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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将银票收回怀中,胡亥作揖告辞。
待他走后,方雪这才回头问焦振兴,“我说你这个大醋坛子,人家是过来和我谈合作的,你一直这么敌对人家干啥?”
“我哪儿敌对了?”焦振兴有些委屈,“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不一样,还不许人说了?”
“你……”方雪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手指着他,半晌才放下去,悻悻的说:“懒得理你。”
说完,她扭头就走,焦振兴在后面追,“娘子!娘子……以后我不这样了还不行么?你别生气啊……”
如此妻奴,哪儿还有了方才对胡亥的冷面样子,方雪回头看了焦振兴一眼,冷哼一声,回头,抿嘴笑着,慢悠悠的在雪地里跑了起来。
焦振兴知道,她这是玩心大发了。既如此,那他也和她玩儿玩儿。
“娘子!”焦振兴在背后叫方雪。
方雪回头,一个雪球扔了过来,方雪下意识的挡,雪球打在她的手上,不痛不痒,散落下来的雪花让她闭上了眼睛。
好冷啊!
不过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雪后的空气清新,方雪不甘示弱,也蹲在地上团起了一个雪球,朝着焦振兴的方向扔过去。
“还知道反击!娘子,你厉害啊!”焦振兴哈哈大笑,和方雪玩闹在一起。
赶紧蹲在地上团起另一个雪球,毫不犹豫的冲他打过去,“那是当然!你娘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边打闹着,边往家走去。走到家门口院子里的时候,二人的嬉闹声吸引了焦田出来。看到爹娘玩的开心,他也加入了进来。
方雪率先邀请焦田进入自己的阵营,“快来,田田,咱们一起打你爹!”方雪对着他挥手。
迈着小短腿跑到娘亲身边,焦田蹲在方雪身边替她团雪球,再她手边一个个的排好,方雪只需要从地上捡起来打就行。
院子里都是他们的笑声,焦耀祖夫妻二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嬉笑玩闹的样子,嘴角眉梢也都是笑。
“田田现在变的开朗多了啊……”张翠兰对焦耀祖说道。
点头,说:“是啊,从前这孩子在雪儿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现在你看她们娘俩,玩的多好啊。”根本不敢想象,一年前的方雪还对焦田拳打脚踢,连身新衣服都不会给他买,今年就可以带着焦田如此快活的玩闹。
雪地里,焦振兴扑倒焦田的跟前,一把将他抱起,举过头顶,焦田的笑声传的更远了,让人听了都会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方雪躺在雪地里,她可是累的不行了。屋里,张翠兰见状,赶忙掀开门帘跑了出去,一把将躺着的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给她掸了掸身上的雪,“这大冷天的,在外头打雪仗就已经够放肆了,你居然还躺在雪地里。”
说着,抬头看她,皱着眉头嗔怪道:“你不要命啦?”
她关心自己的样子让方雪心里暖暖的,她嘿嘿一笑,“谢谢娘,我现在就进屋。”
“这还差不多。”张翠兰嘀咕了一句,随即对还在院子里玩的爷俩说:“哎!你们!也赶紧回屋吧!准备包饺子了!”
今儿是小年,大家围在一起包饺子,焦振兴突然说想要去河里钓鱼,吓得张翠兰脉都快没了,软硬兼施的把他给留在家。
“娘,人家想吃鱼啊……”焦振兴不甘心的说。
闻言,张翠兰哼了一声:“想吃等年三十的时候给你吃!这两日大集,咱们全家一起去,想吃啥,随便你买,行了吧?”张翠兰边擀着饺子皮,边说。
扁了扁嘴,焦振兴舀起一大勺的馅,塞到了饺子皮里。
翌日一大早,一家人就一齐去了集市上。给焦田的新衣裳,还有小胖的糕点。给大头媳妇也买了身衣裳,给大头……买双新鞋子吧?
也不知道穿多大的,让焦振兴试一下吧,和店老板说好,不行就回来换。
然后是他们一家人的新衣服,也都买好了。接下来,就是过年这几日的年货了。
临近年关,猪肉摊的生意总是出奇的忙。方国勇这段时间在集市上的时间,比这一年里其他哪天呆的时间都长。生意火爆,自然会赚的盆满钵满,每个肉摊几乎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等着多买些肉,好回家囤着,这样就不用再出来买了。
看着那一群人,方雪感叹道:“这幸亏是爹早先就把肉给咱们预备好了,不然的话,和他们抢,还指不定抢到什么时候去呢。”
其实这也是焦家第一次如此兴师动众的出来买年货。过去他们穷,别说买年货了,就是有二斤猪肉吃,就不错了。
那时候焦家和方家的关系不像现在这么好,方国勇自然不会送猪肉给焦家,反倒是方雪,馋了就往方家跑,也不说拿回来点。
不过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年为了弥补,她特意买了许多。方国勇也特意留了半只猪出来,两家一起分。
他们也都商量好了,年三十,两家一块儿过。
又买了些瓜子点心,还有糖果,又换了些散碎银子,等着串门拜年的时候,给小朋友们一点。未必要给多少,但起码是个心意,要有压岁钱。
等逛完这一趟街之后,方雪还意犹未尽的想要继续逛,可是焦振兴他们却撑不住了。
“雪儿啊,娘知道你还有很多东西要买,但是咱能改天再来不?田田已经很累了。”焦田一只小手拉着张翠兰的衣角,另一只手困的直揉眼睛。
这时方雪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买了许多东西……
他们一家四口,八只手,没有一只手是闲着的。
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啊?
讪讪的笑,“对不起啊娘,我忘了……那咱们回家吧!”方雪说完,还想要抱着焦田走,焦田很懂事,看方雪手里东西多,坚决不让她抱。
等回到家,方雪便把焦田抱到房间去,刚一沾到枕头,焦田就呼呼的睡着了。
“苏悦!你过来看,我给你们买了啥!”方雪手里拎着给大头家的礼物去了。经过了一夜的补眠,焦田也恢复了活力。
看着新衣服,苏悦很高兴,她看着那衣服爱不释手,不好意思的说:“你看,又让你给我破费了。你说我总收你的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不是做凉皮的季节,所以就算她学会了,也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储存好多好多冰,等着来年夏天用。
“哎呀,你不是还没赚钱呢嘛。等你赚了钱,就把这些东西在还给我!”方雪觉得,朋友之间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把衣服打开,给大头媳妇身上比了比,连连点头称赞,“恩!好看!”
“雪儿你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看着方雪眼睛里闪烁出来的光芒,苏悦觉得,有这么个好朋友,已经足矣。
小胖也已经换完衣服出来了,焦田叫着,他们一起回头看,“恩!小伙子真精神!”方雪给小胖竖起了大拇指。
见状,苏悦问方雪,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厉害!好看的意思!”方雪给她解释。闻言,他们也学着方雪的样子竖起大拇指,弄的小胖还挺不好意思的。
把给大头买的鞋拿出来,又叮嘱了一番,之后又闲聊了会儿家常,方雪便走了。
等到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方雪又带着家人去买年货。
因为之前上一条街已经都逛完了,所以这次去的是另外一条。虽然都大同小异,但有的款式新颖,价格公道,自然会吸引很多的顾客。
蓦地想到,家里还没有个灯笼,春联也没买。方雪拉着焦振兴的手就往那边走。
焦耀祖从背后拉住她,神秘兮兮的对她说:“咱们可以买东西,自己回家糊灯笼,那多有意思啊?”
“自己糊灯笼?”方雪还真就没有动手做过这类东西。想来一定很好玩吧?
买好了材料和春联,又买了些其他的玩意儿,他们回家了。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焦耀祖教方雪如何糊灯笼,张翠兰则是在外面熬糊糊。
香香的米糊熬好了,不过这可不是吃的,是准备糊灯笼用的。闻着这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增,方雪好奇的问张翠兰,“娘,这米糊能吃不?”
她的手因为摸了红纸之后都蹭上了颜色,张翠兰回答,“当然能啊。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可不能吃。”拍了一下她的手,转身出去找刷子去了。
“你想吃不?想吃就舔一口。这刷子要是放到碗里,可就再不能吃了。”张翠兰最后一次提醒道。
眨着眼睛,好奇的凑近碗,舔了舔,“恩!黏黏的!”
“当然要黏啦,不黏的话,咋粘的住哟!”张翠兰把刷子放到里面去,来回的搅拌。
最后刷子上沾上了许多米糊,焦耀祖递给她一个弄的差不多了的灯笼,张翠兰盘腿坐在炕上,用刷子刷了一遍之后,两边一重合,一个灯笼就这么粘好了,剩下的步骤,就由焦耀祖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