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医护工作者们刚一上班,安全度过危险期的水清墨随着移动病床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直接推到了VIP病房。
看着房间里的土到掉渣的装潢和过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摆饰,水清墨脸臭都极点,撅着嘴嘟囔道:“妈,我不要住在这个病房!”
康玥贼头贼脑的瞥了一眼门口,把声音压得很低:“我的乖女儿,能有VIP病房住就不错了,你可千万别挑了。”
“不!我就是不要住在这儿。咱家又缺钱,为什么不能给我住之前那个豪华的病房?”
水清墨固执的不肯留在病房内,说话间,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走人。
康玥被闹得束手无策,连声哄道:“好女儿,乖女儿,妈知道让你住这里委屈你了,可是咱们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水清墨不理解,泪盈盈的说:“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里是医院,需要钱咱们掏就是,为什么不能给我安排最好的?”
康玥想把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来,可是嘴唇动了好几次,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一是不知道怎么说;二是担心哪句话说的不对,惹祸上身。
水清墨急得狂躁,吼道:“妈!有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啊!”
康玥无奈,干脆低着头默不作声。
“啊——”
突然,水清墨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随后,噼里啪啦的拍打声响起。
“你们谁都不许碰我!我要回我原来的病房!”水清墨怒吼,那威猛的架势,完全一副不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病患。
“水清墨,你闹够没!”
极具穿透力的厉声降至,人随即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水清墨一看来人,甚是觉得委屈,扁着嘴,眼泪婆娑,娇嗲的哭道:“诚,你终于来了。她,还有她,她们趁着你不在联合起来欺负我!”
“够了!”
看着水清墨没有一点消停的样子,张诚头都大了。
这要是搁在平常,他还是很享受她的大小姐脾气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季如风下令不容许水清墨住在超级VIP,他自己就是搬一座金山来,医院也不敢擅自违背命令。
何况,这季如风没有直接让她住进七八个人需要挤在一间的普通病房,就已经是看着她的身体里有一颗水灵悠的肾,能给的最大的面子了。
“诚,你凶我?”
水清墨睁着大眼睛,全然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是那个爱她爱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张诚。
看到水清墨震惊的样子,张诚实在心有不忍,耐着性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清墨,我不是凶你!只是希望你能别闹了!不过是一个病房,又不会常住,将就一下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水清墨难以置信,眼睛睁得更大,反问道:“将就?张诚,你居然让我将就!当初求婚的时候,你说你会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我面前,现在还没结婚,你就要让我将就?”
张诚这么说原本是想着解方才之急,没想到水清墨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心里顿时慌了,急忙解释:“不,不是,清墨,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水清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诚,愤恼的说:“好啊!那你解释给我听,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张诚深吸一口气,快速调用脑细胞:“首先,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其次,我说的将就,只是暂时,等你出院后,属于我张诚能力范围内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水清墨不懂为什么非要等到出院后。
她撅着嘴,老大不高兴的撒娇:“诚,我不要等到出院后,我就要现在看你表现。要求不高,给我换间病房就行,反正我就是不要住在这里。”
张诚点头,说:“你说换咱就换!可是,清墨,我不想骗你!我的能力范围只能帮你换到同等或者更差的房间。”
水清墨讶然:“为什么?”
张诚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水清墨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的抓住张诚的袖子,激动的追问:“那个臭丫头是不是后悔给我无偿捐肾了?她是不是把你所有的财产都要走了?”
听到这样的质问声,张诚脸色瞬变,急忙矢口否认:“清墨,不要乱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更不是你妹妹的问题!”
水清墨就是不能理解,大吼道:“不是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个问题,你倒是和我说说究竟是什么问题?”
张诚哪里能直接说明原因。
毕竟,这未来老婆的大小姐脾气可不是盖的,搞不好非但没能让她消气,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大。
到时候,莫说是一颗肾,就是水灵悠本人在,都不一定能为她们求得到半分情。
“张诚,你发哪门子呆?你倒是告诉我理由啊!”水清墨一副不问题答案绝不翻篇的样子。
“张公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因为她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所以才被赶到了这儿!”
冷到让人毛发倒立的调侃声。
如刀锋般犀利逼近的‘嗒!嗒!’脚步声。
自门外由远及近传来。
张诚脸色大变,急忙冲了出去,拦住了季如风面前,低声下气的恳求:“季少,这边交给我来解决。我保证,十分钟,一定会让她闭嘴、听话。”
季如风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诚,调笑:“张公子,我是想相信你的,可是我不相信里面的那位。”刻意停顿片刻,继续说“相比较让她主动闭嘴,我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彻底安静。”
话落,季如风扣住张诚的肩头,用力往边上一扒,迈着闲庭阔步直接走进了病房。
“季少——”
张诚顾不上踉跄相,站稳后,匆忙追了上去。
进去后,发现康玥将水清墨死死护在身后,像极了护犊子的母鸡妈妈,尽管她那瑟瑟发抖的两条腿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世界,但依然固执的不肯让开。
四目相对!
突地,季如风大笑起来:“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听着这笑,康玥毛在心里,惧怕在脸上,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什么一不留神,自己身后的‘阵地’失守了。
有时候,人不作就不会死。
就在张诚暗暗松了口气时,被康玥护在身后的水清墨却不知轻重的扯着嗓子火冒三丈:“妈,这人谁啊?脑袋保险丝被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