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文寄宁的号码打过来的,不过接通时,那边传来的,是邢俏妍的声音,带着着急问道:“哥哥,你在哪里呀?”
这地方,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邢执墨没有回答,只回问道:“你们在哪里?”
“我和寄宁哥哥在大厅找你,寄宁哥哥已经换衣服回来了……”
邢俏妍还有很多话想向哥哥倾诉,邢执墨却打断道:“你们在吧台那里等我,我去找你们!”
邢执墨回到大厅吧台的时候,看到邢俏妍、文寄宁和文宇炫站在那儿,文寄宁换了一套高贵优雅的骑马装,在这个化妆聚会的大厅里,并不显得奇怪。
邢俏妍的心情不错,黏在文寄宁的身边,不过只幸福地微笑着,没有像以往一样喋喋不休,刻意显现出稳重娴雅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跟文寄宁何衬一些。
文宇炫则把帅气的脸庞偏过一边,神情负气,显然不想看到邢俏妍与他的哥哥过于亲近。
看到哥哥过来,邢俏妍高兴地叫道:“哥哥!”
邢执墨却脸色阴沉,教训道:“不是说好跟着我的吗?一转头跑哪里去了?手机也丢在吧台上,让我四处找你!”
邢俏妍觉得委屈,不乐意地扁着嘴,哥哥应该看到寄宁哥哥的衣服被奚晓白那个白痴用酒泼湿了,她当然是陪寄宁哥哥去换衣服啊,哥哥想都想得到的嘛,也不见哥哥打电话给寄宁哥哥问问,哥哥哪里有那么着急找她嘛!
不过她把手机放在吧台上也有不对,可也情有可原啊,她觉得化妆聚会有趣,不停地用手机拍宾客们的各种造型,寄宁哥哥叫她跟他一起给宾客们分酒,她也就随手把手机放在吧台上了,寄宁哥哥这边有突发状况,她立即跟出去,就把手机忘了。
手机丢了是麻烦,可是手机是定制的,别人拿了也打不开,又不会泄露什么个人信息,哥哥干嘛要发脾气嘛!
虽然哥哥总是婆婆妈妈、事无巨细地管她,可哥哥也是关心她,哥哥好像真的不高兴了,邢俏妍撒娇哄道:“是我不对啦,以后我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不要生气啦!”
邢执墨铁石心肠,可最受不得妹妹对他撒娇,虽然他神情依然阴郁,可脸却怎么都板不起来了。
这招屡试不爽,邢俏妍又娇俏地笑了,问道:“哥哥,我的手机呢?”
邢俏妍习惯了在哥哥的上衣口袋里找东西,哥哥平时爱给她买小礼物,放在上衣口袋里,她回家了哥哥让她猜是什么,猜不对不给,每次邢俏妍猜不对的时候便耍无赖,直接跳到哥哥的身边,抱着他从他的衣袋里找礼物,这是他们兄妹俩最爱玩的游戏了!
邢俏妍以为她的手机放在哥哥的西装口袋里,却注意到哥哥的上衣没了,再问:“哥哥,你的衣服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邢执墨好想告诉妹妹一个关于农夫和蛇的故事,以示警醒,不过现实版的故事对于妹妹来说,太过刺激神经,他开不了口。
邢执墨没有回答妹妹的话,而是从西裤的口袋里把妹妹的手机拿出来还给她。
哟,哥哥什么时候喜欢把东西转移放在裤子口袋里了?邢俏妍感觉眼前的哥哥怪怪的,眼神就不对,脸色也不对,还有——
邢俏妍关切地问道:“哥哥,那个,你是不是喝酒或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嘴巴有点肿是不是?”
邢俏妍这么说,文寄宁和文宇炫也重点地看过来。
邢执墨神色不自然,闪烁其词:“哪有,回去吧!”
文寄宁本来也没有打算久留,不过要走,表面上也该跟主家李逸雄说一声,他说道:“不知道李逸雄去哪了,要不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吧。”
“不用麻烦,”邢执墨冷言道,“我跟他照过面。”
邢执墨这么说了,四人一起离开,走到大厅大门时,刘锦昌追了过来。
刘锦昌讪讪一笑,这四尊大佛,李逸雄都惹不起,他更加不敢得罪,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邢少,邢小姐,两位文少,你们这是要走了吗?李少交代,如果你们要走,他会亲自恭送,请你们稍候,我去请李少过来!”
“不必客气!”邢执墨意有所指地冷哼,“李少正忙着接客,不便打扰,我们自便就行。”
四人没再停顿,走了。
刘锦昌尴尬地僵在原地,没敢再去追,李逸雄交代他留意这四个人什么时候走之后便消失了,据刘锦昌对李逸雄的了解,八九不离十是幽会去了,看邢执墨一脸嫌恶的表情,而且嘴巴狠毒地说李逸雄“接客”,而不是说“待客”,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刘锦昌也不敢再过去自讨没趣!
刘锦昌的视线停留在文寄宁的身上,撇撇嘴,走了倒好,否则李逸雄来看到文寄宁现在的着装,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文寄宁哪有这么好心,特意出席李少邀请的聚会,还跟来一个邢执墨,原来是文寄宁和邢执墨带着弟弟和妹妹去附近的骑马场休闲,才顺便到聚会来转一圈的,他根本没有一丁点诚意!
刘锦昌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眼不见为净,一扭头,回了大厅。
话说奚晓白一膝盖顶伤邢执墨某处溜之大吉之后,她跑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姐姐租来的宝马760,躲在车身后等了好一会,发现邢执墨没有追上来找她报仇。
可是此地不可久留,奚晓白没脸穿着她改装的抹胸制服装去大厅找姐姐,更没脸披着邢执墨的西服出现在人前,她真的找到一个消火栓箱,拿了应急小锤子,砸碎了一扇后座车门上的窗子,从座椅上拽出了她的挎包,赶紧给姐姐打电话叫她来停车场。
奚晓橙在电话里听出妹妹语气的急切,不知道她那宝贝妹妹又惹了什么祸,即刻赶过来,首先注意到她租来的车子被砸碎了一扇玻璃,迅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