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来这边虽然还没有实地考察过，但光是看了些这边公司的资料。我觉得......这家公司并不是我们合作的最佳之选。”
程月如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和顾老爷子说一下刘总这个人的问题。殊不知她到N城的第一天起，一举一动都被顾老爷子关注着了。
毕竟是她回国后第一次的外地出差，在顾老爷子眼里的小姑娘，让她一个人出来怎么会放心。
“嗯，这样吧，你先回来吧。”顾老爷子当下做了决定。
“回去？可是这边的项目还在实施过程中，我……”
程月如话没有说完，被顾老爷子截下：“眠眠，既然你对这个合作有想法，又不是一星半点的皮毛问题，还是回来我们详细商量一下。”
“......好，爷爷，我收拾一下就回去。”挂断电话，程月如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顾氏，顾老爷子将管家叫进去，“老张，N城的那个项目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在第一阶段。”
顾老爷子微微眯眸，沉思静默了几秒后，“停了吧。”
老张虽然有些意外，但感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好。”
林副总的工作态度是没得说的，但这能力方面还是需要进一步提高的。还好老爷子有远见之明，做了备选方案。
“和许氏的那个合作项目如何了？”顾老爷子靠在办公椅上，精明的黑眸微眯，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的老狐狸一样。
“进行的挺顺利的，许氏确实......”老张还想说两句夸奖许氏的话，结果顾老爷子又来了一句：“嗯，也先停了吧。”
老张自然知道顾老爷子的想法，这个时候顾氏的合作再断了，许氏目前手底下大概没什么活儿了。
不过......“老爷，这个项目的投注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有句话说的好，有舍才有得。何况......这笔资金也未必就会被浪费了。”假若真的就花费这点财力就能捞到许言凉的人，那可就是他顾家赚大了。
老张的动作很快，刚接收到顾老爷子的指令，没多久，许氏那边就接到消息了。
陆远神色匆匆的快步走进办公室，“总裁，顾氏的合作，也被叫停了。”
似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许言凉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男人依旧不显山不漏水，沉声道：“嗯，那就先这样。”
陆远出去后，许言凉靠在办公椅上，面色多了些沉重。
呵，软的不行来硬的，顾老爷子倒是耍的好手段。
骨节分明的长指拨出去一通电话，那头接通。“顾董事长，我想跟您见个面。”开门见山，许言凉直接说明电话的目的。
那头，顾老爷子花白的眉毛微挑，这是要求和了？不过，以这小子的脾气性格，也说不好是想当面跟他再度表决心。
“......好，那就晚上七点，来顾家吧。”顾老爷子故意托了一会儿再开口，说完安排就立马将电话挂断。
将话语权转到自己的手里，从心理上给对方施加压迫。这一招，顾老爷子很擅长。
许言凉对于顾老爷子这种行为也不是不了解，也不介意。将手机放到桌上，男人笔直的长腿几步迈到落地窗前。
眼皮微垂，幽邃的黑眸里带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接连几家合作中断，说对公司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所造成的的后果也不是说是那种能让许氏举步维艰的。
顾老爷子这人，和他虽然没有多熟。但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这老头子也是个犟脾气的。
倘若一直这样僵持，到后来公司的发展运营肯定会......长叹了口气，蓦地，男人抬眼，直视着外面林立高楼的黑眸里，锐利而又坚定。
程月如回来帝城，已经是下午三点。老张亲自去机场接的她。
“张叔，我们不去公司吗？”车窗外的路，明显是回顾宅的。程月如看向前面的老张，有些疑惑。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按理，她回来应该直接去公司和爷爷汇报工作的。
老张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程月如，回道：“小姐，老爷让我接了你之后直接带你回家。说是让你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晚上他回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哦，那好吧。”爷爷都这么说了，她就先回去家里等着吧。正好，这几天在那边还真的是没有休息好。回家偷个懒也不错。
晚上，顾老爷子提前下班回了顾宅。
进门没看到程月如的身影，先是问王妈：“眠眠呢？”
“小姐回来就上楼休息了，估计是挺累的。这会儿应该还在睡着呢吧。”说到这个，王妈脸上一脸的心疼。
顾老爷子一反常态，闻言程月如还在睡觉，眉头微蹙。“去叫眠眠收拾收拾，一会儿开饭了。”
许言凉一会儿就过来了，眠眠还没起是怎么回事。虽说他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嫁过去就非得多贤惠多能干，但这男的还没意思呢，他孙女这形象上自然要好好维持一下。
“再让小姐睡会儿吧，一会儿厨房的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去喊也不迟。”王妈并不知道顾老爷子的心思。
“现在去叫就不早了，让她好好收拾收拾再下来。”顾老爷子再一次强调。
他们女孩子，换个衣服化个妆的不是得个把二小时？
王妈上去叫程月如的时候，程月如的确是还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呢。
‘叩叩叩’
“小姐，晚饭做好了，先起来吃了饭再睡吧。”
良久，卧室里一声闷闷的“好。”
程月如一手扶在额头上，眼睛都没有睁开。
“小姐，老爷已经回来了，让你好好收拾收拾下去吃饭。”
已经从老张那里搞清楚了什么情况，王妈这会儿老实的传达顾老爷子的意思。脸上还带着一种老母亲要头一次见女婿的激动。
程月如还睡意朦胧的，王妈说什么就应下什么。“好。”
门外，王妈贴着门板，没听到动静。不由又提醒了句：“小姐，老爷让你起来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呢。吃完饭再回来继续睡吧。”
“好，王妈我这就下去。”晃晃悠悠的从床上起来就往外走，结果到门口就被一直‘守株待兔’的王妈给拦了回去。
王妈一边往里推着程月如，一边道：“小姐，你先洗个脸精神精神。化个妆换个衣服再下去也不迟。”
前面一句，程月如听的没毛病。但是后面......化妆换衣服？大晚上的她在家吃个饭还要这么有仪式感？
“王妈，我一会儿就上来睡觉了。”程月如停下脚步，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王妈。
王妈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是这样的，老爷说一会儿家里会来个客人。”
“哦，好。那我自己收拾，王妈你先下去忙吧。告诉爷爷，我一会儿就下去了。”
王妈答应着往外走，还一边不放心的嘱咐着：“唉，好。小姐，你好好收拾，不着急。”
楼下，许言凉已经到了。
“顾董事长。”疏离又礼貌的一句。
顾老爷子皱眉，“言凉啊，不是告诉你以后跟着眠眠他们叫我声爷爷就行了。董事长董事长的，太见外了。”
顾老爷子此刻大概是忘了那天要人家许言凉娶他孙女的时候还称呼人家许总了。来了一招典型的贵人多忘事。
许言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还是叫董事长好点。”已经开始表明自己的意思了。
程月如下来的时候，顾老爷子正拉着许言凉聊着些近来的市场近况什么的，第一眼发现程月如的是顾老爷子。
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顾老爷子立马骄傲浮上一脸，声音更是跟着调高爽朗了许多：“眠眠啊，快下来，来。”
程月如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长到小腿肚的位置，不算修身，但也更显瘦削。脚下一双白色的家居拖鞋，一头卷发随意的散在肩上，慵懒又舒适。
光滑白皙的肌肤在紫色的辉映下，肤若凝脂，大概如此。
许言凉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却不是因为程月如此刻的美貌。
他刚刚，有一瞬间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前世程月如的影子。
“许总。”程月如边从楼梯上下来，边温婉而笑和许言凉打招呼。
男人看着她时的片刻怔楞，程月如并没有错过。心中丝丝得意升腾，却又转瞬心情阴霾。当初，前世的程月如怎么努力，许言凉都是置若不见的。
“爷爷。”走到顾老爷子身边坐下，程月如在看到客人是许言凉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这是场鸿门宴，不，相亲宴。好像也不太贴切，总之，不会是一餐单纯的晚饭。
尤其，现在顾老爷子看着她笑的一脸......程月如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好像有随时被顾老爷子推出去的可能。
三人坐在一起接着聊商业上的话题，多半是顾老爷子和许言凉两个人说，程月如就在一旁听着。
许言凉见顾老爷子没有主动提公司的事情，视线扫了一眼程月如，女孩儿正吃着水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儿。
事实上，程月如的确不知道顾老爷子对许言凉公司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