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没好气,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是细皮嫩肉的女人吗?还轻着点?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咳。首发哦亲”少钦头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咳了两声,似乎娇怯不胜。
贺兰雪眼角抽抽,定定的瞅着他,趴在那儿完全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忽然心里头怪怪的。
她知道,习武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在有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绝对不轻易把后背示人。
而他,却将最弱的姿态呈现给她囡。
究竟是对她太信任,还是太自信,她不会伤害他?
“少钦。”她秀眉微拧,声音也有些干干的,听的出其中的迟疑和纠结鲺。
“嗯?”少钦哼了声。
“你?你觉得我是好人吗?”贺兰雪讥诮一笑,状似随意的问。
少钦轻轻扭头,奇怪的看着她,“如何这样问?”
“哼。”贺兰雪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不觉得,这种时候,让如风或者如雨守在边上更为保险一点吗?”
“哦?”少钦挑眉。
贺兰雪勾唇,“你现在这种状况,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不是吗?”
“那你想对我做点什么?”少钦忽而兴味的目光。
贺兰雪撇嘴,冷笑,“譬如,干脆弄死你,省的你以后害人。”
“喔。”他不以为然的耸耸眉,过后,又趴好,催了一声,“要杀要剐随你,不过,动作快点,我腰上不舒服。”
贺兰雪收敛心神,半跪在床头,捋起他的衣裳,露出腰部位置,一双手在他腰上轻轻按了几按,问,“怎么不舒服的?酸痛?胀?还是怎么?”
少钦没有回答,只忍不住扭着身子笑道,“痒”
“痒?之前不是说疼吗?是酸痛胀痛还是像针扎似的疼?”贺兰雪按住他,不让他乱扭。
少钦绯红了脸颊,侧过头来看她,“我也说不上,就是刚才躺了一会,结果就起不来了,身上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后腰上像是灌了凉风似得,一阵阵的发冷。”
“哦。”贺兰雪将他衣裳拉下来,犯愁的看着他,叹道,“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歇几天就好了。”
“嗯?”少钦诧异,“就这样了?”
“嗯。”贺兰雪看着他,“要我帮你翻身吗?”
少钦没让,自己翻过来,仰躺着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在敷衍自己,“你是说我没事?”
“哦,事不大吧,以后多注意节制就成。”贺兰雪撇嘴道。
“节制什么?”少钦茫然。
贺兰雪歪着脑袋看他,十分好奇的模样,“哎,我可听说过,你府里后院美人多着呢。可是,你在人前的身份可是个大太监呢,那么,你平时都跟那些女人怎么相处?你跟她们那个吗?”
少钦顿时黑了脸,呛道,“你刚才那意思,是想说我纵欲过度?”
“嗯。”贺兰雪耸眉,“其实,你也没必要不好意思了,你这个年纪难免嘛。不过,既然府里有女人,挑一两个好的,偶尔做做也是有益身心的。其实,上次跟你一起出来的丫鬟,我瞧着她对你就不错。所以,有女人就用吧,我想她们也不会傻的将你身份说出去。总是自己解决,不但对身体无益,也会影响日后的夫妻生活哦。”
“贺兰雪。”少钦红了脸,高声喝斥。
“这是作为大夫最好的忠告哦,听不听由你。”贺兰雪嘻嘻一笑。
少钦凝眸瞪着她,非常不屑的送她两个字,“庸医。”
“你说谁?”贺兰雪怒目而视。
“你。”少钦气恼。
贺兰雪一呛,哼笑,“怎么?难道说你平时没用左右手兄弟快活过?”
什么丫头?少钦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谁教你这些的?是那混蛋吗?”
“啊?”贺兰雪小脸也是一红,转身就要走,“行了,你歇息吧。”
“站住。”说是给他瞧瞧,结果,玩弄了他一把,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
少钦不依,“我现在难受的紧,你想法子。”
“什么法子?”贺兰雪嗤笑,“我是庸医,又不是神医。”
少钦微微咬唇,“你若依好了我,便是神医。”
“切,我才不在乎。”贺兰雪掉头就要走。
“阿雪。”少钦红着眼睛,挣扎着要起来。
“喂,你干嘛?不是疼吗?那就躺着。我对你说,腰对男人来说可重要了。要真是伤着了,你以后可别想娶媳妇了。”贺兰雪忙过来按住他。
少钦抓住她的手,目光水蒙蒙的瞅着她,“想法子,躺着难受。”
贺兰雪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似乎每次轻易的便能对他心软,哪怕她想狠下心肠来,可是,本能的举动总会快于她大脑的思考。
这也太特么的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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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半跪在他身侧,十根指头力道适中的在他腰部按摩推拿时,她简直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
“少钦大人舒服吧?”她咬牙切齿的问。
那人,却侧脸趴着,唇角扬起一点子弧度,似乎带着满足的笑意。
他倒是舒服了,可怜她这手指头,真酸。
“嗳,跟你商量个事呗。”绝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厮,总得捞点什么回来才成,贺兰雪便揉便想。
“说。”身上舒服了,少钦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贺兰雪微微耸肩,柔声道,“你看,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
“除了放你走,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少钦打断她的话。
贺兰雪小脸一变,气恼的在他腰上用力一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继续,不准再掐。”少钦道。
贺兰雪冷着脸,往后一坐,不干了,“少钦大人,咱们做人起码得讲点良心吧,我为你做过那么多事,不求你知恩图报,起码也别恩将仇报,好吧?”
“说说,你是如何为我做过许多事?”少钦侧躺,一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问。
腰上被她折腾了半天,松快了不少,让他情绪看起来好多了。
贺兰雪白他一眼,“上次,被如风抓到那密室里,我可是好心的没丢下你,结果,你却差点咬死我,是吧?要说,也得亏是我身上的血才让你少受蛊毒之苦的吧?说起来,我该是你的救命恩人的。还有,刚才,你腰疼,我也替你按摩了半天,手指头都酸了。连华音我也没有这样伺候过。所以,你就不能感动一次?帮帮我吗?”
少钦抿直了唇,眸色深暗,好一会才哼了一声,“你没有这样伺候过他?”
那么,那天他见到的是什么?两人蒙在被子里,地上散落的衣裳
他怎么就单听到了这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别扯别的,就说,我对你其实也挺不错的吧?你不报恩,起码也不能害我,是不是?”贺兰雪又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西夷圣女叫什么夕雾的,她对华音可没安好心呢。我在的时候,她就黏着他,我要不在,她还不得趁着身上有伤,装柔弱的故意亲近华音啊。这世上不是有句话吗?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万一我不在,华音被她俘获了,怎么办?”
“你对他也就这点信心?”少钦嘲讽冷笑,心里却是火大的很,真是个傻女人,还没有做到对那个男人全然相信,怎能将自己轻易交付?
贺兰雪呵呵一笑,“也不是啊,我是信他的,只是,他这人耿直,万一被那夕雾给暗算了呢?”
“若真那样,他便注定与你无缘,你也休再惦记他。”少钦说着,拉上被子裹住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我倦了,你话说完了,就先出去吧。”
“我”他这样让贺兰雪着实恼了,“喂,我要走,我告诉你,我有男人了,你就算抓着我的人,也抓不了我的心。”
少钦紧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贺兰雪气恼的踹了他一脚,气哼哼下床去,突然觉得不对,她干嘛就走啊?眸中精光一闪,她又折身回来,抽掉发间的青玉簪子,猛地扑倒床上,将簪子抵住少钦的脖子,恶狠狠道,“死妖孽,敬酒不吃吃罚酒。起来。”
少钦明眸轻掀,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唇角忽地扯开,轻轻一笑,“我若不起又如何?用他的簪子扎死我?你要真想我死,我怕是早没命了。”
所以呢,他这是吃定了,她不会伤他性命?
贺兰雪一恼,手里力道大了些,竟让他脖子上出了点血,“少啰嗦,起来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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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