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到常盛这个份上也算是两个极端了。一面还在戏弄小丫鬟,另一面已经将一个大病患忘记了。
可怜姜姒姒还在在我感觉良好,并且安慰自己打是亲骂是爱。这些还不算。姜姒姒觉得这次被打让她离常盛又进了一步。
好在她身边没有一个知道她想的啥。否则肯定会有人觉得她病得不轻。
姜姒姒被放在世子府的某个角落,来给她送饭的仆人态度都不大好。她还听到了世子的闲话。
“你们还不知道吧,世子昨晚和那个无双小丫鬟单独呆了三个时辰。”
“天呐,三个时辰。这不是连生孩子的事情都可以做了。我看世子是被无双迷得七荤八素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昨天世子找无双找不到,无双是该被处罚的。可是世子一改性子没处罚无双。”她们看来的处罚其实是打板子,精神折磨不算。
姜姒姒前一个截点还是兴奋的,一听到不知何处又冒出的无双。她简直不能用黑脸来形容。
那几个丫鬟还沉浸在闲话中,完全没有把姜姒姒当人的自觉。她们越说越兴奋,竟然在互相比美了。
不过很快她们都又败下阵来。因为她们说那个无双长了一张一般人没有的脸。她们就算用几辈子也追不上。
姜姒姒越听越觉得生气,连丫鬟送来的饭都不想吃了。
她好不容易知道常盛并非是传言中的那样。还等着常盛娶自己,怎么可以输给一个丫鬟!
这边江渺倒是浑身不自在,听着常盛吩咐这样吩咐那样。江渺觉得和常盛呆在一起她会折寿。这位世子每天就是吆五喝六。还连带着一些精神折磨。她本来觉得常盛这是发现了她进阁楼要杀她。结果常盛非但没有发现她如何,还将她安排到了他的院子里随身侍候。
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天降好运。不过江渺却觉得噩梦越来越近。
因着姜姒姒身份特殊所以被安排在了世子府东北角的一个小院落。
世子府的东北角的院落一直都处于空闲状态。与其说是没人住等人住。不如说是这里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来。
这里距离常盛住的院子有很大一段距离。总的来说姜姒姒压根就不知道常盛住哪个院落。只听说常盛比较喜欢阴凉地。不得不说常盛这一习惯和他的性格极其相似。
“你过来,我问你世子住哪里?”姜姒姒问守门的仆人。
仆人听说这个人是世子抓来的罪犯,关在这里已经算是礼待。现下竟然打听起世子的住处,真是不知死活。他哈哈大笑道:“你问我世子住哪里?你怎么不问我王上住哪里?我告诉你别想了。像你这样犯罪了,请求世子宽恕的,最后都只有死。”
“你别胡说,世子当场没有杀我。让我住在你们府里的房间。就可以看出世子待我和旁人不同了。我爹姜彬可是当朝宰相!”姜姒姒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爹。没错作为一个官家千金。她的使命就是不断说出自己的身世,让他人惊讶。
仆人突然不笑了。姜姒姒道:“怎么害怕了?现在知道怕了就好。”
“诶呦,原来是姜家大小姐。失敬失敬。”仆人突然赔了个笑脸。姜姒姒觉得很受用,心想这宰相之女的身份真好用。
“算你有眼光。”姜姒姒得意忘形了。她高兴地合不拢嘴。
“不过姜小姐可听说过长公主的女儿袁秀?”仆人说起袁秀这个名字。姜姒姒差点没被吓死。那是一个已经死去人的名字。传言这个袁秀在世子府,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不出一日就死在了自己府中。
旁人完全不可能找出什么证据说是常盛害死的。大家都不会相信,一个有实权的世子,会对一个毫无建树可言的女孩子下手。
“袁秀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她的父亲可是大将军,母亲还是和王上同父异母的姐姐。可是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是死了。你说袁秀的死是不是很蹊跷?”仆人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姜姒姒突然发现世子的仆人也很阴暗。她被仆人突如其来的故事弄得害怕起来。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世子府。”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传说中的世子府仆人。
仆人冷冷地笑道:“姜大小姐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太过直接了么?你觉得我会回答你这样的问题?”
姜姒姒期期艾艾道:“我、我并不、并不认识、认识你。”
“是么?我想令尊一定认识我。而且我还想看你在世子府能弄出什么动静。”仆人邪魅一笑。姜姒姒突然发现这个人的声音和年纪不相符合。仆人明明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他却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姜姒姒发现自己已经从一个自己编织的梦,掉入另一个坑。
这个仆人不知给她吃了什么,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这个药的解药你永远别想得到。”仆人带来了深深的威胁。
姜姒姒咬着牙,道:“知道了。”
姜姒姒根本没能遇到没有遇到常盛来看自己。反而让一个毫不知根知底的人给威胁了。她本准备去找闲话中的无双都没机会了。
仆人很快给姜姒姒讲解了她要做的事。姜姒姒不可思议地看着仆人,道:“你、你、你让我去看阁楼。我才不要去。我不要去!”想着昨日进了阁楼的各种恐惧,她顿时觉得痛苦。
当然还有出了阁楼之后从围墙上摔下来的惨痛。这两件事加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字——不。
“你不要去?你知道方才你吃下去的是何物?”仆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
“反正不是毒药。我只是感到全身无力,并没有疼痛。”姜姒姒觉得这药没什么可怕。最多就是无力也不痛。反正她是小姐在宰相府待着就好。
她真的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这里不是宰相府这里是世子府。
“我给你服下的确实不是毒药。是一种渐渐失去知觉的药。这个药比毒药更可怕。你会一天一天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还可以感觉到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一直到死。这个药的发作期只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