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闹事,康熙本就不悦,如今德妃又前去劝说,.大半个月都不曾踏足过永和宫。倒是经常去探望意妃。一时间,意妃便成了我与宜贵妃之外最得宠的嫔妃。
这日,我刚晨起,正在对镜梳妆,至清便前來禀道:“娘娘,德妃娘娘请你去一趟上林殿。”
我回过头看向她,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么?”
至清恭敬道:“听闻是关于恬嫔娘娘的。”
我微微一皱眉头,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至清听得,行礼退下了。
我梳好妆后,便唤了容夕与我一同去上林殿。
刚进殿,见得宜贵妃外的所有嫔妃都在。
众人见得我,纷纷行礼,口中整整齐齐道:“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轻轻的扫视一眼众人,见到站至殿中央的恬嫔,正好与她四目相接,她眼中闪过几许光亮。我向她微微一笑,轻轻的移开。唤道:“都平身吧。这么一大早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着,我轻轻瞥一眼德妃,见得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到底明白了些许,便由容夕扶着坐于上首。
德妃再次行一礼,道:“回娘娘,臣妾之所以大清早的请你來,是有人揭发恬嫔指使人意在臣妾的汤药里下毒。”
我沉吟片刻,转而对恬嫔问道:“恬嫔,可有此事?”
恬嫔又急又怒,道:“回娘娘,臣妾不曾做过。还请良妃娘娘明察。”
德妃冷冷一笑,对站在身后的宫女道:“去把人证带上來。”
一会,便有两名宫女被带了上來。
德妃对那两宫女道:“你们且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名宫女磕一记头,道:“是,德妃娘娘。”转而又对我磕一记头,道:“奴婢是恬嫔娘娘的宫女香桃,前两天,恬嫔娘娘得知奴婢有个要好的同乡在永和宫当差,就命令奴婢去联合同乡在德妃娘娘的汤药里下毒。并给了奴婢一包药,说若奴婢沒办法在德妃娘娘的汤药里放下去,便自个儿吃掉。奴婢听得,害怕极了,这害人命的事,奴婢可不敢做,但若不做,主子这边又无法交待。于是,思來想去,就唯有去告诉德妃娘娘了。”
我听得,道:“那你可有证据?”
香桃从兜里掏出一包药呈上道:“.”
我道:“如果就凭这么一包药就给一个人定罪的话,未免儿戏了。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香桃深吸口气,暗自下决心般,道:“恬嫔娘娘向來怨恨于德妃娘娘,甚至多次在自个儿的宫里做些小布偶写上德妃娘娘的名字,然后用绣花针刺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良贵妃娘娘。”
恬嫔听得香桃的话,又气又急,指着香桃怒道:“大胆贱`婢,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诬蔑本宫。贵妃娘娘,如此贱婢,请娘娘重刑刑罚之,免得她出去混淆视听。”
德妃听得,甚为不悦道:“恬嫔,事情尚未清明,你就想毁灭证人么?香桃一个姑娘家,如何承受得起重刑?”
恬嫔见得德妃护着香桃,更为怒道:“德妃娘娘,如此贱`婢,满嘴的胡言乱语,德妃娘娘却这样的维护,莫不成是德妃你指使香桃來诬陷臣妾的?”
听得恬嫔出言不逊,德妃脸色铁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一嫔位妃子,居然敢嫔位冒犯本宫。”
恬嫔听得更为不悦道:“臣妾是位居嫔位,可请问德妃娘娘,你不也有以妃位之位冒犯良贵妃娘娘的时候吗?良贵妃娘娘宽仁,不与你计较罢了。”
德妃大怒,指着恬嫔,结巴道:“你……”
她们两人都比我晋封早,历经这么些年,在宫里也算是有了一席地位,而我,也坐上了贵妃的位置。恍惚间,忆起当年还是佟佳贵妃的孝懿仁皇后处理六宫事的手法。制止道:“够了,身为嫔妃,且居于高位,这成何体统?”
德妃听得,甚是不悦。向我投向一记不屑。自然,我晋封时,她已是嫔位妃子,如今却屈居我之下。被我这么一喝,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毒辣的看我一眼,阴冷着声音道:“良贵妃娘娘,刚才恬嫔对本宫不敬,你也是看到的了。臣妾请求贵妃娘娘治恬嫔一个大不敬之罪。”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而看向恬嫔,见得恬嫔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心里甚是反感。欲要说话。意妃便不愠不火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向來都是刚正不阿的,就连自己宫里的宫女犯错,都大公无私,想來,这次也会像以前那样刚正不阿吧。”
我忍无可忍心,冷声道:“听意妃的话,好像是已经定罪恬嫔了?”
意妃淡定的微微一笑,道:“臣妾不敢。”
我道:“既然不敢,就守好自己的嘴,别失了作为妃子的分寸才好。”
话落,意妃脸色瞬变,道:“是。”
我冷冷的高声道:“此事本宫定会公私分明,若是恬嫔真有意做伤害德妃的事,本宫也定会按宫规处置,但事实真相未清楚前,本宫身为摄六宫事之人,也绝不容许有冤枉的行为。都明白了吗?”
众人立马口中齐齐整整道:“臣妾明白。”德妃与意妃纵然不服,可位分于我之下,也不得不服软。
我道:“德妃,只凭一包药与香桃的几句话,便给恬嫔定罪,实在说不通。”
这时,祥贵人越众上前,行一礼,道:“良贵妃娘娘,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微微惊愕,祥贵人向來羞涩胆小,平日里也甚少与人往來,如今却在这种气氛紧张的况状下发话。我道:“你说。”
祥贵人微微颔首,道:“娘娘,一包药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香桃刚才说了,恬嫔娘娘多次在自个儿的宫里做些小布偶写上德妃娘娘的名字,且用绣花针刺扎。臣妾愚见,娘娘不如去搜搜恬嫔娘娘的宫殿,若见得有,证明香桃的话有几分可信,若沒有,证明香桃的话可信度不高。那贵妃娘娘也能省下力气去做无谓的调查。娘娘,你觉得如何?”
我眯着眼睛看一眼祥贵人,她依然如刚入宫那时那般羞涩,时间只是让她脱去了些许稚气。她说完那翻话,又微微退下几步,脸微红,依然是那副胆小羞涩的模样。
我略略思索,问道:“你们对祥贵人的法子有什么看法?”
如常在道:“姐姐,我认为祥贵人姐姐说得有道理。”
勤嫔也点头道:“这法子不错,想不到祥贵人平时羞涩内向,像个闷嘴葫芦一样,如何说上几句,倒也在理。”
我对恬嫔问道:“恬嫔,你觉得呢?”
恬嫔胸有成竹的道:“臣妾愿意搜宫以示清白。”见得恬嫔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明显,恬嫔对此事甚有把握。我心中一丝不祥掠心而过。
我转而对德妃道:“德妃,你的意思呢?”
德妃道:“如此甚好。”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恬嫔居住的思安殿去。
我一声令下,八名太监就往思安殿各个房室鱼贯而去。
我领了众嫔妃静坐在思安殿的正大堂。
良久,七名太监都出來了,均禀搜寻无果。
片刻,第八名太监也出來。拿着一只小布偶到我面前跪伏下,道:“娘娘,奴才找到一只小布偶。”我定睛一看,果然是。
恬嫔见得,脸色大变,摇头道:“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这绝对不会是臣妾做的。”
德妃过來,看一眼小布偶,转而对恬嫔怒道:“恬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
恬嫔急急的跪爬到我脚边,扯着我的衣摆,泣声道:“良贵妃娘娘明察,臣妾的确沒做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我对容夕道:“去把小布偶拿來让本宫看看。”
容夕得令便走下去接过小布偶。我拿着小布偶,仔细看了一会,见小布偶里的确写着德妃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但又隐隐约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我不愿再留下恬嫔,可也不想糊糊涂涂的了案。突然,见得写在小布偶里的字字迹娟秀,而恬嫔的书法绝沒达到这个水平。道:“这小布偶的确是在思安殿里搜出來,但这字迹却不很像恬嫔的字迹。大家看看吧,这到底更像谁的字迹。”说罢便让容夕拿去传给众嫔妃看。
勤嫔接过,道:“这字迹仿佛有点熟悉。”
如常在从勤嫔手里接过去看了看,道:“字迹如此娟秀,的确不像是恬嫔娘娘写的。”
恬嫔听得,过去拿过一看,惊喜道:“娘娘,这的确不是臣妾的字,臣妾也沒这个水平写出这样娟秀的字來。还请娘娘明察。”
祥贵人从恬嫔手中接过,细细的看了看,脸色微变,转而看一眼意妃,谨慎道:“这字迹仿佛更像意妃娘娘的字迹。”
意妃一皱眉头,道:“怎么可能?”说罢,也接去仔细的看了看。瞬间脸色大变。
本书首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