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武叶媚的原因有想要帮助太武的想法,不过昨夜相谈之后,知道了太武皇后与太武皇子的想法,陈锡康也没有再不识趣的提出帮助太武之事。
太武此次虽败,不过家国的气骨还在,但若是太武皇后等人此时在强汉大地上借助了西陲之力而与宋恒谈朝贡之事的话,那太武之人心中最后留存的傲骨与斗志,便也要再受到沉重打击,届时,太武便是因为朝贡长安而换得安宁,国家想要再立志向,怕是遥无天日。
不过自己的心意虽然被太武皇后拒绝,但陈锡康不仅不显得气氛时,心中反而有轻松升起,毕竟若是西陲真的为太武撑腰的话,如此这般时候,还是会落下无数诟病的。
自己本就是叛臣,如今若是再助太武对付宋恒的话,要得民心,只怕有些困难了。
一行人在之灵之中相遇,而陈锡康的用意被拒绝,太武皇后一行人也见过了武叶媚后,仅仅在之灵中滞留一天,太武皇后一行人便又立即启程朝着长安而去。
许久未见,太武之中确实发生了许多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太武皇后要和武叶媚说的东西,不仅于太武的巨变下,其人也想与自己的女儿谈谈儿女情长,只是如今事态非常,太武皇后一行人不仅要尽快去长安之中将朝贡之事谈好,还得尽快回到太武之中整顿家国,安慰惶惶万民,以让太武之人重新焕发生机与斗志下,太武皇后也不能在之灵中待得太久。
太武虽早有皇子,不过自己武帝去世之后,太武的政权便一直在的太武皇后手中,而如今太武皇后武太极虽已有为帝之能,但太武时逢这般天大变局,太武皇后便更加不会让武太极于这般时候登基继位了。
武太极若是在这个时候登基武帝,那其便是太武千古的罪人。
之灵,东门。
城门之下,此时陈锡康只神色平静的立身武叶媚身边,既不多说,也不多看,安安静静之下,立于武叶媚身边,好似可以成为其人一生的依靠一般。
武叶媚作为太武皇女,虽然有资格随太武皇后与武太极一同去到长安大明宫中参与朝贡之事,不过太武战败求和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而武叶媚作为一介女流,又是陈锡康许名王妃的原因,如今这般时候若是一同去到长安的话,少不了要受群臣冷嘲热讽,甚至是因为陈锡康的原因而备受屈辱。
而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武叶媚并没有跟上前方正渐渐远去的一行人。
“太武的整体实力虽然比不过强汉,不过太武之人有太武之人的倔强之处,此战对太武的打击虽然沉重,不过待得你弟弟登基继位武帝,太武定然又会再焕发生机的。”
“太武若不是有自己长处,早年强汉开国时,便早已经覆灭在我爹和先帝开阳叔手中了,而如今强汉之中有我和夏王在,汉帝宋恒也绝对不会太过于逼迫太武的。”
好一会过去,陈锡康才淡淡开口,而知道身边的锡康乃是在刻意安慰自己后,武叶媚微微一笑时,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陈锡康说的道理武叶媚都懂,不过武叶媚终究不是掌权执兵之人,所以即便能想明白某些道理,但却做不到陈锡康这般淡然与有底气。
而当太武皇后一行人从慧灵中离开的当天,长安大明宫中,坐其中以观天下事的宋恒也收到了太武皇后一行离开慧灵的消息。
之灵丢失,镇守于其中的丞相等人退居太尉的望帝城后,简单修养之后便了回京城,所以此时的丞相与韩商如皆在大明宫中。
作为臣子,未完成帝命,韩商如与丞相都是罪人,所以对于之灵的丢失,二人有不可推卸的罪责,不过二人皆是朝中要臣之下,如今又有太武战败求和这样的喜事,宋恒也只是对二人小施惩戒而已,而几日过去,惩罚已受的丞相与丞相此时又再次于宋恒身边出言献策。
事实上,若不是为了不让满朝之臣懈怠军务政命,宋恒甚至都不想惩罚丞相与韩商如。
“汉帝,太武皇女成为西陲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太武皇后一行人刻意经过慧灵,且与陈王相见,怕不是有所预谋。”
从汉帝的手中接过印有巡抚司专用花纹的信件,眉头一皱时,在汉帝身边的琴师韩商如也沉思开口。
而同在宋恒的身边,同样将一封书信上的内容都尽数看在眼里,此时听到琴师的话,丞相只是眉目闪烁。
虽然当年因为宅心仁厚的原因,在皇储之争上,丞相乃是站在二皇子宋胤一方的,不过现在天下局势已成这般,即便对于汉帝的一些血腥手段有所抗拒,但丞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尽心尽力的为汉帝谋利。
在之灵之中已经亲自与身为陈王的陈锡康斗智斗勇过,见识领略过陈锡康的才能后,如今刚刚一败的琴师对于陈锡康,心中有敬畏的同时,已经有些不自信升起。
之灵一败之后,琴师没少反思与审视陈王,而从点滴与微末之中察觉到了自己等人一败的额根本原因后,对于陈王所拥有的心性、手段与智慧,韩商如只觉得毛骨悚然。
之灵一战,陈王整整谋划数月,未雨绸缪之下,丝毫纰漏不曾出现,以至于自己等人最后落得一个惨败的结局。
听到身边琴师这话,宋恒并未急着开口,皮笑肉不笑的转身时,只将视线投向身边的丞相。
“丞相,你觉得太武皇后这一行不惜绕远路去之灵之中,是为何事?”
以前,宋恒确实喜欢听取和询问琴师韩商如的意见,不过说到底琴师终究年少,身上虽有大智慧与才能,但所经历甚少,同是谋略之人,在经验上不足丞相之下,所谋之事,自然没有丞相周全一些,而现在丞相已经完全归心,宋恒自然要倾向丞相一些。
“老臣觉得,太武皇后饶路而行过慧灵,不为朝堂之事,只为母女之情。”
听到丞相这话,琴师眉头再皱时,宋恒的脸上却再次有笑容出现。“哦,丞相这说法有些新奇,可否将缘由说来听听?”
虽然自己的想法与丞相的答案一致,不过此时的宋恒还是让丞相将理由说出。当然了,宋恒心中自然明白丞相所说,其之所以这样,只是让韩商如也跟丞相学学而已。
“太武之人不如我们一般好儒学君道,不过其中之人身上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野蛮之气,此次太武一败,虽给太武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却未曾击碎太武之人的心。”
“家国之战,有输有赢,败者自哀,胜者自喜,然太武能偏西之地长存,自然不会因为一战而失心,而有心者,自认可东山再起,与强汉争锋。”
“然,太武若是受西陲陈王之助,便是受关中汉人之助,可太武历来受汉人歧视,如今这般屈辱之际,若是再受汉人之助,那便真的连心的没有了,而那样一来,太武虽能在朝贡之事上因为西陲的帮助轻松一些,不过太武却已经名存实亡了。”
心中本还有疑惑,不过现在听了丞相所说,已经知道其中道理后,琴师也没有再开口。
琴师身负大智慧,只是其人经历甚少,便是失败这样司空见惯的事情,其人都不曾多经历,所以如今一战而败,还有些惊慌失措时,考虑问题自然也欠周全些。
“琴师,丞相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是我愚昧了,目光短浅之下,未见到丞相这般远。不过虽然太武不会受西陲之助,但太武的天可汗淳于金戈与武皇叔武子伯并未远去,依旧镇守在太武之中,此次朝贡,不知汉帝如何决策?”
韩商如这话刚说出,宋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阴险时,也变得有些渗人起来。
作为帝王,虽然一人掌权天下,不过需得听朝臣之言,以谋事周全,所以即便对于太武的朝贡事宜自己心中已经有个数目,但此时听到琴师如此这般开口,宋恒又来了些兴致。
“不知琴师是否有什么妙计可用?”
身为臣子,那有敢问君王之意,质疑君王之策的道理,韩商如刚刚之所以那般开口,便是等着汉帝说出这一句话而已。
太武虽败,不过强汉之中却丢地无数,而如今太武求和,攻打太武所付出的代价自然要从太武身上剥削。
听到身边汉帝与琴师开始讨论太武朝贡一事,并不感兴趣的丞相不参与进去时,此时脑海中有自己的想法。
太武朝贡,虽听上去是大事,不过其中可谈之处并不多下,朝贡之事并无太多可用之处后,丞相也不想在上面花费太多时间与精力。
丞相此时在想,该如何收复这段时间以来丢失的城池与要塞。
“丞相如此神色沉思,可是在想什么事情?”
如同丞相所想那般,赵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如何应对太武的求和朝贡,此时与琴师所说并不多后,见到若有所思的丞相时,宋恒也好奇开口。
宋恒知道,想借着此次机会彻底让太武崩溃并不切实际,甚至适得其反之下只会出现反作用,所以与其想着在太武身上讨好处,还不如见好就收,让太武安静待在西边,不打搅自己施展身手对付二王才好。
宋恒更加在乎的,自然是强汉之中的万里山河!
“汉帝,老臣在想,若要夺回失地的话,该如何对陈王出手。”面对汉帝的问话,丞相没有隐藏丝毫。
“哦?丞相便如此忌惮陈王?”
“我们丢失之地,可不仅仅在陈王手中,夏王的手中,同样有不少,而且如今陈王与夏王的合作结束,西陲中的大将军裴行俭离开白龙郡,九江郡中的槐军也尽数退出下,二王可是又分别尽数占有了白龙郡与九江郡。”
“夏王势力极大,同样需要小心应付,不过老臣觉得,陈王的威胁比夏王要更甚!”想到之灵中的事情,丞相脸色严肃而又凝重时开口,那般语气,让宋恒心中有窃喜也有担忧。
宋恒知道,丞相都如此忧虑的话,以后必然更听命于自己,不过丞相这样的人都因为之灵一战而对陈王如此畏惧的话,那说明陈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
“如丞相所说这般的话,那丞相对于陈王,可有制裁之策?”
宋恒这话刚出,丞相神色再变时,也有所图的试探开口。“陈王聪慧且能战,身边又有诸多得力之人……”
“董司空一行已经在路上,有他们在如何?”知道丞相想说什么,想要什么,还没等其人话说完,宋恒便抢先开口。
见汉帝如此果断与严肃的开口,将身边汉帝脸上的冷峻都看在眼里后,丞相的神色虽然变得凝重些许,不过开口时,却干脆利落。“若有大司空帮助,可以还以陈王颜色!”
“若是不然,又当如何呢?”
“若是不然,辞去相位,不再入宫!”
“好,既然丞相如此豪言,那便如此决定!”
似乎就是在等着丞相做出这样的决定一般,此时丞相的话音刚落下,宋恒声音洪亮而又干脆下拍膝而起时,话语说完,便扬长而去。
丞相既已有决意,宋恒便不打算再参手其中。
“丞相,陈王自身就已经尤其棘手不说,身边谋士战将同样惊人,丞相如此这般答应汉帝,可是有什么惊人之策?”宋恒离去,琴师也问出心中的疑惑。
“能有什么决策啊,不过是学学陈王而已。”
“天时,地利,人和。”见身边的琴师还是一脸凝重,丞相则是缓缓道出这样六字。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