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事一桩,小珏到是客气了。”赵村长乐和道。
马老板固然觉得这次被抓是技不如人,但也没怎么把这些乡野村夫放在眼里,只是瞧见两个衣着上层,器宇轩昂的男子时,心里有些不确定。
“放我一马,这件事既往不咎吧。”马老板故作豪爽道“真在这出了点事,我做知府的堂兄也不是好对付的。”
卫鹤轩笑了声,周子涵更是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哎呦,官还真大呢,都知府了。你不知道昨晚想动的那人是卫神医结契的契弟?”
马老板一愣“契弟?不是玩玩的小情人吗?”
周子涵切了声“真是有眼无珠,鹤轩要不你替他挖了眼珠子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不牢你费心。”说着牵起叶珏的小爪子“既然有胆子动我的契弟,那便有胆量知道自己后果。”
卫三公子还有京城的身份,马老板有些不安,又看向另一个男子,似乎和卫鹤轩很熟,心里不安的问道“那这位阁下又是何许人?何不报上名来?”
“在下周子涵,家父在朝中任正一品,说来愧疚,忙忙碌碌十多载,才有四品官位。”说着更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看着马老板脸色刷的苍白,又客客气气的说“你打的方子,巧克力,抹茶都是属于我的产业,真是好大的狗胆!”
马老板真是恨死叶志德和叶鑫,家里有这么两尊佛都不知道通个气,若他知道叶珏背后有这两个靠山,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啊,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就算马老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无可奈何,心里只能盘算着如何把这事儿推卸责任,让叶志德把事情扛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饶了小子吧,我,我也是受叶志德挑唆的,一时鬼迷了心窍啊。”马老板这会是真痛哭流涕。
周子涵拿过赵沔递来的认罪状,随意的扫了眼“呦,还打了那些巧克力的主意?”说着忍不住啧啧了两声“那可是皇上要的,用来招待外来使臣的。”
马老板听着这话顿时吓的屁滚尿流“我,这,我,不,不知道啊。”他真不知道是进贡的啊,否则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啊,动了那可是要杀头,要满门抄斩的啊。
“没事,你留着这些话上京再说。”周子涵浅笑“京城派来的人也就这几天便到,即时你和他们一起上路,把话留着给皇上说吧。”
“大人饶了我吧,求你绕了我吧。”周子涵的一番话吓得马老板连连口头求饶。
事关重大,更何况周子涵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先把事情的经过,你怎么和叶志德认识的,又如何勾结在一起的,给我亲笔写下来,我若满意了或许会放了你一家老小,若不满意.....那可是诛九族的事。”
马老板吓得呼吸都快停了,顿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悔不当初,拿了笔墨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经过写的一清二楚。
赵沔接过东西,拿上周子涵的官印把人都带上直接去知县,借了牢房,转手又带人去把还在家里等消息的叶志德拖了出来。
叶志德见官兵来了,立刻知道事情败露,把身上的一千两银子偷偷塞给汪涓,让他带着孩子出去躲躲。
汪涓哭着喊着抱着他相公的腿,不想让他走,可官兵那是一个女人能拦得住的。
等堂一升,马老板把事儿一说,叶志德才觉得真不好了,本以为他把钱留给汪涓,可以让他看着把自己弄出去,毕竟自己最多算盗窃不成,惦记着别人的东西,判不重。
可谁知,马老板居然把所有的事儿都原原本本交代不说,还把主意推到自己身上,把他说成主谋。
“大人,周大人可是说了,这批货是贡品,皇上要的。”赵沔适当的又递上去一封信“这些人先看押在您这,自然会有人亲自审问,大人莫要急躁了。”
那知县听说是大案立马就上堂,可刚审问便被打断,还想发怒,却见那人递上有四品大员的官银还说了这番话,顿时老老实实的照办。
可叶志德听了却浑身发冷“那,那些怎么可能和,和皇上有关?”
“哼,叶大人可是皇上亲封的神厨,怎么不可能专门为皇上做些可口的小点心?”赵沔见叶志德就恶心“早警告过你们,可偏偏不听,自以为是的蠢货。”说罢便往外走“大人,这几个人,可一个都不能出差错,否则龙颜大怒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担当得起的。”
那知县听着云里雾里却也知道这不是他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能管的,顿时吓得连连点头,命人把他们关在牢里,严加看管。
叶志德刚下牢房,便甩了叶鑫一巴掌“你个蠢货!为何不告诉我叶珏是神厨?住在他家的居然是个四品!”
叶鑫被打的措手不及,捂着嘴角爬起来怒骂“他又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出的鬼主意,现在好了我们都被抓了!”
他们是两叔侄,所以被关在一个牢房,隔壁便是马老板一行人
“蠢货!愚笨至极!不可理喻!你就不会问?眼睛是瞎的?若那姓周的和卫鹤轩熟悉,那势必两人过去就相似,是京城里的公子哥,京城里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这次得罪了京城里的人,怕是连脱身都难,叶志德急得团团转。
“让我做事时,催得紧,说的好听,还不是打我大哥方子?看我年幼好欺骗!”叶鑫把所有错都怪在别人身上,他就最无辜的,但时至今日,叶鑫依旧觉得他娘不会不管他死活。
“呵,”叶志德被他气笑了“你个小杂种,可是你自己说你哥怎么怎么不好,可别忘了你在我叶家的时候还不如条狗,饭都吃不饱,你哥好心收留你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还让你读书,你却怎么说他?说他没心肝,说他如何如何不好。”叶志德指着叶鑫怒骂“要不是我的确窥视叶珏的方子,要哄着你,我都觉得你恶心!全天下对你最好的人,被你嫌弃,也被你自己给得罪毁了,看看吧,今后还有谁会帮你,谁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罢甩袖不再打算打理他,想着自己的出路。
而叶鑫听着恼怒,扑上去又咬又打,可他有那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自然被叶志德收拾了顿。
与此同时,外界,状告马老板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发展。
马老板因涉嫌盗取巧克力和抹茶的方子,并打算杀人灭口等等罪名而被看押,这消息一出,顿时哗然。
之前,还应马老板先退出抹茶而让众多读书人站在他那便,可谁知忽然急转而下,信错了人。
这仿佛是硬生生的打脸面,而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这个。顿时马家和那知府的日子也是难熬。
不过与此同时,此事已经被炒的世人皆知,抹茶尚未上市,却没人不知道此物的。
开春,抹茶准备妥当,一经推出顿时引来不少好奇之人。
品尝之下,更是如痴如醉。
就如同叶珏说推测的,抹茶老少皆宜不提,更有不少文人墨客追捧。
抹茶的茶道也被周子涵重中之重的推广,陪伴着的茶点,更是片刻销售殆尽。
叶珏的点子不错,周子涵操控的更是神乎其神,把抹茶推到一个极致。
可可毕竟需要从海外运入,而可可的种子还有好些年才能供应的了这个国家的需求。
抹茶不然,茶道本就受人推崇,茶的种类也繁多,茶道更是颇有讲究,而如今退出的抹茶是一个新的茶种,附加形形色^色美味可口,形色^诱人的茶点,供应也完全没问题。
此外,抹茶不似可可只能一种规格的供应,他可以以茶叶的品质来做不少划分,价格上也有不同的选择,所以寻常人家也不是吃不起,盈利更大。
周子涵和叶珏刚刚赚的满满堂堂时,京城的人来了。
其实,叶志德被抓没多久,汪涓便把钱藏好,立刻跑回叶家,哭诉丈夫被抓。
叶老太当时都快吓傻了,对他而言,最有出息,最有能耐的便是这四儿子。他还想享四儿子的福呢,怎么就被抓了?
“你到是说啊,志德为何会被抓?”
汪涓也是吓得惊魂未定“我,我也不知道,就今天早晨忽然有官兵冲到家里把志德抓走了,往日志德做什么也不与我说,只是说那些是男人的事,让我一个女人少参合。”
“哎!真是没用的东西!”叶老太急得团团转可又没把子,便看向叶志锐“你,你去衙门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叶志锐有些为难的说“娘,衙门这种地方,进去了就要钱...”
叶老太没法子,只能套了二两银子给他打点“去,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肯定是搞错了,志德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叶志锐去的很快,他们村子离镇上也近,可就算使了银子,那官差也说不知道,就知道是大案,他们知县也不能管。
问了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那官差都嫌他烦,轰了出去。
回到家后,叶老太围着他闻了许久,见居然没问出什么,顿时怒了“瞎说!什么狗屁大案,志德一个文弱书生,菜刀都拿不起来,还会犯下大案?!明儿我亲自去问!你个没用的东西,真是白生你了。”自从三儿子玩女人弄的一身骚,家里平白被骗走一百两银子,还买了几亩田后,就算是亲生儿子,叶老太也不见待他。
更何况,叶志锐的儿子也是个惹是生非的,和他爹一样,败家的种!坏了家里不少钱。
叶志锐被骂的不服气,心里憋屈的想,自家老娘心里就只有四房的人,好嘛,现在四房的人犯下大案,看她娘怎么办!他娘居然还天真的想要老四给他养老送终,哼,现在就找牢房里送吧。
不屑的回到房里,王翠对他也爱理不理,叶志锐心里更来气,觉得这家呆不下去,干脆又出门逛逛。
第二天一早叶老太拽着叶志锐和汪涓又去了衙门,叶老太这回又哭又闹,使了十八般武艺都没用,这时代可不讲究和谐社会,你这么闹,衙门里的人会心软,然后告诉你想知道的。如今的那些衙役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心情好时还会给你个笑脸,你若蹬鼻子上脸,他就直接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爷!
叶老太被直接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又哭又喊说衙门的人仗势欺人,欺负他这一个老太婆。
衙门捕快那是吃素的?双手抱拳看着叶老太冷笑“你儿子犯了大罪,那可是要等着被运到京城审问的,料不准京城里那些贵人瞧着给判了死刑倒也罢了,若是满门抄斩,再来个诛连之罪,你们这一家子怕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叶志锐顿时急了,抱着官差打大^腿“大人,大人你就好好心告诉我们,我四弟到底做了啥?犯了什么事,居然,居然这么严重。”
“你问我,我问谁?”那官差冷哼声。
叶老太浑浑噩噩的被抬回去,叶志锐急得半死“我那四弟怎么这么糊涂,若连累我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娘,我,我们要不跑吧!”
这话让叶老太顿时如雷贯顶“跑,跑,跑,往那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说着一巴掌扇叶志锐脸上“我不信我儿子能杀人放火了!”
被打了的叶志锐顿时不快,既然官差说了这种话,他四弟肯定是保不住了,别连累他已经万幸,而他娘还是个拎不清的,今后要靠他来养呢,还想着四弟“你不信,那有什么法子?上头的人非要怎么说,你有啥能耐?”说着不屑的哼了声,往旁边坐。
叶老太眼中露着凶光,抬手便拿了杯子向汪涓砸了过去“你说!你个贱货!说,我儿子为什么会被抓?”
汪涓万万没想到叶老太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时不慎被砸破了头“我怎么知道,志德整天在书院,而我还要在家带小孩,除外我那小儿子从出生就是个命苦的,被他三叔一家子连累早产了,身子弱,药就没断过,我这做娘的心疼啊,可他奶奶偏心,居然一句话都没有,我可怜的儿子啊。”说着便坐在地上哭诉。
叶老太气急了,抬手就要去打,汪涓也是个狠的“打啊,打啊,顺便把你孙子都打死了!我们一家子也清净了!”
“滚!滚!给我滚,我家可没你这个贱人。”叶老太气的半死,抬手就哄人。
汪涓也不在意,起身抱着孩子就回镇上,看来叶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若要知道自己相公到底怎么回事,怕只有托关系了,汪涓想,他和叶志德夫妻一场,先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若,若实在不行他就带着几个孩子远走他乡,可不能被牵连。叶老太可是坏心肠的毒妇,若自己相公真有什么事,叶老太都能弄死她,或见她还年轻美貌,直接卖了。
汪涓可不许这种事发生,更何况他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大,叶志德给的一千两银子藏藏好,应该够用了。
第二天汪涓拖了叶志德过去的友人,问道衙门里的师爷,那师爷给了准话,说他家相公犯的事只大不小,落到别人四品官手上,怕是没活路。
汪涓听着浑身泛凉,又跪又求,给了五十多两银子求着见上一面。
师爷想想倒也没多大的事,便同意了,但让他万不可声张。
汪涓见到叶志德时,对方已经一身狼狈,从嫁给叶志德起,汪涓心里就是满意的,她美貌,家境富足也会做人,而他的相公是读书人,在他眼里就是风度翩翩,儒雅俊秀,家里一般但胜在对他好,没多久给他生了儿子,他相公也考上秀才,虽然日子磕磕绊绊的,但过得到也不错。
可谁知道居然没多久会出这种事?汪涓抓^住他相公的手哭的不停“相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叶志德看着汪涓,这才第一次生出懊恼的情绪“叶鑫偷他哥的方子,我给牵线搭桥了,马老板去赵家村要杀人越货,也是叶鑫帮忙引路,但我却因知道这件事而被牵连。”以他的说法到也没半点错“我虽然被银子迷惑了头,但...但并未有打错,可叶珏手上的东西说是贡品,而住在他家的周公子是朝廷四品。汪涓你让娘想想办法求求他们,若此事到京城我真是没活路了。”
“我不是不让你与叶珏过不去?!”汪涓听着气急“招惹他有什么好事,他早已找到靠山,你好好读书有一天出人头地,想要怎样不行?非要在现在做傻事。”说着抹去脸上的泪水“行了我会去替你和娘说的,一定会让叶珏那小子松口!”愤恨道,便向转身就走。
可谁知叶志德却拉住她的手,靠近轻声道“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汪涓见相公这时候还知道关心自己,眼睛顿时涨红“被你^娘用杯子摔的。”
叶志德点点头“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若我有个万一,你带着那些钱变卖了家产,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吧,就是苦了你。”
汪涓忍着眼泪连连摇头“我去求叶珏,一定可以的。”
叶志德知道,这事希望渺茫,毕竟罪因不单单是盗取方子,马老板还要抢夺贡品,这便不是一个小小的叶珏能做主的了。
汪涓看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已经懂事,固然平日不是很聪明,可这几日却长大不少。
把孩子先带回娘家,又悄悄找人看房子,而她却又回了叶家。
这回汪涓是带着消息回来的,叶老太到没直接轰出去“你个小娘皮的没用东西,还不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汪涓抹着眼泪把他相公在牢房里说的话一一复述了便“明明是叶鑫那小杂种牵连我相公,我相公只是一时见钱眼开而已,并没犯大错,可,可偏偏有人有扯上什么贡品,娘啊我可不懂,但我知道这是叶鑫和叶珏两兄弟的事,怎么非要牵扯到我相公?”
叶老太听着顿时怒火攻心“那个杂种!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老娘我这次要他不得好死!若我宝贝四儿子出了点什么差错,我绝不轻饶了他!!!”
“娘,相公让你好好劝劝,一定要让叶珏改口,说和他之间没关系,否则,否则我相公有个万一,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啊。”汪涓痛哭。
叶老太也不耽搁,一巴掌甩向叶勤“你生的小杂种要害你四弟,你居然无动于衷?!”
叶勤愣了愣,随即涨红脸“我,我一定会让叶珏给四弟磕头认错的!”
叶老太心里有些满意,一大家子呼啦啦的就向赵家村冲去。想着等见到叶珏人后,一定要逼那小子去官府改口,还有那啥方子,也让叶珏交出来算是压惊费。叶老太想,既然能让他儿子一时冲昏头的东西,肯定很值钱。
可他们想的好,这一大家子刚到赵家村,警惕的赵家村人就把他们拦下。
叶老太虎着一张脸怒骂“你们这些狗^娘娘的给我让开,要不是你们包庇叶珏,叶珏那狗东西会害我儿子坐牢?快让那小杂种出来,和官府说明白,再给我儿子磕头道歉!”
拦住叶老太一行人的赵家村人看傻^子似的看着叶老太“脑子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叶老太嚣张的叫起来“快让叶珏给我滚出来。”
早在马老板这件事闹出来后,周子涵和两个侍卫觉得村子里保安系统略差,在地窖藏着的巧克力毕竟是皇上要的,所以不能有任何差错。便有派了一批人来赵家村,十多个,分别住在叶珏家和临近的村户里。
然后他们觉得,前儿两个来的侍卫就是黑心肝哒!这么好的差事居然也不知道说一声。
虽然卫神医的脸色越来越差,可他们瞎啊。
“你家那个叶志德还有叶鑫带人来,要杀叶珏,逼他要方子,那是罪有因得。”旁边的人还试图讲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