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页上,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行云如流水般写在上面,这些字就像自己写的,笔迹如出一辙,别说别人,就是自己来认都分辨不出,她惊愕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世上竟还有这样奇妙的事?两个字迹一样的人?
子诗又随意抽出其他几本书,几乎每本都有少许心得撰写在上面,虽寥寥数语却可以看出读书的人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且知识素养丰富。
每一本书的书评几乎是写到了她的心里,如同她看了这些书的感觉一样,她迫切的想见见这个女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
“收拾个东西怎么要这么久?”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悦的在门口处响起。
子诗一惊,这才想起正事,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拾他要的材料,做他的秘书已经熟练,准备起东西来也有条不紊,没一会儿,行李已经整理妥当。
“刚才做什么要弄这么久?”他颀长挺拔的身体斜倚在门边,深邃的眼紧紧的锁住她问道。
她走到书架的角落里随手抽出一本,翻到扉页递给他,一脸认真的问道:“这书评是谁写的?”
白希尧眸色一暗,讳莫如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片刻沉默,冷沉着嗓音问:“谁允许你动这些书的?”
她面色一僵,有些委屈的解释道:“这些书都是我很喜欢的,随手翻看了一下,我没有弄坏它们,进来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说,不能碰里面的书。”
他黑眸徒然一沉,冷冽的眼神射向她,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却步的森冷的气息,冷寒着嗓音低斥:“你喜欢这些书?你喜欢这些书就可以乱碰吗?我没有交代?这需要我交代吗?从小你父母老师没有教过你在碰别人的东西之前要得到别人的允许吗?”
子诗被他莫名的一顿呵斥气的满腹怒火,她父母?真是她哪里痛他就往哪里戳,不就是看了一本书吗?有必要搞的跟她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似的,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她毫不畏惧的看向他冷冽的黑眸,冷冷的道:“我承认,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翻看这些书是有不妥,但如果不是你的这些书恰好都是我喜欢的,我不会去碰,如果不是里面的字迹跟我的如出一辙,我也不会来问你,你这样乱发脾气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他暗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倔强的眼,扬起手中的书,冷冷的说:“说你喜欢这些书?说这里面的字跟你如出一辙?能不能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默写下这里面的书评!”他冷着声音说道。
“好!”她一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子诗走到书桌边拿起纸和笔写了起来,没多久,她放下笔,拿起纸走到他面前,“你自己比比吧!”
白希尧盯着她的脸片刻,一言不发的接过,在对比之后,眼底满是震惊,俊逸的脸上是复杂难明的神色,心底一个不可思议的认知让他心头一颤,竭力克制澎湃的情绪隐入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模一样的字迹,就算是最出色的模仿字体专家能模仿出,但一字不错的书评该怎么解释?除非她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领结婚证时他有看见过她的字迹,都是一些简单的签名和阿拉伯数字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工作中书写的文件是不能呈到他这里的,如今一比……
“很诧异吧?”她见他看着两个字迹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
“确实!很难解释!”他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淡淡的道。
“所以,我来问你,我很想见见她。”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晦涩,嘴角有些刻薄的弯起:“人你是见不到的,书以后也不要再碰。”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记住,书以后不许再碰。”他沉声警告,眸光一片冰冷。
子诗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心中十分恼火,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外加不可理喻,气愤的撇了撇嘴道:“放心,你这些宝贝书我是不会再碰的。”本来还想着今后有了好去处,这不,转眼的功夫,美梦泡汤了,还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一番,搞的她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她冷着脸越过他走出了书房,搞了一个上午也饿了,找王妈弄吃的去,懒得跟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在这里闲扯,免得气到内伤。
白希尧斜倚在门边一动未动,捏住纸张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悄悄握紧,讳莫如深的眸子淡淡扫了眼那道愤愤然快步消失在走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