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单薄的职业套装下,束缚着一个叫嚣挣扎的灵魂,薇薇安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既没有退缩也没有向前。-79-
沉默的,注视着白景离的脸。
“你怎么来了?”
白景离只是一怔,又低下头继续给苏浅浅的伤口消毒。
“爷爷、让我来给凌小姐处理伤口。”
薇薇安的声音有几分哽咽,低哑的嗓音不复平日里骄傲的淡定,整个人的情绪近乎崩溃。
她从没见过,骄傲如白景离在什么人面前表现得这么卑微,也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在乎成这个样子!
“不用,下去吧。”
白景离放下手里的镊子,换了碘伏棉球开始消毒,眼神始终盯着苏浅浅的掌心,一丝不苟。
“……”
薇薇安咬着‘唇’没搭话,但也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秀美的脸上有着隐忍和心痛,眼睑下隐约含着泪。
苏浅浅这会儿已经回了神,看到薇薇安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些感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既然是执念,就注定永远也得不到。
“顺便关下‘门’。”
白景离微微蹙眉,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无疑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苏浅浅苦笑,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开,看向萧索的窗外,她不是烂好人圣母,自然不会为了成全别人的感情牵线搭桥。
“白少,还是我来吧,这样处理伤口容易感染。”
薇薇安狠下心往前迈了一步,却堪堪停在房‘门’口的位置,没有踏进来,似乎在等白景离点头。
“不会,不需要。”
白景离的声音有点闷,却还是换了个新的棉球重新消毒起来,他怕她觉得太疼,所以不敢用力擦伤口,确实还有些污血留在掌心里。
“嘶……”
苏浅浅的注意力彻底回到了现实中,掌心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眼角却瞥见薇薇安眼底充满嫉妒的恨意,只能无奈的撇嘴。
“‘弄’疼了?”
白景离顿了下,扔下手里的棉球站起来,转身大步走到卧室‘门’口,一眼没看薇薇安的表情,直接摔上了‘门’。
“嘭!”
‘门’里‘门’外的两个‘女’人都被巨大的声响惊到,苏浅浅呆呆的看着关闭的‘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薇薇安满是心疼的面孔。
深刻,又刺目!
“你何必……”
“闭嘴!我会分心。”
白景离没好气的瞥了苏浅浅一眼,低头重新消毒了一遍双手,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沉默就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泛不起任何涟漪,可是却有一种奇怪的气氛缓缓蔓延在两个人中间,越缠越紧。
“可以包起来了,你再擦一遍,我可能就晕了。”
苏浅浅磨着牙,盯着已经被擦得泛白的伤口,忽然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已经不痛了,但就是很难受。
“好。”
白景离把止血的‘药’粉顺着伤口倒上去,才拿起纱布一圈一圈的开始缠,小小的一只手透着没有血‘色’的惨白,泛红的伤口边缘发白,看着都觉得痛。
见他开始包扎,苏浅浅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神停留在一圈圈缠绕起来的纱布上,又开始走神。
景轩他知道小闹快三岁了吗?他什么时候会去把她们母‘女’接回来?
“饿了?”
白景离打了个漂亮的结,把苏浅浅的左手慢慢地放回到她膝盖上,又拿起右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放回去。
幸好,这只手没受伤。
苏浅浅转过脸看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默默地闭了下眼,“我不想下去。”
“我让佣人把晚饭送上来,你休息会儿。”
白景离点头,脸‘色’也比之前坦然许多,语气也恢复了镇定。
“谢谢。”
苏浅浅半闭着眼,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之前楼下的镜头。
景轩笑得那么开心,并且坦然的告诉所有人,那个人叫唐糖!
白景离收拾了桌上的‘药’箱,打电话通知厨房送晚饭上来,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在苏浅浅身上。
只是苏浅浅始终闭着眼,完全没给他任何回应,让他的心情更差了几分,“晚上想回家吗?”
苏浅浅意识到白景离在和自己说话,缓缓睁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想动。”
她不知道白景离说的家是指半山别墅还是凌家,不管哪一个,于她而言都只是别人的家,虽然她心痛得不可遏制,但是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楼下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反应,尤其是白老爷子。
白景离挑了下眉,心底的无名火忽然又窜了起来,半晌才耐着‘性’子道:“吃完饭我送你回凌家。”
苏浅浅抬了下眼睑没搭话,心底却涌上一抹悲凉,从此以后她的家人又少一个了,不是她不能把唐糖当姐姐看,只是她不想因为自己那一段可笑的感情伤害到她!
“若樱,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白景离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浅浅,问吧,只要你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不隐瞒,尽管那样做的结果也许是让你恨我。
“没有。”
苏浅浅的心颤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冷意一阵阵袭上心头,冻结成冰。
她不想知道,那些关于他和唐糖的过往,不想知道他们曾经有多相爱,不想知道自己有多蠢……
他们的幸福,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白景离的呼吸忽然一滞,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试探的道:“你……是不是也认识叫唐糖的人?”
“不认识。”
苏浅浅面不改‘色’的答,眼底刚刚止住的泪又泛滥起来,白景离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心够狠!
“那你为什么……”
白景离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停留在苏浅浅扣进掌心里的指甲,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景离,你关心吗?你想看笑话的话,请便!”
苏浅浅的语气忽然凌厉起来,眼底尽是嘲讽。
他们果然是孪生兄弟,就连撒谎骗人看戏都是一样的心态,而她自己,就像个孤独挣扎的布偶,被透支着灵魂和生命。
“若樱,你先松手。”
白景离叹气,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景轩找到的那些蛛丝马迹。
凌家直接参与了十几年前那场‘阴’谋,并且三年前的车祸他们也有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