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老人这么平淡的把所有事娓娓道来,她又突然想通了,错的人从来不是她,她又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她应该做的事,从来都不是拿痛苦来折磨自己,而是让那些丑陋自私的人付出代价!
老人说了很多事,西楼记得的,西楼不记得的,很多很多,说着,她又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昨天那个小伙子呢,那小伙子可长得真俊……”
西楼咽了咽口水,奶奶说的不会是沈无言吧?
用‘小伙子’这样的词来形容那个男人,她竟然有一种古代平民直呼帝君名讳的罪恶感。
“奶奶,您见过沈先生……”
“沈先生?他是教书的先生吗?我看着的确有点像,就是严肃了点。严肃点也好,严师出高徒啊。”
“……”奶奶您可别说了,再说下去,她觉得她可能会被打断双腿扔进天牢。
西楼特别不想提,偏偏老人又对这个‘先生’特别好奇,一个劲儿的问,她只好随便说道:“他很忙的,哪有时间来见你啊奶奶。”
“瞎说什么,人不就在身后吗。”
“……”
身后?
西楼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老人这么大年龄了不会跟她开玩笑的,而且她也的确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特殊的茶香味。
她硬着脖子回头,居然真的看到了沈无言就站在她身后。
他还是那一身白色西装,每个细节都处理到极致的整齐。
一手随意垂在身侧,另一条弯着的手臂上挂了一件白色风衣,看似随意的动作,可总给人一种连角度都细细量过的精致。
他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好看,优雅,但就是毫无温度。
西楼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来了?”
沈无言没说话,慢步走过来,递给她一个纸袋。
她伸手接过来,里面装了一顶毛线帽子,和一条宽大的围巾,西楼疑惑的抬头,却看见沈无言嫌弃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视线便落到了老人身上。
西楼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温度也降了下来,再加上山上风大,对老人身体很不好。
她赶紧拿出帽子和围巾给老人戴上,随后又对沈无言道了一句谢谢。
沈无言没理会她,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
楼家人的品味可真是差到极致,这都是种的什么花儿,乱七八糟的,跟小孩儿玩过的调色盘一样。
他没了欣赏的雅致,低头看了一下老人,微微皱了下眉。
“时间差不多了。”
“啊?”西楼又茫然了。
沈无言又给她一个‘你是猪’的眼神:“该下山了。”
“对……对对。”
她带奶奶出来的时间也挺长了,的确该回去了。
她推着轮椅走在前面,沈无言在旁边跟着,不多不少,依旧只比她快半步,明明很近却怎么也追不上的距离。
她小心地走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沈无言。
没见过沈无言之前,她觉得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是楼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