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这个卖身契是个我的？”
管事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你的户籍还没过来之前，这个先给你看看。到时候调了你的户籍过来。你便成为明府的人了。”
明府的人，卖身的人。他才不想做什么明府的人。
常盛勉强地保持着微笑，他道：“这个东西可以不给我么？我不要了！”
他转过身就往外跑，这一次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将军府的人有任何联系。
牟云看到常盛跑了，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反正没人给他字条，也没人追他。
明府的人没有追常盛，因为珍国有规定，良民为奴需要自愿。若是再良民的身份下，被迫从事某项工作，轻则那个雇主要被拘留，重则那个雇主会被判刑数十年之久。
正是如此，那些人都不敢肆意妄为。即便是将军府的人也不可以。
“公子你今日出门真是遇到一个好人，竟想方设法将你买了。你还猜测他是否有关系，送了银钱给明府的人。”牟云在常盛背后说着笑。
常盛这辈子的脸都丢在今日了。他被人骗去明府卖身，这还不算。要紧的是他之前对此一无所知。若非那个人拿出一张字条来，他今日恐怕是要被卖了，还不自知。
“你还说，要不是你选了那间房。我或许就不会和那人说话。不和那人说话，也不会有今日这么个洋相。”常盛愤怒地望着牟云。
原来牟云在一旁不说话是带着看戏的目的的。难怪他怎么说话，牟云都一言不发。甚至说的也是零星几句。
“这可不能怪我啊。公子明明是你和那人说得起劲。还说到什么将军府。我想那将军府或许是旁的什么将军。偏偏你觉得都一样。所以你才会上当。”牟云正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才没有行动的。
“你还敢说我上当不上当的问题。你在一旁都不做声。我以为是你同意我的做法。没想到你却是一直都觉得我这样不会成功。我真是小看你了。关键时刻你不说话，躲在一旁的功夫可真是厉害！”常盛说起就来气。
他变成什么了，被这样交易。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给别人买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牟云知道常盛心中不好受，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见到常盛如此，他笑道：“公子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也和你一样猜测，这将军府和将军府之间有联系么。既然他们都要领你进去了，你就勉为其难地进去一次，也未尝不可。”
“你还说！”常盛喊了一声，想要令牟云闭嘴。
牟云得了常盛这么一声，脸上做出一副知错的表情，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公子你也别生气了。”
“恩。”常盛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他的心中十分复杂，要说没有别的事情还真是不可能。关键就是原湘君府中肯定比明府要难混许多。
明优不在永宁她家的奴仆尚且小心谨慎至此。这要是在永宁城的原湘君。常盛想着就觉得烦躁。这原湘君怎么会在永宁做官，便不再出去，这令他如何应付得下来。
“公子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去找无双吧。这无双姑娘也真是的，竟不告而别。否则我们那里要费这么多功夫来找她。”牟云开始埋怨起无双来。
这个时候小二哥从门外敲门，牟云前去开了门。
“两位客官这几日就不要出客栈了。最近永宁城不太平。”小二哥一上来便说了这番话。
常盛不解地看着小二哥，问道：“这永宁城出了什么事？”
小二哥突然放低了声音，凑到常盛的耳畔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永宁城最近不是来了大公主么？大公主不服气帝位被帝公主所得，现下正私底下闹腾着呢。太上皇也站在大公主一边，好像要和帝公主闹翻。大伙都传言，太上皇被大公主控制了。”
“大公主控制了太上皇？这大公主胆子也忒大了吧。那女帝为何不将她抓起来？这样岂不省事？”常盛好奇地问道。
小二哥双手上下摇晃，示意常盛不要乱说，他道：“你小声点，现下这永宁城到处都是女帝的布防，大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在这里安置了很多暗防。否则太上皇怎么会落到她手里。”
小二说着挥舞起肩上的毛巾道：“总之你们这些日子小心。我告诉你们的这些你们可以不信。不过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客栈可不负责。”
常盛陪着笑，对小二哥道：“多谢小二哥了。”
他顺手递给小二哥一些钱币，问道：“小二哥可否告知一点关于原将军的消息？”
这小二哥如此八卦，绝非是一般人。说不定他会知道关于原湘君的消息。
小二哥见到钱币照单全收，道：“我不知道原将军的行踪，可我可以告诉你，原湘君喜欢去城郊的军营。他每日必定会路过永宁城的南城门。”
“不是将军出来，都不不会泄露身份么？”常盛问出了自己内心的怀疑。
小二哥得意地笑了笑：“好了，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知道将军的行踪。可是在这里吃食的人，总有些嘴碎，喜欢探讨达官贵人的爱好。我不过是多听了几句。”
这个职业虽算不上高贵，可是比起那些根本探不到边的人来说，实在是好太多。
小二哥谦虚说说着，不过在常盛看来小二哥的本事已远远超出许多人。他在做事的时候，学会察言观色。这点即使是许多已工作多年的人，也未必做到这样。
小二哥走后，常盛对着牟云说道：“这小二说的是真的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牟云立即提醒道：“这小二哥说的若是真的，那么他方才说的永宁城内乱也就是真的。公子我看你还是不要乱出门了。这样出去总归不好。”
“怎么可以不出门，小二只是说永宁城变天了。原湘君还是照样去军营，我只要和你在路上将他拦住，就可以问到无双的消息了。这样又快又好的法子……”常盛话还没说话，便被牟云“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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