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里有很深的味道，像是在嘲讽，比起有慕家人处处约束的沈无言来，慕九霄明明才更像是无法无天那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外人总说慕九霄身上有‘一身正气’，而给沈无言的评价却是‘邪肆’。
正邪这东西，她还真的无法分清。
而西楼正在思考‘慕家’这两个字，没有察觉到她笑容里隐藏着的深意。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西楼到了家。
沈无言不在，龙虎也不在，佣人摆在餐桌上的碗筷只有两幅。
“西楼小姐，阿飘小姐，请用餐吧。”
那人说了这么一句就退下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两人。
西楼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她没什么食欲，又把筷子放了下来。
“楼锦言终于接受了事实，开始恢复了之前的工作。甜甜帮忙照顾琦琦，青律师说案子已经呈交法庭，开庭时间马上就会下来了。第一间店也装修好了，乔氏该怎么做才能起死回生，青律师也做了仔细的计划。好像所有的事都如我所愿，可是……”太忙了。
忙得她觉得好孤单。
阿飘则是咬着筷子，邪气的笑。
“你就那么看中青影？”
“有问题吗。”
“我觉得你不该相信她。”阿飘笑容还是带着一丝邪气，这样的笑容她的五官好看了一些，可是那种‘好看’却是致命的，她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透着危险的光：“在她心里，龙虎是凶手，那沈无言就是帮手，你觉得她会真心帮你吗？”
西楼本来想伸手去拿筷子，听见这话时，她手又收了回来。
“她不会，至少现在不会，现在的乔氏不过是一个空壳，她拿来做什么？她会动心思，那也是在乔氏走上正轨之后，不对，那时候就已经跟我姓西了。而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是赚多少钱，只是想要让西家饭馆的精神‘长留于世’。”
“她想要钱，我想要名，并不矛盾。”
“再说了，最后这些都是我要用来……娶他的，”说到这里，西楼有些难受，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到时候，所有的产业并入沈氏集团，龙虎是沈氏的管账先生，她要撬走沈氏的钱，得跟他慢慢磨，我就坐山观虎斗好了。”
“你真是——太坏了！”阿飘说。
西楼轻挑唇角，笑容很轻，带着浓浓的倦意。
她起身，朝楼上走去，洗了澡上了**。
突然觉得今夜一个人的**，比前几夜还凉。
她翻身下来，裹着薄薄的毯子走到**尾的贵妃榻上躺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后背贴着东西，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
习惯这东西，有时候是致命的毒。
她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又在半夜突然惊醒。
手机铃声在响，不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而是被她换掉的和弦乐，在这样的寒夜里，格外的凉。
她伸手滑动接听，指尖轻颤，是乱七八糟的推销广告，她挂断，拉黑，然后指尖点进了设置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