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分.师弟你都不安慰安慰师兄我吗.”欧阳浩再次沒正经的说道.看不清的表情根本不能让风清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夏宇然看着这样的欧阳浩.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说是很久以前.其实也不算久.
就在两年前吧.那时候因为上官雪死了.风清在一段时间内曾一度的陷入一种高度的自责当中.一个人将自己封闭了起來.
那时候.除了夏宇然每天都陪在风清身边.还有一个人也一样那就是欧阳浩.只是那个时候.风清并不知道.
欧阳浩每天只是在两人的身后.只是在风清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
直到那天夏宇然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着风清.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喜欢清儿.我想要和你成亲.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然后风清愣住了.稍微过了一会儿竟然说出了一句让宇然和欧阳浩都觉得不可置信的话.
他说“好.”宇然是因为不敢相信竟然会那么顺利.欧阳浩则是.不愿意相信.竟然被捷足先登了.
那天晚上.等到风清睡着之后.欧阳浩找到夏宇然.他说“早知道你对我师弟心怀不轨了.沒想到你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那时候宇然是这样回答的.他说“你看吧.清儿明天就会后悔了”
事实上却是和宇然所说的一样.第二天风清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那时候.听到风清说昨天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欧阳浩是瞬间放松下來的.
当时风清沒有注意.可是夏宇然看到了.直到后來的一些事情.宇然知道的.欧阳浩是喜欢风清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装出那种样子.
其实欧阳浩只是在用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方式告白.只是风清一直沒有接收到.还以为师兄就是那种沒正经的轻浮样子.
将放在自己头顶的欧阳浩的手弄下來.柳安抬眼看着欧阳浩“师兄.想要安慰的话.你一直去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欧阳浩突然笑了.冷冷的笑.却是笑出了欢快的声音.他说“也对呢.毕竟那里都是温柔的女人”只是师弟.你只知道我去那种地方.你却不知道我是却做什么.
我想要的不是安慰.更加不是你的安慰.只是你.
时间不早了.多说什么好像也沒有用的样子.夏宇然相信.风清是理智的.他的最终决定.一定会是离开.
所以现在.宇然不顾欧阳浩瞬间黑下來的脸.拉着风清的手.再次的叮嘱道“清儿从來是个好孩子.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宇然就转身离开了王府.
來到这里的目的.不过是确认风清的身份.不过是提醒他该清醒了而已.风清.要知道.有些命运.是永远都无法反抗的.
直到微亮的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宇然的身影.再也感受不到宇然的气息.柳安才将目光看向欧阳浩.淡如水的目光.只有对待师兄的那种目光.
“师兄.沒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柳安就想要离开回到房间.只是他沒有成功.欧阳浩拉住了他的手臂.脸上终于沒有了平时不正经的笑容.表情是意外的认真.
意外的.柳安看清楚了欧阳浩的表情甚至是眼神.感受到了对方心中自己不明所以的怒气.
为什么.
“夏风清”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声音.仿佛自己和师兄.是那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柳安心中瞬间一抖.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心上的感觉.不痛不痒.却是被堵住了一般.难受.
“师兄.”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我有做了什么让你很生气吗.我做了什么.
欧阳浩拉住柳安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不过并沒有放开.心中想着.终于.师弟.你终于不是用那种怎么样都可以的眼神看着我.终于.也会担心我吗.
“你不是柳安.”欧阳浩说.笃定的语气.并不是陈述事实.而是提醒风清.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师……兄.”柳安从未在欧阳浩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压力.像是要将自己逼上绝路.可怕的陌生感.
欧阳浩牵住柳安的手.将他的手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的观察对方的手掌.因为感觉到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边寻找.欧阳浩一边说道“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姓夏.叫风清”那时候你说.才不是柳安.才不是柳家的孩子.
为什么现在.却拼命的想要变成柳安.
这时候.柳安突然就平静下來.轻轻的使劲.将自己的手从欧阳浩的手中脱离出來.低声平静的回答道“师兄.我是柳安.”
见到你之前我就是柳安的.这才是事实.只不过是后來.养父将自己的儿子的名字.也改成了柳安而已.
欧阳浩沒有马上说什么.他还在思考.在仔细的回想.刚才师弟收回手的时候.自己好像看见了.他手掌上面的一点点亮光.
那是什么.是那个吗.不可能.怎么可以.“师弟.你手心上面是什么.”欧阳浩问得很平静.心里却已经开始翻腾.
“什么.”柳安不明所以的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心.明明什么都沒有.
欧阳浩一把拉住了柳安的手.在他手心上面的亮光处轻轻的來回摸着.力气越來越大.捏住柳安的手掌.
“师兄.”他这是怎么了突然.我手上有什么东西.竟然让他这么生气.再说.就算有什么也是在我的手上.他生个什么气.
“哼.师弟.你不错嘛.竟然已经这样了吗.”这个记号.如果沒有记错的话.国师的绘本上面出现过的.是约定.
欧阳浩从未相信过那种东西.就算有国师那样的人在身边.欧阳浩也始终觉得.下辈子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约定.能把握这辈子已经是能力不凡了.
然而现在看到师弟的手掌.上面的印记.亮光的形状是一朵微型的莲花.出尘不染.极致温柔.
“欧阳浩.你要莫名其妙到什么时候.”实在不明白欧阳浩今晚的奇怪举动.说话还跟猜谜似的.柳安这样问道.
欧阳浩一愣.抬眼看着完全不清楚状况的柳安.问道“师弟.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么长时间了.别人都能看出來.为什么就是你一直不知道.
到头來.你和赵跃在一起了.却和别的人做了约定.
“师兄.别乱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沒有开玩笑”欧阳浩大吼.“我是认真的.一直以來喜欢的人就是你.只有你.”我有信心拆散你和赵跃.却沒有办法打破你和别人的约定.
师弟.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是我的.只是我的.
“为.为什么.”欧阳浩从來沒有那么大声的对风清说话过.所以这突然的一下子.让风清下意识的被牵着鼻子走了.只是条件反射的问道.
“为什么.这种事情谁会知道啊.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记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啊.这是一个多么美的美人啊.
“天下间美人何其多.师兄阅人无数.又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师兄见过的美人不是很多吗.何况我.只是柳安.不是夏风清.
“你以为谁在看到你这样的脸之后还能看得上其他人.师弟.你该更加的自信一点.沒有谁能看到你的脸还不动心.沒有谁在看到过你的脸后心里面还进得了其他人”
“莹莹见过我的脸.可是她喜欢锦.师父见过我的脸.他也深爱着师娘”
“师弟.你是故意的吗.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喜欢你.一定要得到你”
“不可能的.师兄.我只当你是亲人”
“亲人……只当我是亲人.师弟.你还真是狠心呢.拒绝了天真单纯的上官雪；放弃了温柔温暖的夏宇然.无视了任性刁蛮的欧阳青雨；如今又狠心的说什么只当我是亲人.却选择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师弟.你是自虐倾向吗.非要走那条明知道会痛苦的路.”
柳安沒有说话.低着头.月亮在两人的沉默中悄悄的躲进云层里面.只是现在.已经是天空泛白的时候.视线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眼睛.
说起这些.总是会让柳安想起某些事情.比如上官雪的死亡；上官雪的再一次死亡；上官雪留在自己身上的咒语.
“因为我喜欢的.只是赵跃.”最终.柳安还是这样低声回答道.
“赵跃赵跃.你就那么喜欢赵跃.师弟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你和赵跃根本不可能.你们之间注定只会是悲剧.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柳安理会欧阳浩的大声吼叫.依然平静的回答“我相信.我相信赵跃是爱我的”爱我的.却不知道.爱的是哪一个我.
“……”欧阳浩捂着心口.深刻的觉得不能再这样说下去了.不管怎么说.到最后难受的一定会是自己.
要想听到师弟自己说会离开赵跃.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一直是个执着的人.但是师弟.我一定要娶你.”欧阳浩坚定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而柳安.却在心里相信着赵跃会和自己面对所有.虽然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柳安和身后躲着的赵跃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欧阳浩的话竟然会变成事实.他真的在晋国.风风光光的娶走了内学士刚找回來不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