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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陈静开始了均匀的呼吸,眼睛也闭上了,悄悄起身,提起袋子,将陈静给的那条中华烟拿出来,放到陈静写字台上,转身离去。◢随◢梦◢小◢.lā
离去之前,我最后看了陈静一眼,心里默念了一遍:再见,我亲爱的同事!
我回到宿舍,终于扛不住疲劳的压力,衣服也没有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睡梦里,一会梦见晴儿哭泣着离我而去,一会梦见柳月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一会梦见爹娘垂泪不止……
再次醒来,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门推开的声音,睁开眼,看到晴儿推门进来,站到我面前。
看到晴儿,我冰冷孤寂的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这股暖流猛烈地从心底涌出,冲击着我的脑门和咽喉,一波又一波……
晴儿不是在西京学习吗,不是去下乡实践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怀疑这是个梦,怀疑自己在梦里还没有醒来。
可是,我揉揉眼睛,看着站在我跟前的女人,这明明是我的晴儿。
我皱皱眉头,狠狠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梦。
晴儿回来了,晴儿真的回来了。
我终于让心中的暖流开始自由奔放,带着湿湿的暖意开始奔流。
我仍旧躺在哪里,一动不动,注视着晴儿,眼睛潮潮的。
晴儿风尘仆仆放下手里的包,站在我跟前,抿着嘴唇,紧紧的,眼睛红肿,眼里亮晶晶的……
我注视着晴儿,晴儿注视着我。
我们互相注视了有几秒钟,然后,晴儿弯下身,俯身向我,突然就扑到我的身上,紧紧抱住我,紧紧的抱住,将脸埋进我的脖子里。
我感觉到晴儿的身体在激烈颤栗,呼吸在激烈抽搐。
我不由伸出胳膊,搂住晴儿的身体,将晴儿抱住。
搂着晴儿,我的心里突然有了很大的安慰和安稳,觉得有一丝踏实感。
晴儿和我就这么紧紧拥抱在一起,一会,我感觉到自己脖子里热乎乎的,湿乎乎的。
我知道,这是晴儿的热泪,此刻,晴儿热泪滚滚。
此刻,我无法用语言说出什么,只有轻轻抱着晴儿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一会,晴儿的哭泣出了声音,成了痛痛哭,那种撕心裂肺、令人心似刀割的痛哭,哭声里充满了心疼、无助和怜惜……
晴儿在痛哭的时候,依旧紧紧搂住我的脖子,紧紧的将自己的脸和我的脖子贴在一起,我感觉到晴儿的泪水像小溪流一样滚淌到我的脖子下面,流进我的身体,流进我的心里。
晴儿一直哭了老半天,才停止,身体依旧紧紧和我拥抱在一起,脸孔依旧埋在我的脖子里,我听到晴儿的呼吸在逐渐均匀起来。
听着晴儿的哭泣,感受着晴儿的温暖和情意,我的心里愈发潮湿,眼角迸射出几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晴儿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的眼泪,身体微微一颤,接着缓缓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几乎贴着我的眼睛,看着我,轻轻低下头,亲吻我的眼角,我的眼睛,吮吸着我的泪花和我眼里的潮湿……
晴儿的唇和舌在我的眼睛周围游动,仿佛甘露在滋润着我受伤的心灵。
我带着感激之情,轻轻拍着晴儿的后背。
一会,晴儿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说话了:“峰哥,我爱你!”
晴儿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很坚决果断,很有分量。
我看着晴儿的眼神,突然发现晴儿此刻的眼神里失去了很多无主和娇弱,充斥的更多的是抚慰和心疼,还有几分坚定。
晴儿一句“我爱你”,让我心里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我坐起来,晴儿也跟着坐起来,接着又偎依进我的怀里。
我出了一口气,然后说:“晴儿,我被开除公职了,我的铁饭碗砸了,我不是国家干部了,我成了无业游民了……”
晴儿在我的怀里,脑袋贴近我的胸口,头部顶着我的下巴,轻声说道:“峰哥,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杨哥紧急到乡下通知了我,我请了假,今天一大早就往回赶,赶回来陪你……”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原来是杨哥通知的晴儿,干部处分这种事,自然是要走组织部这道程序的,杨哥自然是知道的了。
杨哥既然告诉了晴儿,那么,他会告诉柳月吗?柳月此刻,很可能还在北京,她知道我的事情了吗?
“峰哥,不要难过,不要沮丧,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晴儿抬起头,看着我:“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亲人,我也是你的亲人,纵使一切可以失去,纵使一切都会改变,我永远会在你身边,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晴儿……”我轻轻抚摸着晴儿的头发。
“峰哥,这是一场灾难,昨晚,杨哥告诉我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一夜,今天来的路上,我还哭了一路……我当时懵了,我不敢想象不敢接受这一切,这种现实,这对你太残酷了,现实竟然会这么残忍地毁灭你的理想,你的追求,你的美丽的梦……我哭了,我一直在哭,我想,在路上,我哭完了,见了你,我就不会哭了,我要笑着安慰你,陪着你,可是,我真没用,见了你,我竟然又哭了……这会,我就不哭,峰哥,我不哭,我要笑着看你,我要好好陪着你……”说着,晴儿眼角挂着泪花,笑了一下,这笑虽然很勉强,可是,充满了晴儿的真情和真心。
我凄然一笑,将晴儿又抱在怀里:“晴儿,谢谢你!”
晴儿:“峰哥,我想了,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这是一场灾难,对我们来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灾难面前,我会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度过灾难,我不能再一味柔弱无助,六神无主了,我不能一味只依靠你依赖你了,我不能一味只做你的包袱了,我要回报你,我要协助你,我要安慰你,我要尽力所为让你走出来……这场灾难,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是我和你的……虽然我忍不住还是要哭,可是,我在尝试着让自己坚强起来,我要和你一起勇敢去面对这一切……”
晴儿慢慢在长大,在坚强,我有些欣慰,低头亲了亲晴儿的头发。
“晴儿,我没有了工作,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地位,没有了过去所有的光环,没有了今后将拥有的一切名利和富贵,总之,什么都没有了,你跟着我,会遭受很多的罪过……”我说。
晴儿抬起头,伸手捧住我的脸……
一会,晴儿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缓慢而有力清晰地说道:“峰哥,这一生,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是腾达还是落魄,不管你是高贵还是低贱,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永远陪伴你……我愿意用一生跟随你,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坦途,是乌云还是阳光,是惊涛还是顺流,只要有你,我愿意承受一切的罪过和磨难,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我也乐意,我也幸福……”
“晴儿……”我感动地一把将晴儿搂紧,紧紧地搂住晴儿。
这是我和晴儿9年来,因为我而对晴儿的第一次爱情考验,我心里很欣慰,在我落难的时候,晴儿依然对我不离不弃。
“峰哥,我会坚强,我会面对,你也要坚强,也要勇敢面对,好吗?”晴儿亲吻着我的脖子和耳朵,低语到。
“嗯……”我答应。
“我理解你的心里感受,我的心里和你一样痛苦,可是,我想了,既然天还没有塌下来,我就得坚强,我知道你比我坚强,你一定会坚强起来挺过去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最了解自己的男人,我相信你,我的男人,你一定能挺过去……”晴儿继续在我耳边低语:“当然,这需要时间,需要过程,峰哥,慢慢来,时间会带走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
晴儿真的长大了,在巨大的灾难面前,竟然能把持得住自己,竟然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本来想到的是晴儿回来后会六神无主孤独无援地嚎啕大哭,然后眼巴巴看着我拿主意,等我做出一切决定。
看来,我想错了,晴儿的心理在迅速成长。现实和社会的真实生活让她慢慢成熟。
我坐起来,看着晴儿:“晴儿,你很好,你很坚强,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坚强,我是没办法,被逼的坚强,”晴儿又亲吻我的脖子和耳朵,喃喃道:“峰哥,昨晚到今天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在灾难面前,我们不能等死啊,生活还要继续,我们不能沉沦下去,既然要生活下去,就得坚强起来,这种时候,我如果再不坚强,如何让你心里好受呢?这种时候,我如何能再让你更加痛苦呢?我不是想故意装作坚强,我是从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坚强,不坚强就要毁灭……其实,我知道,峰哥,我的坚强是从你那里学到的,是得益于你的感染和熏陶,你才是真正坚强的男人,是屹立不倒的男人,任何挫折和困难,都不会将你击倒的,我知道,你终究会站起来,你永远是我最勇敢最棒的男人……”
“晴儿,谢谢……谢谢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傻哥哥,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们是两口子,两口子之间,这么客气干嘛啊……”晴儿的声音带着笑意,看着我:“峰哥,你看,我又笑了……你也笑一个,好不好?笑一个,峰哥,乖乖峰哥,来,笑一个……”
我努力笑了一下。
“哎——这就对了,峰哥真乖!”晴儿笑着,拍拍手:“乖乖峰哥,抱抱晴儿……”
我又努力笑了一下,张开臂膀,晴儿柔顺地拥进我的怀里,抬起头,柔情地注视着我,然后,闭上眼睛。
良久,我们分开,晴儿捋了捋被我弄乱的头发,笑着说:“峰哥,睡足了没有?”
“嗯……”我点点头。
“饿不饿?”晴儿又问。
“饿!”我的肚子咕咕又叫起来,这两天,我就在陈静那里吃了一顿面条。
“我也饿了……我也一天没吃饭了……”晴儿说:“咱们出去吃饭,打个牙祭,好不好?”
我点点头:“嗯……”
“那好,我给你打水你洗脸刷牙,我然后打扫卫生,”晴儿站起来去给我打洗脸水,边说:“呀——峰哥,这宿舍真的快被你弄成猪窝了,满地的烟头啊,酒气熏天啊,嘻嘻……”
晴儿虽然在笑,但是我分明能听出晴儿是在强颜欢笑,她是在安慰我。
晴儿毕竟还幼稚,还不能掩饰地完美。
但是,这已经足让我感动和欣慰了,晴儿今天的表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晴儿不但对我不离不弃,而且还表现出了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坚强和勇气。
“峰哥,过来,洗脸刷牙!”晴儿在门口叫我。
我起床,开始洗刷。
晴儿开始打扫卫生。
很快,宿舍里被晴儿打扫地干干净净。
我洗刷完,晴儿伸手摸了摸我的下巴:“胡子,去刮胡子啊,刚才就好扎啊,扎坏了我的脸,就不好看了……”
于是,我又刮胡子。
晴儿在衣橱里找出我的内衣和外衣,放到床上:“还有,这个,峰哥,里外都换上……”
于是我又按照晴儿的要求换衣服。
晴儿在旁边协助我脱衣服,脱到最后的内库时,晴儿脸色一红,闭上了眼睛:“峰哥,自己脱……”
等我换完衣服,晴儿上下打量着我,又找来梳子,给我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领,然后才说:“嗯……这样好,咱们精神气不能丢,出去让人家一看失魂落魄的,多丢志气,越是沮丧时,就越要打起精神来……精神第一,精神永远都不能跨……”
我伸手抚摸着晴儿的脸蛋:“怎么你突然变得成熟了,大道理讲的还挺在行的……”
晴儿笑着:“告诉你实话吧峰哥,这都是昨晚我哭的时候,杨哥安慰我的话,也是杨哥让我鼓励你的话……”
“哦……”我点点头。
“杨哥其实知道这事也很着急,可是,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他也无能为力,这次处分是一大串,你是其中之一,给你翻案,就等于给所有人翻案,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杨哥对此,是办不到的,他很难过,也很焦虑,而且他人在西京,对事情的具体过程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对于这个结果,也是回天无力了……”晴儿说:“我是理解杨哥的,这种时候,杨哥和咱非亲非故的,能有个安慰的话,就算不错了,其实,我知道,你一出事,肯定有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的,趁人之危的……所以,我紧急赶回来,不求能解决什么实际的问题,只求能让你精神上得到放松和安慰,只求你能安然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嗯……我会的!”我轻轻拍着晴儿的脸蛋:“你能回来看看我,我很高兴……”
“你出了事,我当然要回来了,”晴儿看着我:“谁让我是你的女人呢……”
“唉……我惹的祸,还连累了好多人,想一想,很过意不去,见了他们,我都没有颜面了,如何向人家说呢……”我说:“他们,肯定是恨死我了……”
“峰哥,不要想这么多了,面对现实吧,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们处分的再严重,也没有你彻底啊,你的饭碗都撬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再说了,人家也未必就这么想……”
我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和晴儿出了门。
出了宿舍,到马路边打车。
此时,正是报社下班时间,路上不时可见行走的骑车的同事。
我不由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出来,可是又退不回去了。
正在这时,我遇见了满头白发的张总编辑,正向我和晴儿的方向走来。
我想躲开,可是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张总看见了我,主动和我打招呼:“小江!”
我转脸看着张总:“张总!”
“哦……小江,这是你……”张总用和蔼的目光看着晴儿。
“这是我未婚妻!小许!”我对张总说,又对晴儿说:“这是张总!”
“张总好!”晴儿一下子明白这位是谁了,忙点头致意。
“呵呵……别叫我老总了,我这个老总当到头了,成了文化局副局长了,”张总笑呵呵地看着我:“这还是托了你的福啊……我今天来是和大家告别的……”
“这——张总……”我满脸羞愧,无地自容:“张总,对不起,我犯了错,连累了您!”
“呵呵……”张总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小江,不要这样说,我说的是真的,我这个报社老总,早就当够了,虽然也是个正县级,可是,除了办报纸,我是什么权力都没有啊,党委,不过是个空架子,都是一言堂,我是一无财权二无人权,只有老老实实弄笔杆子办报纸的义务,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没有梅玲刘飞的权力大,这个老总不过是个摆设,空架子罢了,在外人看来,威风地不得了,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有数了,我是巴不得早日离开这里……还有,这党报难办啊,特别是党报的老总难当啊,天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什么地方出错误……党报不出错便罢,一出就是要命的,我精神紧张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终于可以不用熬夜,可以睡个安慰觉了,你说,这不是托了你的福吗?”
张总在离开的时候,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看着张总,不知该说些什么。
“唉……倒是你!”张总又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年轻人,犯这种错误不丢人,这不是你的悲哀,这是新闻制度的悲哀,是政客的悲哀,是现实的悲哀,这种事,别说发生在你身上,就是从业新闻多年的老记者,也难保不犯,唉……小江,好自为之,莫气馁,年轻人的路还很长,很长……黑夜总会过去,明天就会来临……”
“张总教育极是!”晴儿恭敬地看着张总说。
“呵呵……小许,好可爱的孩子,你和小江,都是好孩子……小江现在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吧……”张总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晴儿:“人在遇难的时候,最渴望的莫过于亲人的安慰和关心了……”
“嗯……”晴儿挽着我的胳膊,冲张总点点头:“谢谢前辈!”
我也点头:“谢谢张总!”
“唉……”张总又叹了口气,看着我:“社会是个大染缸,报社是个小染缸,凡事皆有矛盾的另一面,你离开了报社,离开这帮人,离开了这个圈子,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张总的话我一时理解不透,猜不清楚张总意指何事何人。
目送张总离去,想着张总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涌起复杂的滋味,默默祝福张总平安。
晴儿挽着我的胳膊,靠着我的身体,看着张总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一看他就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是的!”
“哎——你们两口子在这里干嘛呢?”随着说话声,一辆轿车在旁边停下,刘飞从后车窗露出脑袋,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我看了看刘飞:“哦……刘主任啊,我们这是要出去吃饭呢!”
晴儿也礼貌性地冲刘飞点了点头。
“哦……那要不要搭我的车出去啊?”刘飞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了,不用!”我还没说话,晴儿抢着说了。
“不用了,不麻烦了!”我也说。
“哦……”刘飞点点头,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那好,走了,再见喽……”
说着,刘飞的脑袋缩回了车里,车子开始慢慢走动。
这时,我听见正在移动的车内另一人在问刘飞:“刘主任,哦……不,刘总,这人是谁啊,他旁边那妞不错!”
“呵呵……叫我刘主任也可以啊,我还是办公室主任啊,”刘飞的声音很春风得意:“你说他啊,我们单位刚开除的一个职工,违反了宣传纪律,曾经是大名鼎鼎的新闻部副主任,现在成了落魄户了……那妞是不错,不过,我看,以后就不一定跟他了,你要是看中了,以后我跟你牵线搭桥……哈哈……”
随着车子的离去,刘飞的声音也消失在得意的哈哈大笑里。
“呸——小人!无耻!流氓!”晴儿气的满脸通红,冲刘飞远去的车影骂了一句。
刘飞的表现让我很愤怒,不过,我知道刘飞对我的离去是绝对快意的,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我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了。
同时,车内人称呼刘飞的那句“刘总”让我很意外,什么意思?刘飞成报社副总编辑了?绝对不可能,副总编辑是副县级,刘飞正科还不到1年,怎么可能成为副县级呢?还有,就是破格提拔,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身兼总编辑的马书记走了提拔梅玲的路子,内部先自封一个总编辑助理给刘飞,让刘飞做总编辑助理兼办公室主任。反正报社内部的提拔就是马书记一句话的事情,没有什么规定规则,有也是一纸空文。这样,刘飞在报社内部的地位就提高了,享受副总编辑的待遇,而且,还可以参加编委会,参加副总编辑值班……或许,刘飞会分管新闻部,分管陈静,因为他曾经是新闻部主任,条件得天独厚……
这样,刘飞就更加繁忙了,编务和政务身兼两职,愈发如日中天了。
我的倒霉恰恰造就了刘飞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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