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有情无情:夜诉(1 / 1)

夜阑人静,月色凄迷。

整座占鳌岛,沐浴在月光之下,宁谧且安详。

偌大的主宅之内,灯火浅淡,除了暗卫巡视的脚步声外,听不到任何多余杂音。

啪嗒——

锁芯转动,门,应声而开。

抑制住剧烈的心跳,溟澈步入房内

窗扉半掩,月华皎皎,倾泻在床面之上,大红的被单,瑰丽绝艳。

就在这片嫣红锦绣之中,昭思暮念的身影静然卧躺。

如瀑青丝逶迤铺展,映衬着如水月光,如同一匹上好的浮光织锦,掬一捧,丝丝滑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溟澈怔忡,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等觉察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行至床边,缓缓落座,近乎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着安然沉睡的面孔。

是了,就因为这张脸,两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敌对面。

溟澈自诩貌美,月无情的出现让他警铃大作。

却不得不承认,那一袭红衣出现在眼前的瞬间,他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战意油然而生。

所以,这些年,溟澈逮到机会就损月无情,从不手软,可他呢?

不回应,不应战,不计较。

像一个大人,看着一个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孩子,包容,退让,只有太出格的时候,才会出言提醒。

溟澈觉得很无力。

你把他当对手,他却拿你当小孩儿?

用尽全力,却一拳打在松软的棉花上,不温不火化解了力道,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当一个人的存在变成了习惯,逐渐演化为依赖,而这种依赖,带着爱意和憧憬,满心期盼,最后,爱上了,却犹不自知。

“我对你,应该是这样吧……”

“可惜,你从不在意,也从不正视,永远站在制高点,以俯瞰的姿态观望,冷静得可怕。”

“性别是差距吗?非阴阳不可调和?还是,我根本不入你的眼……”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疑惑,天下女人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也不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

“月无情,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非死,不弃。”

桃花眼中掠过一抹决绝的幽光,通透,摄人。

千言万语,都化作沉声一叹。

起身,推门离开。

室内再次恢复平静。

他没想过用强,提拉米苏里只放了一些安眠药。

若非如此,月无情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听他把话说完?

即便,他已经睡着了,也比平时那副冷面无情的样子好呀……

长路漫漫,前途渺茫,既然一头栽进去了,就断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有勇气选择远方,就要有毅力风雨兼程。

月华之下,原本沉睡的人却缓缓睁眼,明亮通透的目光不带半点迷蒙

并非初醒时该有的模样。

垂眸的同时,也敛下其中翻涌的复杂。

清晨,阳光正好,鸟叫声声。

“澈澈叔叔,早!”

“宝宝早。”

“月月叔叔,早!”

“乖。”

溟澈转身,月无情就站在他身后,一袭红衣衬得他气色绝佳。

青丝垂坠而下,双颊桃李色,明眸暗生光。

若生在古时,不知会如何倾城绝色?

“早。”颔首,淡笑。

虽然知道会被他无视,溟澈依然乐此不疲。

都说,爱上一个,就推开了犯傻的门。

以前他不信,现在亲身体验过,不由得他不当真。

“早。”

溟澈怔愣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月无情侧身,擦肩而过,唇角却无意识抿紧。

“澈澈叔叔,你怎么了?是在玩木头人吗?怎么动也不动?”

“宝宝,刚才你月月叔叔说话了?”

“对呀!他夸宝宝乖~”唇畔漾开甜笑,两个小梨涡如花绽放。

“他还说过其他的话吗?”眼底陡然爆发出一阵惊人亮光。

“他向你问早安!”

“真的?”

“你没听到吗?”

下一秒,圆滚滚的安旭被溟澈箍进怀里,左转三圈,接着右转三圈,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宝宝,你真是我的福星!”

“福星?是什么?”

“LuckyStar!”

言罢,直接上嘴,啵一大口。

安旭擦擦脸,嘟嘴,略带嫌弃:“人家才抹了香香……”

整个早上,溟澈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他想问清楚,月无情到底什么意思,突然之间跟他问好,总觉得不踏实。

可话到嘴边,又丧失了说出口的勇气。

万一他矢口否认,好不容易看到一丁点儿希望的烛光,转眼就被掐灭了。

“跟我来书房。”

安隽煌突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皆有慎重。

“家主。”

“甘比诺家族最近动作频繁,据传回来的情报看,已经和澳门赌王贺硕那边在谈合作。”

安隽煌把文件递给两人

“甘比诺跟贺家有什么好谈的?他们怎么会搅在一起?”溟澈皱眉。

“能让此前并无牵涉的两方势力联系在一切,除了利益,再无其他。”

月无情神色淡淡,一语中的。

“去年华夏内地博彩业监管政策有所调整,较往年,放宽了很多限制,这两家想玩联手垄断。”

“嗤——就凭甘比诺那群废物?”溟澈讽笑。

“别忘了,还有个贺家。”月无情凉飕飕插话。

“独揽澳门博彩业半壁江山,甚至在拉斯维加斯也有相关产业分布。而且,贺硕这个人,从古惑仔摸爬滚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会只是个草包。”

溟澈闻言,若有所思。

“我有个疑问。”

“说。”

“这两家是谁搭的桥?”

“一个香港风水师,叫洪态,自诩第一神算,金雀门没落后,猛然蹿红,隐约有梵音我第二的趋势。”

洪态是贺硕的座上宾,不仅帮他布阵护宅,还算命相运。

或许,洪态真有些本事,反正贺硕近两年一直顺风顺水,功劳落在他身上,自然受尽礼遇。

前段时间,还把迁移祖坟的事交由他全权负责。

对于港澳人来说,奉神明,循长幼,是做人根本。贺硕既然把迁坟的大事交给洪态,可见其信任之深。

甘比诺搭上洪态,能说服贺家也就不奇怪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安隽煌沉声发问。

“想要破坏这两方势力联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剪断两者之间连系的纽带。”

月无情缓缓开口,淡漠似从骨子里流泻。

站在原地,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遗世独立”四个字。

“意思是,杀了洪态?”

“眼前,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我去。”月无情冷不防开口。

“我也去。”

4月21日,印有安家族徽标记的直升机,从占鳌跨越太平洋海域,直抵华夏。

“这样就能转移视线?就怕我们能想到的,贺硕也能想到。”溟澈面色凝重。

“贺硕这个人,的确有些头脑,但性格乖戾,多疑,刚愎自用。就算他猜到安家会有所动作,也只会往暗杀这方面想。”

从占鳌直飞京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地还是澳门。

出了机场,两人驱车直奔海边别墅。

当年,夫人还未上岛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住过。

安绝和安旭也在此处降生。

别墅还是那幢别墅,花园的格局一如往昔

凉亭也还在。

抬手抚上白色栅栏,溟澈一时恍惚。

那段日子,仿佛历历在目。

月无情亭中煮茶,自弈取乐,而他就在一旁看着,不时说几句风凉话,间或讨茶喝,还非要某人亲自斟上。

有一次,拿错茶杯,尝到了不同以往的幽香。

食髓知味。

那个时候,他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奇怪。

明明是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茶,为什么之前喝的,跟之后喝的会有所不同?

事后,仔细回想,才理清楚关键。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月无情就在跟他装了!

明明知道他拿错茶杯,却闷声不响,整个一葫芦罐子。

王嫂将两人迎进来,笑得满脸褶子,老眼含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一个人,儿女不在身边,和老伴儿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就盼有一天家主和夫人能够重返华夏。

如今,盼来了溟澈和月无情,她依旧满心欢喜。

吃过晚饭,两人回曾经的房间休息。

穿过走廊,月无情在前,红衣袅袅,青丝染墨,溟澈在后,近乎痴缠地盯着眼前那人的背影。

回忆,蜂拥而至。

曾经,他闯入月无情的房间,偷窥到出浴时的美态。

曾经,他将他压在床上,用暗示性的话,出言挑衅。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陷进去了,只是不敢承认……

“月无情,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溟澈只能看到一个挺直苍劲的背影。

“你想听什么?”

“说说你对我什么想法呗?”两手一摊,扬唇笑开,将紧张和忐忑悉数隐藏在玩世不恭的表面之下。

溟澈还是溟澈,没有为爱成痴,也没有因人而狂。

像等待末日宣判的虔诚信徒,他很平静,甚至带着苦中作乐的轻松。

“你,很好。”

砰——

就在溟澈愣神的当下,房门关上,待他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月无情的影子?

你,很好?

啥意思?

溟澈一脸大写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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