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虎诧异看向青龙,低声问道。
“好像有十几个高手刚刚经过,而且就在不远处停下来了。”青龙剑眉紧皱,正色道。
“绝杀?”青龙说话间看向绝杀,只见绝杀依旧在沉思,仿佛入定一般。一侧,白虎狐疑看了眼青龙,随后以指点了点绝杀肩膀。
“你干嘛?”绝杀恍然回神,狐疑道。
“该是我问你干嘛才是,在想什么呢?”白虎咧嘴看向绝杀,忽然笑眯眯的靠近。
“该不是在想那个小宫女吧?洛月儿,嗯,我们可听说某人在冰窑时英雄救美,救下的那个小宫女就叫月儿什么的。”白虎悻悻道。
“不可胡说!”绝杀敛了眼底的慌乱,正色道。
“我哪有胡说,不信你问青龙,你那件事儿可轰动整个飞虎雄鹰了!”白虎脸上笑意更浓。
“先说正事,绝杀,刚刚有一小队人从我们这里过去,就在隔壁不远处停了下来,我们要不要去探探?”青龙肃然开口,四大副帅中,唯青龙行事谨慎,观察细致入微,而白虎最大大咧咧,不过武功倒是四人中最好的。
“也好,玄武,你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绝杀转眸看向玄武。玄武闻声点头,旋即跃出窗户,动作灵敏迅捷有如狡兔,四人当中,属玄武轻功最好,神影功,天下无双。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朱雀终是按捺不住起身,忧心开口
“玄武该不会出事吧?”轻柔的声音宛如空谷黄鹂,朱雀,飞虎雄鹰中唯一女子,且为四大副帅之一,所用兵器雪链,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五,武功可见一斑。而她最擅长的是追踪术,遂经常与玄武一起执行任务,久而久之,便与玄武产生一种微妙的感情。此番若非朱雀探察到凤倾歌的消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当日自天牢将凤倾歌劫走的,竟然是风庄少主,亦是武林盟主。
“放心吧,以玄武的轻功,就算出事,亦会丝毫无损脱险的!”白虎不复刚刚戏谑的表情,安慰道。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玄武依旧没有回来,莫说朱雀,连白虎亦觉不对。
“不如我们去看看?”白虎提议道。绝杀与青龙相视一眼,同时起身,四人先后走出茅草屋。青龙依着刚刚那队人的方向点足跃起,绝杀,白虎和朱雀亦随后紧跟。
村落不大,差不多七十户的人家,青龙等人几乎每间茅草屋的窥视,都未发现玄武下落,直到靠近风庄边缘的茅草屋,也就是最后一间。
青龙缓缓降于茅草屋上,轻轻拔开屋顶稻草,当看到屋内情景时,青龙双目骤凛,只觉浑身血液顿时停止,下一秒,青龙毫无顾忌的翻身跳下房顶,直直冲了进去,身后,绝杀心中陡寒,亦跟着青龙跳了下去,白虎剑眉紧皱,似有深意看了眼随着绝杀脚步跳下去的朱雀,亦跟了过去。
“玄武!”狭窄的茅草屋内陡然传出一声凄厉的低吼,当看到地上满身是血的玄武时,朱雀猛的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地上早已断了气息的玄武,泪,汹涌而落。
一侧,绝杀三人剑眉紧皱,双拳攥起,额头青筋迸出,白虎更甩拳打在支撑茅草屋的木墩上,鲜血登时自白虎手背渗出。
“怎么会这样?我们没有听到声音,也就是说,玄武与那些人根本没有对抗?”绝杀不可置信扫视整间茅草屋,如他所料,房间里毫无打斗的痕迹。
“该死!是谁?到底是谁?”青龙狠咬皓齿,双目充斥着赤红的血丝,四大副帅同心同德,四个人一条命,如今玄武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死,他岂会不动怒,不心痛!
“朱雀,玄武的仇,便是我们的仇,相信那些人没有走远,我们现在追!一定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白虎目光幽绿,正欲转身,却被朱雀叫了回来。
“不用追了……玄武已经死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些人早就逃远了。”泪,无声滑落,朱雀忍住心底剧痛,将玄武平放在地上,此刻,她才发现,玄武那双眼直直盯着前方,最后留下的光芒带着无尽的惊愕和不甘。朱雀垂眸验查玄武的尸体,前胸后背加起来竟有十多处刀伤,而致命的一刀是自后心穿透胸膛。
“玄武的眼神告诉我们,那些人很有可能是他认识,而且于他而言无须防备的人,否则他不会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那些人面前。后心中刀,说明他根本没想到那些人会对他下手,所以他才会震惊,才会不甘!反观那些人,何其歹毒,这些刀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形成,也就是说,那些人同时出刀,齐齐砍向玄武!”泪水迷蒙了双眼,朱雀一字一句,寒如冰锥。
“我也同意朱雀的分析,以玄武的轻功,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会逃出茅草屋,可见那些人在看到玄武之时,便已下了必杀之心。”绝杀敛了眼底的暴怒,冷静分析。
“刚刚他们经过之时,我仔细听过,他们的轻功没有一个在玄武之上,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玄武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发现玄武。”青龙笃定道。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若落在我手里,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白虎低吼道。
“雁过留痕,他们只要在这里呆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绝杀,朱雀有一事相求,玄武惨死,朱雀誓要为他报仇,所以我想留下来搜寻证据,再追踪那些人,只是……”朱雀还未说完,便被绝杀拦了下来。
“凤倾歌的事有我们三个,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查出那些人的下落,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只要有他们的消息,便传信给我们,青龙说的没错,玄武的仇就是我们的仇,绝杀也想手刃仇人!”绝杀冷声道。
“多谢!”朱雀微微颌首,玉指掠过眼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她与玄武早料到会有生离死别的一刻,可这一刻来的太突然,直到现在,朱雀仍无法相信躺在地上的玄武已经没了气息。
“青龙,白虎,我们离开这里,免得破坏线索,朱雀,保重!”绝杀看了眼朱雀,狠狠点头后转身离开,青龙,白虎亦知道这里是事发的第一现场,他们呆的久了,会无形中破坏朱雀所要的线索。
离开茅草屋,青龙,白虎相视一眼,而后看向绝杀。
“现在怎么办?”青龙低声问道。
“朱雀那里,我们暂时帮不上什么忙,白虎,你留下,若朱雀有了动静,一定要告诉我们,千万别让她一个人行动,那些人既然认识玄武,也很有可能认识朱雀,我不想朱雀再出事。”绝杀狠叹口气,淡声吩咐。
“好!”白虎领命退下,一侧,青龙忧心看向绝杀。
“单凭你我二人,很难将凤倾歌带离风庄,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下去,回禀皇上,如何?”青龙提议道。
“再等等,皇上对凤倾歌的心意你我都清楚,如果让皇上知道凤倾歌此时在风庄,而且再过半月便会成为风庄少夫人的话,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样?”绝杀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你是怕皇上与风庄大动干戈?”青龙不以为然,他不觉得皇上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妄起战火,动摇国之根本。
“不错,风庄是楚国支柱,是江湖第一庄,风萧然亦是武林盟主,一旦皇上执意要带凤倾歌离开,后果难料。能等就再等等吧。”绝杀怅然,旋即与青龙朝风庄方向而去。
适夜,月色迷蒙,繁星无力挥洒着自己微弱的光芒倾照下来,整个风庄似被罩上淡淡的白色轻纱。
青石铺砌的小路上,一人影鬼祟向前,不时探头看向四处,眼见快到风庄最左侧的狗洞,却被另一人拦了下来。
“陈平,你当真不顾念我们七八年的夫妻之实,要舍我而去?”清冷幽怨的声音乍地响起,陈平被吓的身体踉跄着跌倒,直至看到眼前女子时,方才狠舒了口气。
“六娘,你真吓死人了!”陈平双手抚胸,大口喘气。
“你就真的这么害怕?”周敏秀俯身蹲在陈平面前,眼底透着无尽的失望,当初和陈平在一起,是因为孤独,但这七八年来,她亦付出真心。当年,自己不幸小产,在被大夫诊断不能生育之后,风嶙便不再踏入她房间半步,那段时间,若非陈平照顾劝慰,她怕早就悬梁自尽了。
“你是没有看到,风傲天死后的惨状和风曼雪一样,亦是双手布满血丝!六娘,定是楚夫人的冤魂回来索命了,这风庄呆不下去了,不走不行啊!”陈平惶恐看向四周,声音颤抖不止。
“陈平,你放心,她的命我来偿!楚芙蓉!你听着,当初是我害你的!你想索命就索我!别伤害陈平!敏秀在这里求你了!”周敏秀说话间,猛的跪倒在地,双手合起,素面朝天,大声喊道。
“六娘!你疯了不成!若是被人听到,我们谁也活不成!”陈平见周敏秀如此,登时冲上去狠捂住周敏秀的樱唇,目光惊恐的看向四处。
“平,答应我,别走!好不好?”周敏秀双手反扯住陈平肩膀,满目凄然。看着周敏秀眼中的期盼,陈平心料只要周敏秀还活着,自己定是走不成的
“好,那就不走!”陈平狠吁口气,敷衍道。
“真的?平,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出事!”周敏秀坚定开口,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柳林中,风萧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溢出星点寒意,楚怀袖说的没错,陈平与周敏秀果然有份毒害母亲。
翌日清晨,早膳十分,当风萧然与凤倾歌踏进正厅时,桌上竟少了大半人数。
“赵管家,其余的人还没到吗?”风萧然淡声询问。
“回大少爷,大夫人精神失常,不易到正堂用膳。四夫人在静芯院陪着三小姐,六夫人身体欠佳,老奴已经将几位的膳食送至各院。二小姐……”赵管家说话间,下意识看向郑氏。
“敏儿昨夜染了风寒,怕传染大家,所以我让她在牡丹院歇着了。萧然啊,既然她们来不了,我们就别等了,用膳吧!”郑氏看了眼秦氏的位置,若有所思。风萧然微微颌首,心底颇有感慨。初回风庄,满桌的人尚还热闹,如今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发生这么多事,他忽然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回来……
早膳用罢,风萧然本想带着凤倾歌去探望风梓瑶,却见楚怀袖急匆走了过来。
“有事?”凤倾歌挑眉看向楚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