工作,他也没什么夜生活,偶尔工作太晚住公司,其他时间基本都住在那儿。
车上暖乎乎的,顾琛接触到软绵绵的座位就直接闭眼头一歪睡着了。许钊小心翼翼的调整坐姿,让顾琛的上身倚在自己的腿上,又怕顾琛拧到脖子,就手臂悬空给他当枕头用。即使许钊用手按住前面的座椅靠背借力,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手臂也已经全麻没什么知觉了。
许钊先挪了挪顾琛让他倚靠在座位上,自己慢慢下车,甩了甩手臂和双腿,等到恢复知觉才又在司机的帮助下把顾琛背在身上。司机本来是想背着顾琛的,许钊不让。顾琛虽然瘦,但是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也是够呛,即使有电梯,许钊还是累出了一身汗。
他把顾琛小心的安置在床上,怕他冻到,打开了空调,又急忙忙的去打热水想着给顾琛擦擦身子。外套还好,等到里面的T恤的时候,许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是正在给阿琛脱衣服啊!
许钊终于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满脑的弹幕稀里哗啦闪过,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响得不得了,他以一种近乎梦游的状态顽强的脱下了顾琛的T恤,露出了顾琛紧实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许钊遭到会心一击血量持续减少中#
他感觉眼前一花,只是大片的小麦色在眼前晃动,深呼吸了好一会才敢认真看着顾琛,顾琛的线条的确很漂亮,只是小腹的地方有两处伤疤,时间长了颜色很淡,不知是利器刺伤还是石头之类造成的刮伤。心脏下方四指处还有小小的疤痕,许钊敢肯定一定是枪伤,这就是宁晏说的受伤的那次吗?怎么会有枪伤呢?
在所有人都羡慕顾琛的潇洒,在为他的那些精彩纷呈的经历而感叹的时候,又有多少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严重到差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许钊又想到,这只是其中的几例,因为在顾琛身上留下痕迹而能被他知晓,那些没有留下痕迹的呢?阿琛他一个人漂泊这么多年,天南海北的独自跑,他一定还有不少生死攸关无力无助的瞬间,都深埋在心中,从不被人知晓。许钊知道顾琛是男人,他很强大很坚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许钊跪在床边,一点点近乎虔诚的吻过顾琛的一个个伤痕。
直到今日,才明白什么叫恨不能以身相代。
他吻得很轻,很珍惜。吻过之后,才拿了绵软的毛巾,沾了热水,帮顾琛擦身子,擦到伤口的地方都忍不住把动作放得更轻,仿佛在害怕又弄疼了顾琛一样。
擦完上身,许钊又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敢碰上顾琛的腰带,帮他脱裤子。他心脏跳得厉害,呼吸也粗得很,手都在抖,碰了好几次才找准位置解开腰带。然后扣子,拉链,随着拉链的解开,许钊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了,跑到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发现西装裤早就被顶的高高的,硬的不行。许钊你现在都怂成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许钊十分非常极其嫌弃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批判中。
等到许钊终于安抚好自己和自己的小兄弟,带着一身情、欲味道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顾琛翻了个身,裤子也蹭到了屁股上,露出了里面的内裤,和腰下面的一小段肌肉。许钊被这一幕冲击的不行,心脏立马又蹦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扑通!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伸手搭上顾琛的裤腰,慢慢的帮他把裤子脱下来,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没费什么劲,很顺利。许钊把顾琛的衣服裤子都拿出去打算明天洗。
回来之后,他又蹲在顾琛的床前,一遍遍用目光描绘顾琛的脸。阿琛的眉毛是剑眉,眉毛下面是紧闭的眼睛,密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鼻梁高耸,紧紧抿着的唇有些薄。
诶?嘴唇怎么有点干呢?许钊的眼睛变得有点深,他咽了咽口水,舔了舔自己的唇,又咽了咽口水,才蹲下身,小心的亲上顾琛的唇。
好软!许钊刚贴上才有一点感觉,就发现有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容拒绝把他压向顾琛,而近在咫尺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两唇相贴没有一点缝隙。他毫无招架之力的任由顾琛舔吻厮磨,顾琛的唇舌柔韧而极具侵略性,许钊本能的反抗更是激发了顾琛的征服欲望,到后面简直凶狠不可一世,后来才慢慢温柔下来,顾琛的舌头玩乐似的去寻找他的舌头,许钊渐渐也敢去回应顾琛。萦绕的都是阿琛的气息,连嘴里都是阿琛的味道,直到顾琛终于放开面红耳赤几乎不能呼吸的许钊,他的身子都是酥的,站都站不稳。
而始作俑者无辜的躺在床上,舔舔嘴唇,冲他懒洋洋的笑。
顾琛看着许钊整个人都变成了刚出锅的螃蟹,眉梢眼角都是羞红,连神情都呆了许多,好像一直沉浸在刚才的亲吻中不可自拔,眼眸又深了许多,恶趣味又上来了。他大爷一样的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指着有点破皮的嘴唇控诉:“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其实哪里是许钊咬的,明明是顾琛喝酒时酒瓶子磕到的。
(⊙o⊙)可怜许小钊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发生的细节也完全没记清,现在脑子也不太清楚,又加上习惯使然,真的傻乎乎的道了歉:“阿琛对不起!”
“道歉不行。”顾琛懒洋洋的摇头。
“那怎么办?”小绵羊啊白又白,逗起来呀真可爱!
“你来舔舔就好了。”大灰狼露出了大尾巴。
许钊原来还没恢复的肤色变得更红了,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顾琛,顾琛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坚定的摇头。许钊没办法,只能低下头,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两下,抬眼看向顾琛,发现他满意了才离开。
阴谋得逞的大灰狼在床上笑的打滚,被欺负的小绵羊也很开心,阿琛的嘴唇好软,舌头好甜!终于开始亲嘴了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