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上渐渐走来一人。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那人长眉入鬓,一双盈盈的凤目,身穿纯黑朝服,因为大病初愈而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神色却很坚定——正是太子邢轩。
许是因为太子年纪尚轻不足十六,看起来雌雄莫辩,顾文渊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满朝文武和临江王却似看惯了太子这般秀丽的脸,并无人感到奇怪。
临江王抢在众人面前问道:“皇侄身体犹虚,何必勉强来此?”
太子昂首站定,睥睨着临江王,冷冷道:“登基之前,本宫还是太子。便是皇叔见到本宫,也要尊称一声殿下才是。”
他虽站在阶下,气度却十分高华,远非占着龙椅不肯挪窝的临江王可比。
临江王想不到太子小小年纪,言辞竟这般锋利,僵持片刻,终是无法反驳,只得站起喊了句“殿下”。
太子坦然受了这一礼,接着又道:“皇叔既然以皇室嫡子的身份自居,必然懂得礼义廉耻。玉阶之上,若无帝王传唤,何人敢擅自闯入?”
临江王明知自己此举着实违反朝规,但要他放弃这快到手的皇位却是万万不能。
他仗着有江州军撑腰,气焰十分嚣张:“若是先帝还在世,必然轮不到我来坐这龙椅。只是先帝大行,殿下阅历尚浅,如何能治理大周?皇叔痴长你几岁,自信能担负起社稷重任。”
太子不慌不忙,反问道:“皇叔竟有自信,能治理大周?”
临江王傲慢道:“正是。”
太子微微一笑:“论起治理国家,本宫的确自愧不如,本也想向皇叔讨教……”
临江王闻言一喜,太子竟这般识相。
不料太子接着说道:“只是自皇叔被封为临江王去到江州之后,蜀地税收日减、匪患频发,隔三差五还有人进京告御状,本宫辅佐父皇处理蜀地事务,分身乏术,一直没能得空与皇叔相见,甚是遗憾啊。”
听到这里,临江王早已明白太子是在讽刺他,直恼得满面涨红,忍不住破口大骂:“黄口小儿,也敢信口开河,我这就处置了你,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便向殿外吼道:“刘莽!刘莽!”
太子未料到他竟这般沉不住气,顿时面色一紧,也向殿外望去。
大门依旧紧闭,不见任何兵士破门而入。临江王顿觉不对,慌张起来,太子也有些疑惑。
却听殿门处,一人悠悠道:“刘总兵奉抚威大将军之命返回蓟州了。王爷此刻去追,估计还追得上。”
临江王惊愕叫道:“你是何人?”
顾文渊跪下行礼——只向着太子,道:“草民顾文渊,奉父命前来护驾。”
太子一怔。
眼前这人生的极俊俏,有文人的风流儒雅,也有武人的英姿勃发。
只是,他是顾文渊,那不就是……
太子看向顾文渊的眼神霎时掺进了几分恼火。
顾文渊对太子倒是颇为欣赏。先杀敌人威风,再攻其痛处,使敌人提早暴露实力和弱点,太子想必熟读兵书。
眼见太子的脸色越来越古怪,顾文渊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到太子走到他面前作势要扶他起身,顾文渊刚想站起,就听见太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顾文渊,你给我等着!”
顾文渊:……喂,这是对忠心耿耿、前来护驾的臣民应该有的态度吗?
于是这一等,就等来了丞相之位,和一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