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辛充容也不会再去在意这个,她早已对皇上死了心,皇上做什么她都不会再计较。可不知为何,清辰却觉得气愤难当并不只是为着俪妃的故意显摆,更是因着皇上一点都不顾惜别人的感受。为了皇嗣,他就可以委屈任何人吗
清辰鄙夷道:“做人也别太小人心思,终究是本宫白算计一场,还是吟玉咎由自取,你心中有数,本宫懒得跟你废话,俪妃既然有福气为皇上诞育皇嗣,还是收敛着些照顾好腹中的皇嗣为上,若是利用他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怕是迟早会遭报应的。”
俪妃美眸一凛,厉声道:“你敢诅咒本宫”
清辰轻摇了摇头,缓缓舒唇轻声道:“忠告而已,娘娘若是真的不稀罕这个孩子,大可以当本宫什么都没说。”
目光柔柔的望向御书房,想着萧珺此刻定然是在伏案批折子,他的字写得漂亮,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种专注的魅力更是让她移不开目去,那情形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样的,邪医谷五年,他专心书画时的样子她都历历在目。
莞尔一笑,清辰转身对云岚说:“我们走吧,去看看辛充容和二皇子,玧儿肯定又长高了,听说这些天辛充容天天熬夜给他赶制春衣呢。”
俪妃见她就这样无视自己的转身走了,气的咬牙切齿,吟玉忙在一旁劝道:“娘娘别生气,她这样离开,还不就是觉得争不过娘娘,未免自己难看,这才识趣的离开。娘娘如今有小皇子了,又贵为妃主,宸妃她不过是嫉妒而已。”
听吟玉这样说,俪妃似乎也很得意清辰就这样黯然离开,趾高气扬道:“走吧,我们去求见皇上,算她还有自知之明,否则一会皇上若是只见本宫,宸妃岂不很没面子再得宠没有皇嗣又有什么用,将来也不过是个永巷里的太妃,本宫与她的较量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
刘安还未来得及进去禀报,就见清辰转身走了,立刻就有些慌了神,上次他没有回禀,宸妃走了之后,皇上赏了他二十板子,这回可是真不的事了。
刘安进了东暖阁,低声回禀道:“皇上,俪妃娘娘和宸妃娘娘来求见皇上,只是不知刚才两位娘娘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宸妃娘娘带着云岚姑姑先离开了。俪妃娘娘还在外面候着呢,皇上可要宣她进来吗”
刘安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告诉皇上,是两位娘娘在门口争吵,宸妃生气离开了,着实不的事。
萧珺停了笔转头问:“她们两人说了什么你可听见了朕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刘安忙回道:“两位娘娘说话的声音不大,奴才隔得远什么都没听到,皇上交代奴才的差事,奴才已经吩咐小胤子带人去办了,奴才想着,宸妃娘娘八成是来谢恩的。”
萧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让俪妃进来吧。”
刘安轻舒了口气,慌忙去传话,小心的扶着俪妃跨过门槛,进来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萧珺忙下榻扶起她笑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有着身孕,可以不用拘礼,怎么老是记不住。”
然后转头吩咐刘安:“还不快去给俪妃上茶。”
“是,奴才这就去。”刘安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自外面端了茶进来,偷偷瞅了俪妃一眼,恭敬的放在她面前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下。
俪妃品着香茶,新抹了口脂的薄唇越加的娇艳,若两瓣绽在晨光里沾了露珠的石榴花,声音也似乎也比平日里娇婉了几分,“皇上,这是什么茶,味道甘醇清爽,没有半点青涩之气,饮过之后满口余香,倒不像是平日里嫔妃们常用的茶叶。”
萧珺笑道:“你倒是识货,今春桑州八百里加急贡上来的第一批新茶,曰雀舌春,此茶每年产量不过十斤,你有口福了,若是喜欢,朕便送你几盒,只是数量有限,可不要拿出去显摆让朕为难。”
俪妃笑道:“臣妾不敢,皇上一向格外厚待臣妾,臣妾怎么会不体谅皇上,让皇上为难呢”
萧珺看她那乖巧的样子,又笑道:“你孕中难免会有心情焦躁的时候,若是觉得烦闷可以随时来朕这里走动走动,以后天气越来越暖,多活动一下对大人和孩子都有好处。”
俪妃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珍视她这一胎,林婉仪同样有孕,却不见皇上对她这样呵护有加,心里高兴便难掩喜色的说:“皇上这样疼臣妾,臣妾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萧珺温和一笑,“你知道便好,如今在朕心里,谁都越不过你去。”
刘安出了御书房的门,心里还有些打鼓,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心慌,到了茶房,没好气的吩咐道:“皇上给俪妃娘娘准备的茶叶呢,快拿来。”
立刻有个小宫女上前答应着,转身从橱子里取出两罐茶叶递了过来,“刘公公,就是这两盒了。”
刘安反复看了几眼,又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没有拿错那可是皇上特制了送给俪妃的,拿错了小心你的命就没了。”
那小宫女被他这一吓唬,脸色都白了,带着哭腔道:“公公放心,这样的事奴婢哪敢马虎,都是单独收着的,绝对错不了。”
刘安这才嗯了一声,转身拿着茶叶去找吟玉。
从瑶淑仪宫里出来,云岚终于忍不住的问:“娘娘,您为何要让着俪妃,就算真的一起求见皇上,皇上也未必会不见娘娘。”
“你以为我是怕了她,或者怕自己难堪,这才离开的吗”清辰扶着云岚的手信步而行,望着御花园抽枝展叶勃勃生机的花木,心情似乎还不错的缓缓道:“我并不是因为她,我是心疼皇上,本就国事繁忙够累了,倘若再有嫔妃在他面前争风吃醋,那他得有多心烦不管我在后宫争的有多辛苦,可却希望皇上看见我的时候能够多一些轻松愉悦,而不是看着我脸色狰狞的跟别人吵闹不休。宫里许多人,本就认定我与俪妃水火不容,她有了身孕,不少人都会认为我定会按捺不住出手伤害她的孩子,都等着看好戏呢,这个时候与她碰面争执没有半分好处,我又何必称了别人的意让她得意一会又何妨,我就是想看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这若是在以前,她也许会心里难过,可现在不会了,俪妃不过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青楼女子,不管皇上待她如何,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就算现在将她捧到天上去,她也不会再因此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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