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后面,才是她真正担心的事。
如今的他和她,还能做些什么?
她心里是这样的想法,但却不敢说给他听。
她决定爬回来,重新开始他的挺尸生活,却在这时低头看到了自己脚踝上的伤口。
很小的伤口,疼痛都不怎么明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血流不止,这个时候几乎已经在脚底蔓延开。
她拧着眉望着。
看了许久突然觉得很不对,她低声换了一声沈无言。
“沈老师……我的脚受伤了,而且……”
她后面的话都还没出来,沈无言就突然站了起来,猛地按下了床头的警铃。
警铃声音很刺耳,让西楼觉得十分难受,脑子嗡嗡作响。
突然,眼前一片白,她头重脚轻,整个人直接向前倾去。
但最后身体并没有接触到地板。
沈无言早已经熟悉过了这房间内的一切,知道该怎么照顾好她。
之后西楼只感觉到有人不停地在进进出出,而且每个人脚步声度很快,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她听到了医生的声音,周围太乱,仪器的声音加上不同的人声,她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
可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却是越来越清晰。
很多过去的事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第一次跟沈无言的相逢。以及奶奶第一次见到沈无言时说的话,更有他们相伴走在开满鲜花的山野小路时,夕阳无限好的美景。
她又突然想到了他弃她离去时的背影,那么孤单、落寞,好像真正被抛弃的人是他一般。
她又想到了阿飘站在楼下,带着哭腔喊对不起的时候。
最后是她带他离开沙漠的时候。
那里简直是地狱。
那时的她什么也不敢想,只想带着他离开,对于离开她的脑子里都没有一个具体概念,只是不停地往前。
不停地往前。
她那时只记得自己不能停。
好像她理智,但事实上,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接近崩溃。
只不过紧紧守着最后一点。
再紧接着,她的时间又倒回最开始,父母亲遭遇的那一场大火,烧光她整个温馨的家的大火。
再后来,是阿飘吓死濒死老人的记忆片段。
一个是她遇见的他最好的那一片,而另外则是他最不好的那一面,无论她喜不喜欢,这些都是他。
她一直想的很清楚很明白。
可是最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仿佛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她身上的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非常愤怒,心底生气了一股破坏欲。
原本无力的身体突然像是充满了力量,她猛地坐了起来,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自己的行动,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猛地抬手一挥。
手背上的输液针掉落了。
轻微的传统传来,却并不觉得难受,因为她看到了针孔里流出来的血液。
不知为何,突然特别兴奋。
她还想要继续,后颈却是突然一阵刺痛,身体又没了力气,她无力的超前倾去。
医生把麻醉针抽出来,喘了半口气,又开始继续忙碌。
完全超乎想象,这药效比他们研究得出的时间表要快得许多,而且也多了血友病的类似症状。
难道,不仅是慕博士在进步,就连Tuli也在进步中?
这本来就不是没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