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力似流水,过筋脉如过管道,帝焱小心控制每一次的流出量,不至于修复好的筋脉再撑坏了,道力悠悠而出遇到寸断的筋脉就渗透下去,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帝焱开始之时没有感觉,没过一会自觉地全身上下有些异常,觉得自己在慢慢恢复了行动力,虽然手臂抬不起来但那是被夏兰蝶压着的,眼皮虽然能够动几下却又始终撑不开。
帝焱才发现了异常,刚才道力流过的筋脉觉得无比的顺滑,道力输出很是自然,虽然不能随心控制,但相比以前的催动要顺畅许多,筋脉断裂的裂口被道力润洗过顿生痒痒的感觉。
帝焱熟悉这样的感觉,每天夏兰蝶为自己修复筋脉之时都会有些痒痒的,难道说自己断裂的筋脉又开始自动修复了,帝焱可不会相信自己的自愈能力有这么强。
帝焱想想刚才的怪异能量,之前的熟悉,黄金道力之前也没有排斥,完全是自己心急之下权利催动的,难道这股力量和夏兰蝶的水之道力有着一样的属性么,不光有疗伤之力,还能和其他道力同炉共融,可以暂时共用一个道源么。
帝焱不明白,难道这股力量是来帮助自己觉醒的,是帮助自己修复寸断筋脉的,帝焱没怎么想,毕竟他不会相信上天会帮助他,会对他好,即使假惺惺的都不可能,便摇了摇头。
对,就是摇了摇头。帝焱少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能过活动了,刚才可是连眼皮都没法睁开的,几天没能活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又摇了一下,确定果真能动了,才舍得把眼睛睁开。
夏兰蝶在自己怀里,自己坐在草堆砌的床上,床横躺在草屋中,草屋伫立在雨夜下,紧紧的把自己的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醒来的第一件事。
漆黑的天宇下,在雨里,在风里,在茅屋里。一对相爱却从不开口说爱的男女,紧紧地相拥,虽然一人刚失去直觉,一人刚醒来,但却丝毫不阻隔两人的情谊,紧贴着身,心连着心,一人期待已久的拥抱,一人一次次打不开的心结,是这雨夜成全了他们,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滋润,让有的人释怀。
帝焱将下巴磕在夏兰蝶的头上,很轻轻,很安心,心中万马奔腾,心痛得无言以对,只有抱着让昏迷的她感受自己的每一个心跳,感受每一个她给他带去的新的节奏。
雨一直下,未曾减小,两人湿了的衣服浇凉不了两颗炙热的心,隔不去思念的苦,反而发热的温度将胸前的湿气捂暖和,久久不会冷却。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帝焱心里的苦,心结打开的乐,此时全化作泪水,伴着这相思的雨,从脸上脸颊流过,依旧暖暖的舒服。
美美的风景,即使是雨在这样的时刻也是别样的风情,美美的人儿,即使昏迷过去也掩盖不住绝代的娇颜。
痒痒的风声,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刮着身体热力蒸发的水汽,痒痒的心,在夜里蠢蠢欲动才知道什么是孤男寡女。
帝焱撅起嘴,夏兰蝶红着脸躺在自己怀里,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毕竟第一次吐人家一脸便有了阴影,动作很是笨拙,谁叫这是第一次。
吻上了,美美的容颜就在自己的脸下,吻上了,香香的味儿就在嘴里回荡。帝焱嘴下留情,因为他感觉到了夏兰蝶额头的热力,比自己欲.火的嘴唇还烫,夏兰蝶生病了,帝焱这时候再想起来。
帝焱知道事关重要,这才舍得把夏兰蝶缓缓的推出怀里,接着雨里的微光看着这个满脸粉红嘴唇却发白的女子,高烧这么厉害。
帝焱毫无办法,自己一个大男人淋雨不可怕,可是虚弱的夏兰蝶如何过得了这下着雨的一整夜,心里不时大急,先前淫虫作怪的帝焱此时无比的担心起来。
帝焱出掌,试图将道力输入到夏兰蝶的体内,既然水之道力能融合其他道力,那么应该也能接受其他的道力,确实没错,可是帝焱筋脉还没有修复好,只是自然之力帮他恢复己身行动能力。
道海再次被激活,道力沿着修复好的筋脉运行,到了断缺之处流入茫茫血肉中,四下分开。帝焱强行驱赶散入血肉的道力,让它们需找一条或是半条完整的筋脉,一小段距离一小段距离的往外传输。
每一次道力穿过的筋脉先前都不是同一条,这一条筋脉走完要么再过血肉转移到下一条去,要么肌肉直接将经脉拉扯过去接应,这样一来,极度痛苦不说,且收效甚微,每一次转移道力到下一筋脉都遗失不少,而真正传到夏兰蝶体内的微乎其微。
这些帝焱都知道,但是他一想到这几天夏兰蝶为自己受的苦,心里一横,冲动的觉得这点算什么,别说少,就是死也值了。
雨水浇过头顶,分不清那一部分是雨水,那一部分是汗水,强行排出道力到体外,让他受尽折磨,痛苦堪比筋脉破碎之时,可是那时候能够装死,可是这时候不能,绝对不能。
帝焱的身子随着夏兰蝶的身子一起摇晃,他疼得快昏死过去。可是内心在呐喊,一次次的期待感知的麻木,可是变本加厉的疼痛感让他时刻清醒,夏兰蝶的身体要倒下去又被扳回来。
痛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帝焱骨子里觉得已经过了一年,自己短暂的昏迷,又从昏迷中醒来。当帝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软软的收回手。
帝焱没有立即昏死过去,再次强行激出一小部分道力,抹开一阵光华,挡住了四周的风雨,不然两人昏迷一夜,别说夏兰蝶就是自己也受不了,也得生病。
天已经放晴,天气就像人脸说变就变,昨晚还是大雨滂沱,今早便又有麻雀出窝打趣,天际还有些阴霾,但不久肯定要出太阳的。
一夜过去,山巅被秋雨洗过所有东西都焕然一新,这是一场甘霖,树木更绿,若不是秋天都有可能要抽芽,梅开二度也不是不可能,这是一场洗礼。昨天将雨的燥热不知哪里去,空气清新,带着泥土的味道。
山脚的溪水,昨夜一夜的大雨,此时涨了起来,要比平时大出一倍。虽然溪水中夹杂着昨夜被冲刷的泥土和枯枝败叶,相信不要多时就能重见清澈绿波。
因为担心,因为害怕,帝焱要比夏兰蝶起得早,早山脚哗哗的流水声中醒来,昨晚强行支起的防御光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道力散去,消失不显。
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帝焱抬手轻轻摸着夏兰蝶的额头,又转而拍向自己,觉得夏兰蝶的高烧在退去心里再算放心。
夏兰蝶是修真者,当然也没有那么脆弱不堪,此时被帝焱这样一摸给弄醒了,睁开眼来看见小男人深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没有先前想过的惊讶,因为她昨晚梦到小男人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去,自己冷,为自己暖手,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些她都如看着一般,任由小男人给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两眼相对,倘若以前帝焱肯定会别过头去,他没有解开心结,自然觉得尴尬,觉得对不起某一个人,而现在完全没有和那种感觉,没有了隔阂,觉得两人的心贴的好近,一起跳动,每一个脉搏都是在为对方搏动,在感应对方的每一声呼唤。
此时夏兰蝶竟然有些脸红了,毕竟也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娇羞,心跳得厉害,喘着粗气,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小男人的眼神,小男人微微撅起的嘴,干脆闭上眼睛,嘴角自然地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