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诗没再搭理她,也无心理会他们说的她声音像谁,此刻头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脑海中似有许多混乱的画面如流光般闪过,炸的脑袋晕痛的说不出话。
女人见子诗不说话也不理她,继续缠着白希尧。
“希尧,今晚去我哪好不好?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
“我还有事!”
“深更半夜你能有什么事?现在连陪陪我都不行了?”
“思雅别闹了,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你根本不爱她,这不能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
“思雅,我一直把你……”
“救我——”子诗虚弱的求救声打断白希尧未说完的话,羸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骤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混合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子稳稳地停下。
白希尧迅速下车拉开后车门,看见倒在后车座上痛不欲生的子诗倾身上前探视,语气温柔:“你怎么了?”
许是这个声音,这两个字,触动了他某根记忆神经,让他有瞬间的错觉,言语紧张又不失温柔。
“头痛——”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头痛?装的吧?希尧别理她!一定又是一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梁思雅恼怒的瞪着子诗,说出来的话讥讽刻薄,恨不得能立刻把她从车子里丢出去。
子诗连跟她理论的力气都没有,莫名的,她从心里就讨厌排斥这个女人,她的声音只会让她更加头痛,如魔音缭耳。
子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止痛药——”尾音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梁思雅看着突变的让她措手不及的状况,惊愕的问:“希尧,她——”
“我送她去医院,让刘特助过来送你,你在这里等。”白希尧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拉她下了车,片刻没有停留。
梁思雅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暗中绝尘而去的汽车,轻轻眯了眯美丽的眸子,一缕危险的暗芒闪过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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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最著名脑科医院的急诊病房内。
白希尧一脸严肃的问着好友,仁华医院最有名的脑科医生安列泽,“泽,她是什么情况?”
“左后脑勺有一块淤血,受刺激或者脑袋集中想一件事情时会刺激淤血胀大压迫神经,产生剧痛,严重时会昏迷。”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有没有办法治疗?”
“应该是撞击造成的,她的情况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是无法治疗的,就是去美国也不一定能治好。”
“那就没有办法了?”
“有些淤血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消失的,就看她的运气了,而且依我的经验,她应该会出现暂时性失忆的情况。”
“暂时性失忆?什么意思?”
“就是忘记一些过去的事,又不是全部忘记,曾经记忆中的某一部分,我看她的情况,淤血只是压迫到了一小部分记忆神经。”
白希尧蹙眉不语,淡看着病床上女人昏睡的脸,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脸,揪起的是他不忍回忆的过往,顾梅之所以看中她,不就是想弥补对他的亏欠?许久他喃喃自语:“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安列泽知道好友又在沉溺过往的回忆,轻叹一口气劝慰:“你也该有新的生活了,忘了她吧!”
“忘?你能忘得了晓琪吗?”白希尧不置可否的反问。
“我和你不一样,晓琪还活着,可她已经......,你不能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的一生。”
“尸体都没有找到,我还有希望!至于她,这一切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她就必须承担选择的一切后果。”白希尧看着病床上的人儿淡漠的说。
“是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怀里,何况那么大的火,四周都烧焦了,找不到尸体并不能说明什么!”安列泽毫不客气地击碎他的自欺欺人,他不想好友沉溺过去毁了现在的生活,这个女孩和她有着一样的声音这已经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也算是弥补一些伤痛。
“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就昏迷了,这期间或许有什么发生,哪怕微乎其微,我也宁愿相信她还活在世上。”面对好友的苦口婆心,白希尧执着的期待着。
安列泽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深情执着的让人有些心疼,可就是这份执着也令他感动。
“我怎么在这里?”病床上的人儿醒了,子诗看着雪白的病房不明所以的问。
“你头痛昏倒了,我把你送过来的。”白希尧淡淡道。
之前在车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迅速回到脑海里,她懊恼,头痛的事她原本是不想让他知道的,除了哥哥以外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头痛的毛病有多久了?”他状似随意的问。
“两年了,老毛病了,不碍事,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子诗淡淡的回道,对于这件事她不想多说。
“那就好,今晚你就在医院休息,明早我让佣人送衣服过来。”
白希尧略显疲惫的站起身来,跟在准备出去的安列泽后面,消失在门口时还不忘提醒:“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了!”
安静的病房,子诗了无睡意,这种昏倒的事情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发生了,她只有在看到火光时才会如此,今晚又没有火光怎么会痛到昏倒?还有今晚那个女人表情那么惊恐,说她声音像一个人,好像是她和白希尧共同认识的人。
一直以来缠绕着她的梦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她的梦里?
许多问题霎时涌进她不堪负荷的脑袋,子诗又觉得头痛起来,这将是一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