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竟绝情如斯?”
云浅画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两百年前自己被小九一掌重伤之后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已身处清平。
但无论他如何询问,众人只说云澜仙子芳魂已逝,他不信,平生第一次理智被破,疯了一般掷了清平掌门信物紫荆花玉佩要舍了掌门之位冲出清平寻她,但随风一句话却教他冷静下来。
思索了三个昼夜,最终决定暗中命随风暂代掌门之位后便悄悄离开了清平,这一消失就是两百年。
“何事?呵,云浅画,你又何必与我装傻?”
云澜笑着,眼角的彼岸花弥漫着冰冷绝情的味道,仿佛两百年的恨与怨扭曲生成的死亡之花,妖娆地盛开在二人之间,虽是咫尺却已天涯。
她蚀骨的憎恨让云浅画岿然不动的身影晃了晃,他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张了口却最终只滑落深藏一腔情义的两字,曾在口中咀嚼了千万遍的思念,那疯狂如藤曼把他渐渐湮没的执着,到头来不过是一眼憎恶。
“小九……”
“十羽,走吧。”原以为再见已是陌路,但不曾想心还是会痛,只能远远逃开,免得终究隐忍不住。
“小九,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就算是彻底毁灭,我也要绑着你一起。”
那个一贯清冷出尘的上仙如是说道,仿佛立咒一般,带了点毁天灭地的疯狂。
云澜听到背后那清冷入骨的声音不禁一怔,僵直的嘴角却弯了个奇异的弧度,“若真是如此,是云澜的荣幸。”背影娉婷,决绝地不留一丝温度。
荣幸?讽刺地可真是精准。
云浅画捂紧胸口,苍白的笑意渐渐失真,模糊成一抹意味深长的深凝,他的女子呵,怎的仅两百年便成长如斯……亦绝情如斯!
“小九,你逃不掉的,两百年了,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哪怕是不择手段。”
轻声的喃语消失在风中,尘埃微扬,掩去几处暗流的涌动。
“十羽,替我走趟蓬莱。”
青影一闪而逝,女子勾着朱唇,眉如远山静静地凝视着南方,那里仙云缭绕,安详平和。女子不屑一哂,“不就是个破钟……”蓝裙摇曳,翩然生姿。
“东皇钟乃十大神器之首,不是老朽不给仙子颜面,实是、实是无权外借啊。”
蓬莱老君一张老脸都快皱成团了,然而立于他面前的十羽却仍旧一副铁了心的样子,一贯地面无表情,听了他的一番话也只略略扬了扬眉。
“你应当知晓后果。”男子掀了掀嘴皮,似是已经极为不耐了。
“可、可是……”蓬莱老君话未说完便徒然瞪大了一双眼,此时却是想说也再无机会了。
“呵,迂腐。”
红光一闪,哪儿还有十羽的影子,却是另一个男人。
那人扬了唇,冒着凛凛寒光的折扇“啪”地合上,顺势在老君身上点了几下,看似随意,但因仙气回馈的不同立马感觉到一处的异样。男子手中折扇不停,顺势划开老君腰间的玉带,玉带失了缀挂的牵引纷纷散落一地,其中一片玉片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