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漪脸色变得苍白,说这番话时,没来由地心中涌起一阵委屈心酸,身体也一阵乏力,一只手抓住办公桌的边缘,才能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雷烁忙不迭站起身来,冲到她身边,一把扶住了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老婆,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雷烁既心痛又无奈,“只要你同意举行婚礼,只要你愿意跟我统一战线,其他一切交给我,所有非议诘难,都由我来承担,我保证!”
“你不要叫我老婆!”洛漪有点心慌地看了看办公室房门处,又恨恨地看向他,“雷总不记得我的名字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我中文名叫‘骆椬’,英文名叫viky。”
“好好,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得出结论的事,雷烁也不打算继续在公司纠缠下去。“总之你看着就是了。不用去想,不用焦虑,我会解决好的。”
“你要是晚上去找梅桂,那我就去找教练了。”不得已,洛漪只好祭出这招杀手锏了。
雷烁看了她一眼,不由莞尔一笑:“还说不是报复我?虽然这种行为我不鼓励,但不得不说,我现在心情很不错。”
洛漪无语,不管她说什么,都能被他自恋地理解成为对他有利的一面。
等洛漪走出办公室,雷烁马上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中的某个号码:“老韩,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骆椬在驾校学车的时候,那个教练是谁?查到他的联系方式马上告诉我。”
昨晚他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副驾驶室里,身体朝洛漪靠过去,作势想要吻她。一想到有人想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就拳头痒得不行。
不过,还没等他等到要查的信息反馈回来,他却从eva那里得到消息,洛漪离开了公司,似乎是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后向她请的假。
听说她刚刚离开不久,雷烁马上给洛漪打电话,但洛漪没接。
雷烁一阵心慌,又有点愤怒,还说没有奸-情?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堂而皇之地早退跑去赴约了!
真是岂有此理?!
他给她发了个短信过去:“上班时间,你跑去哪里了?!”
直到他到了停车场,上了车,也没得到洛漪的回复。
他又打电话给帮忙查消息的老韩,问那个人查到没有,回复说他要找的这个人竟然只是临时来代课的,而且只教过骆椬一个学生,之后就走了,连工资都没领。
雷烁心里一沉,由此可见,这个所谓的教练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应该就已经盯上洛漪了。
但是,怎么从来没听洛漪说过有什么异常发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图的是什么?
“他的联系方式呢?”
“按照驾校提供的联系方式打过了,变空号了。”
心思如此缜密,竟然想到了要断绝后面查找他的退路。这更加让雷烁觉得事情剌手,片刻耽误不得。
“那你再追踪一下上次我让你帮忙查的那个号码。”
结果很快出来,显示这个号码就在公司大楼内。
他茫然四顾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于是连忙打电话给eva。
“eva,你看一下骆椬的手机是不是在她办公桌上?”
过了一会儿eva回复过来:“是的,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
“……我知道了。”雷烁涩然地挂断了电话。
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完全杜绝后患啊!
雷烁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心慌及愤怒如喷泉一般瞬涌出来。
这个人布局良久,而洛漪竟然对那人信任有加,一个电话就把她叫出去了,还完全按照他的指示,连手机都不带!
这个该死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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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漪一直在等迟迈的电话。
昨晚送他去地铁站时,他就让她等她的电话。
所以一接到他的电话,她毫不迟疑的请了假,留下手机,离开了公司大楼。
此时她已经坐在迟迈的车上,车子一路向东,朝海湾方向驶去。
车子在海湾边上停了下来,海岸边上矗立着一排巨大的白色风车,海风徐徐,吹动着大风车缓缓转动着。
远望是茫茫的白海,除了呼呼的风声,偶尔会响起几声嘹亮的海鸥叫声,除此外一片静寂。
除了他们两人外,几乎看不到别的人影。
迟迈下了车,熄火,坐在了车顶盖上。他的鼻梁处还贴着一张创可贴,看上去有点滑稽。
洛漪跟着下了车,面对他站在两步之外。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洛漪一路忍到现在,一开口便抛出了一连串问题。“你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关于我的事知道多少?”
“砰”一声,迟迈燃了打火机,替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问她:“你抽吗?”
洛漪摇头,紧张而又期待地盯着他。
“关于你的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他尽情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圈烟雾,神情充满犹豫挣扎。
“当然告诉啊!”洛漪恼恨他总是卖关子,却又对他无可奈何。“不然我干嘛来了?”
“呵呵,”他轻轻一笑,“也许你听完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管我听完后会怎么想,我不会怪你的!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快要疯了!”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非常想,必须要知道啊!”洛漪毫不犹豫地加强了肯定的语气。
他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道:“我可以让你恢复之前的所有记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洛漪愣了愣,他知道她失忆的事,甚至还知道是为何失忆,似乎还有手段恢复记忆,而不是凭他一张嘴巴,简单地将她从前的经历叙述一下。
本来她还对他半信半疑的,现在更加确信了一些。
“你到底是谁?”洛漪在确定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我怎么相信你?”
“你的左腿小腿上有个疤痕,你知道那是怎么产生的吗?”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洛漪心中一震,她平常一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知道她小腿上有疤痕的人不超过三个。
“那是怎么产生的?”她颤抖着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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