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克大笑:“想杀我,就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
“动手。”女声娇喝一声,众敌全都杀上去。
楚清看到,立刻弓箭上弦,就要射杀敌人。
左通听到先前女声的时候,这声音好熟悉。“是她?”左通一手抓住将要射出的弓箭,说道:“先别动手,可能有误会。”
楚清来不及询问,左通出去喊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即将战斗一起的两方人一愣,敌人中女声马上道:“退。”两方人各自退开。
楚清越过过人群:“爹爹,你没事吧。”
这些天,郎克的头发花白了好多,如忽然间苍老了十岁。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颤抖的声音,感情如瀑布一样喷出:“好女儿,好女儿,你回来了。”
死处逢生,父女两个激动的抓住对方的手,一时间哽咽不能言语。
萧重说道:“清清,你也太不像话了,一个人偷偷的溜走。你知道你爹有多担心,你溜走后,他急的一晚上头发都白了。”
楚清眼泪若珠帘般落下,“对不起,萧重叔叔;对不起,爹爹。我不该任性的。”
……
另一边,一个明眸大眼的少女出现,拦在前面:“左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左通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暮雨,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围杀柳寨的民兵?”
暮雨绷着小脸,杀气十足地说:“为什么?当然是复仇了。”
左通好笑,想最好化解双方的恩怨:“小丫头,你跟一个寨子能有什么大仇?”
暮雨冷笑:“不止我与他有仇,这里所有人都跟他有仇。”那洁白葱指指向郎克,“你知道他是谁吗?”
左通道:“柳寨寨长,他二十年前就是柳寨守护者,还能是谁?”
暮雨眼中寒冬一般的恨意:“他的全名叫郎克·博德,是博德家族的人。只要与博德家族有关系的人,全都该杀。我的人都与博德家族有仇,仇深似海。”
“你们。”左通心中一震,一圈看去,所有人眼中都是一样的恨意,如永结不化的冻冰。
博德家族为非作歹几十年,积累下数不清的血仇。这些人组成一个专为复仇而生的组织,兄弟盟。左通心中快速闪过这样一段信息。
楚清朝他大喊:“左通,你和那土匪女说什么?快过来,她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暮雨好似听到极好笑的笑话:“谁才是敌人?左通,你忘了博德家族图谋你的家传宝物蓄意杀人,连番几次置你于死地,夺走你的祖宅,司法处不白之冤。你难道都忘了?我可以告诉你,你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伙黑衣刺客,也是博德家族派出的。”
楚清叫道:“左通,你不要听这个女土匪胡说八道。”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楚清、暮雨两个女子怒目以视。“臭土匪,别想魅惑左通。左通,你快过来啊。”
萧重叫道:“巡察使大人,你可是来帮我们的啊。”
左通则陷入了沉思,他说道:“郎克大叔,当日你给我永山匪大本营地图的时候,我隐约觉察到一丝杀气。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不会那么简单吧。”
郎克叹息一声,他知道左通虽然询问,但心里已经确定了,坦言道:“不错,在你来柳寨之前,我就接到家族的密令。让你完不成任务或者设法擒住你,起先想将你孤立,徐徐图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天有刺客潜进来,你救下我后,想孤立你已经不可能了,我就将计就计,随你去杀妖虎,一路上伺机下手,却没有寻得机会。
回到寨子里,你说要去灭了永山匪;我就顺水推舟,想要借永山匪的手杀了你。向你提供永山匪大本营的地图,隐瞒了其大当家斜非、二当家鲁禹的实力超群,上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一月,一个四级战士死在上面,你一个二级亡灵法师,去了必死无疑。
只是,又出了意外,我唯一的女儿竟然瞒着我随你一起去了,我后悔极了。
幸好,你们平安回来了。”
楚清听的目瞪口呆:“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
郎克苦笑:“清清,我也是迫不得已。”随后又抬起头,“左通,与这一群复仇者走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你来我这边,我亲自向家族解释,化解我们双方的恩怨,化干戈为玉帛。能得到我们博德家的友谊,对你在挪北城的未来有无限的好处。
我还可以把清清嫁给你,你就是博德家的女婿。”
“爹爹,你胡说什么?”楚清银牙一咬,气的跺脚。
左通低下头沉默不语。
暮雨忙厉喝道:“左通,你难道想认贼作父?”
楚清本来娇羞,听到暮雨的喝声,马上瞪过去:“你这个女土匪,不要胡说八道。”
暮雨:“我胡说八道,你自己去问左通。”
楚清看过去,大声地问:“左通,我和这个女土匪,你到底选谁?”
暮雨脸上一阵羞怒,暗道真不要脸。却也不服输绷起脸,挺着小胸脯道:“对,我和她,你到底选谁?”
场中所有人古怪又紧张地看着左通,两方对峙的局面,竟变成如此闹剧,结果如何,全由他一念之间决定。
左通看到此处,也是哭笑不得。博德家族真是阴魂不散,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自己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反倒死咬着不放。
要选择的话,左通毫不犹豫的站在暮雨一边:“我和博德家族有仇,这是不争的事情,也无法化解。”只要他不交出宗师笔记,博德家族不会放过他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宗师笔记。要让博德家族相信这一点不可能的,所以他们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楚清的脸顿时铁青,气的嘴皮发青哆嗦:“左通,我们几次患难与共,你就一点不顾旧情吗?”
暮雨抱住左通胳膊,如一只骄傲的小母鸡:“小贱人,别勾引我家通通。”
郎克叹息一声,身体仿佛间变得佝偻,好似压着一座大山,他想着挽回最后一点局面:“左通,我求你一件事?”
左通邹邹眉毛,手一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