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太直，有什么说什么，无论做了什么都承认，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绕、躲、遮这几个字。
大概是因为老人教过他要做个坦坦荡荡的好人，他后半部分学不会，倒是记住了前半部分。
做了一个坦坦荡荡的坏人。
沈无言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他取衣服的手抖了一下。
“带烟了吗？”
“带了，不过我不能给您。”为了怕他生气，龙虎还特意用了敬语。
但却没什么用。
他没了话，把手里的女装砸进龙虎怀里，几步迈过去，弯腰把身后不远处的小团子抱了起来。
西楼还是在发抖，在被沈无言抱起之后，抖得更加厉害，她双腿开始用力，双手挣扎，整个人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在他怀里挣扎。
他没有松手的意思，直接用抱小孩儿的方式，一手托着她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任她的手、脚挣扎，但就是不松手。
西楼最后也累了，趴在他怀里抽噎。
“我不怕。”
最后她说。
她真的不怕。
只是因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一命抵一命，毁了一个家就赔偿一个家，这是很划算的买。
买，对。
人命买。
她不怕，她真的不怕，只是觉得……心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商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家，吃过饭，安静的坐着。
等啊等，等到了深夜。
**，睡觉。
她做了一个梦。
很可怕的梦。
她看到她的家人被那些恐怖的恶鬼撕成碎片，他们血流成河，他们在叫，在喊，声音里满含痛苦，她想走过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挪不动脚步。
她只能远远的望着，望着他们在挣扎，望着他们在嘶吼……
好冷。
她觉得好冷。
寒气从脚底升起，她弯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用力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突然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那么近，仿佛就在远处，她也流泪了，她感觉到了淡淡的咸味，悲伤越来越多，眼泪成河，一点一点将她淹没。
她在将要死亡的最后一秒睁眼醒过来。
她坐直，脑袋无力的垂着，男人的手臂落在她腰上。
她伸手拿开，掀开被子下**，鞋都忘了穿，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沈无言在她被噩梦惊醒那一刻就醒了过来，他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她竟是如此瘦弱，步子缓慢，偏偏倒倒，像是一片能被风带走的树叶。
他翻身下**，速度很快，在她到门边的时候将人拦腰抱住，直接抱回来丢在**上。
“你要去哪儿。”
他将她抱回来之后才问，而且出声的同时身体也重新压回她身上，扯过被子，重新为她盖好。
那动作意思太明显了。
无论她想要去哪儿，他都不会放人。
西楼也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紧自己的身体。
沈无言也没有再开口，躺下来，双手依旧落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
“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我。”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想要的人，想要的物，他都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