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时期,天地初分,六界初始,轮回盘感应天命,有预言诞生于世。
轮回盘预言千万年内会出现一对神魔恋人,而他们的后代,神魔相结合的后代,能够颠覆整个六界,至此,看守轮回盘的纱轮神林北风定下规则,禁止神魔相恋。
六界领主换了一代又一代,直至两千年前,魔界与神界迎来新的君主,魔尊蓝锦瑟与创世神蔺华年。
两位年轻人顾不得许多规则,更是将禁止神魔相恋的规则抛之脑后,高调的开启了一段禁忌之恋。
而后五百年,魔尊蓝锦瑟修行到了一定的瓶颈,始终无法突破,与蔺华年具体商议后,随即决定下世历劫。
却不曾想,蓝锦瑟和蔺华年相恋一事,阴差阳错的传进了林北风的耳朵里,借此机会,暗中推动轮回盘,改变了蓝锦瑟的轮回轨迹,使得蓝锦瑟的轮回变成了十世,整整一千年,希望借此能够让蔺华年忘记蓝锦瑟,可他忽略了情义这种玄妙的东西。
蔺华年苦苦等候,却发现蓝锦瑟的轮回被人动了手脚。蔺华年不知道蓝锦瑟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本不该插手轮回一事的他,为了保证蓝锦瑟能够平安归来,蔺华年不得不启用逆天禁咒,随后便遭到了天谴,于诛仙台承受雷刑,却受了重伤,随后陷入昏迷。
一千年后,蓝锦瑟历劫归来,一心盼望能够再次与蔺华年相见,却不想,当时早就被林北风拉入麾下的三魔王庄晓生给神识虚弱的蓝锦瑟下了傀儡咒,随后便放出魔尊闭关修养的消息,蔺华年误以为蓝锦瑟是真的在闭关,便随后也闭关疗伤。
当时不止蔺华年信以为真,甚至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件事,因为庄晓生喜欢蓝锦瑟一事六界皆知,万没想到,庄晓生已然改变了曾经的模样。
蓝锦瑟在傀儡咒带来的幻觉里生活了三百年,甚至凭空多出一部分记忆,此事便与林北风有关。
然而三百年后,一次意外,傀儡咒被解开,蓝锦瑟恢复神识,而此时,已经当上魔尊的庄晓生正准备跟神界开战。
以蓝锦瑟为首的一众人等准备展开计划,为避免生灵涂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大家看清楚,这一切都是纱轮神林北风的阴谋,众人表明心意,如果开战,自然是跟着蓝锦瑟一边。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林北风此番举动,定是想要达到自己一统六界的野心。
但此时,大家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六界最初的规则,是禁止神魔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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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河,又称冥河,位于六界中心,冥河之上,漂浮着白色的诛仙台。
我到来时,冥河两岸,已然是狼烟四起,军队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只一眼,我便认出了蔺华年,今日的他一改往日清冷的模样,反而多出了一些威严。
蔺华年一身白色战甲,上着金色符文图腾,白色的披风随着微风飘动,上面的金色凤凰栩栩如生,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一顶白色小冠用金色龙形簪子固定,手中长剑威风凛凛,剑中的剑灵发出一声兴奋的长鸣。
我来到蔺华年身旁站定,张了张嘴,我有好多话想要对面前的人说,开口却变成了“别来无恙。”
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着面前分别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挚爱,心里难受的紧,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蔺华年深情的望着我,用法术褪去一身战甲,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回来就好,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我的脸贴着他强壮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我哭的更凶,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哭到全身发抖,没了力气,甚至他胸口的衣裳都被我哭的湿了一大片,蔺华年却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中去。
他听我的哭声慢慢变小了,便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
我哭够了,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我将他推开,随意的用手抹了把眼泪,“华年,是林北风,一切都是林北风的阴谋。”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只需要像人间平凡女子那般,站在我的身后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面前的人满眼深情,轻柔的将我的碎发别至耳后。
我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像平凡女子那般只会躲在你的身后让你保护,我要与你并肩同行。”
我看见面前的人眼里有束光,一闪而逝,我笑盈盈的看他,“我是翱翔九天的凤,才不是惺惺作态只会一味寻求保护的小女人。”
蔺华年大笑,宠溺的摸着我的头,“果真是我创世神看上的女子,不卑不亢,你想做翱翔九天的凤凰,我便陪你一起,凤舞九天。”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忘记了这是即将尸骨遍地的战场。
殊不知,我们现在的一切,尽数落在了另外一名女子眼中,便是那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四季神,安然。
冥河对岸,我看见羽翎站在庄晓生旁边,面色焦急,许是对他说着什么,我听不清,约莫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羽翎便来到了我身边。
“锦瑟,庄晓生不知道怎么听信了林北风的鬼话,现在整个人都魔怔了一样,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予理会。”羽翎面色焦急,忧心忡忡,想来她也并不希望开战。
这时,冥界军队却纷纷退兵,我和蔺华年还有羽翎一同看去,不知为何,苏铭宇被缚仙索绑住,身旁站着苏铭轩,苏铭轩手持降魔杵,高声说道,“冥王有令,今有冥界大公子苏铭宇,勾结贼党,意图叛乱谋反,从今天开始,废除爵位,散尽修为,除去记忆,贬为凡人,送往人界!”
说罢,念动口诀,降魔杵发出阵阵长鸣,闪着幽光,苏铭宇发出一声怒吼,其中充满不甘,愤怒。
不消片刻,苏铭宇仿佛痴儿,一脸呆滞,苏铭轩亲自将人送进人界入口,却不想,苏铭宇去往人间后疯疯癫癫,后坠入悬崖粉身碎骨,尸体被野兽吞食,尸骨无存。
苏铭轩看了我一眼,向我点头示意,便退了兵,至此,冥河两岸,只剩下神界和魔界。
这时,最不该出现的人却来了,“哈哈哈哈哈,真是热闹啊,诶?真是个废物,早就知道苏铭宇不中用,没想到是个垃圾,这颗棋子还没怎么用到,就尸骨无存了,啧啧,可惜。”
“林北风,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吗?你不就是想让六界乱成一团从而达到你一统六界的野心吗?!”羽翎看着林北风,眼中满是怒火,我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蔺华年没有理会林北风,反而看向安然,“你的主人来了,你还站在那里不动吗?”
安然脸色尴尬,有些慌乱,“华年你说什么呢,什么主人?我不是你的人吗?”
蔺华年面色微怒,“说过了不要叫我华年,你没资格,你本侍女,眷顾你让你上位,可你呢,不知天高地厚,狗就是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
安然面色更加难看,“华年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林北风却笑,“哈哈哈,这位姑娘好演技,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口口声声的说让我杀了蓝锦瑟,这样你就能得到蔺华年了。”
安然脸色面如死灰,“林北风你说什么呢!”转而又看向蔺华年,“华年,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蔺华年呵呵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
林北风看着安然,笑容充满了嘲讽,手一挥,安然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淡绿色的薄纱罩衫,“你看,你身上这些印记,哪一处不是属于我的?”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狠戾,“像你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女人,最是让人讨厌,走到如今这步,你这颗棋子,也没什么用了。”
说罢,向着安然一伸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安然带了过去,林北风死死地掐着安然的脖子,目光杀意大盛,不知林北风施了什么法术,顷刻间,安然便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林北风看着冥河下的冤魂厉鬼,“啧啧,真是可惜,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我这还没开始有动作,就已经白白损失了两枚棋子。”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像一片平静的湖泊,“林北风,你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你虽超脱六界,却枉为纱轮神。”
“哼,明明是你们不遵守规则在先,偏要逆天而行,偏要与天抗争!事到如今,却都成了我的错了?!”林北风有些激动,声音大的出奇,就连冥河都掀起了波澜。
“林北风,你太固执了,规则是死的,我们是活的,规则这种东西,本就是用来束缚我们内心野兽的牢笼,但若是内心不起波澜,这些规则不过是摆设罢了。”我看着林北风,面前的男人模样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你闭嘴!规则是天定的,我不过是守护规则而已,你们违反了规则,就得死!!”林北风有些癫狂,释放了大量灵力,冥河掀起滔天巨浪,神兵倒下大片,我和蔺华年也是堪堪能够保持站立,差点就要倒下。
“林北风,你一个看大门的狗,有什么脸面说我们违反规则!”羽翎勉强站在我身边,对着林北风大喊。
这句话貌似触犯了林北风的禁忌,林北风更加愤怒,再次施加法术,我和蔺华年向后倒飞出去,落地时齐齐吐了大口鲜血,羽翎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知如何。
这时,林北风的身体突然逐渐透明,四分五裂,道道金光自他身体中迸射而出。
我和蔺华年不知所然,看着林北风在不甘的怒吼中消散,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纱轮神,不就是个器灵嘛!”
我看过去,是不着调的云帆,“什么器灵?”
云帆将我扶起来,“就是器灵啊,这个林北风不是什么纱轮神,就是个神经病,是轮回盘吸收日月精华的产物,只要让轮回盘见不到太阳,他自然就没了力量来源,连本体都没有的器灵,真惨。”
我看着云帆装模作样的惋惜,有些想笑,蔺华年却开口,“没那么简单,真正的纱轮神会如此不堪一击?纱轮神确实存在,这个林北风,也一定是个棋子。”
我和云帆听了蔺华年的话,纷纷陷入了沉思。
如果林北风都是棋子,那么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他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盘局,到底想做什么呢?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就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一滴水,荡开涟漪,一点一点扩大。
平静的日子终归是好的,如此之下,近三百年平安无事,六界和平共处。
这件事之后,庄晓生无颜呆在魔界,主动去冥界找苏铭轩,让他用降魔杵把自己变成凡人,一身修为散尽,失去记忆,我亲自送他去了人间。
一百年后,冥王退位,苏铭轩继位,成为新任冥王。楼嫣然为冥后,苏茗雪为凌影冥主。
妖皇段钰染身边的男宠女宠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一个真正留下的。
鬼母迟蔚然诞下一子,鬼君万剑辰高兴的像傻掉了一般,逢人就说。
木槿朝喜欢上了许一诺,无奈许一诺是个冷淡的主儿,对木槿朝爱搭不理。木槿朝最近又不见了,想必是追着许一诺死缠烂打的哄人去了。
洛逸枫乐得自在,到处游玩,我和蔺华年在一起的事六界皆知,羽翎时刻不忘催我们赶紧成亲。
于是,我和蔺华年的婚礼,便提上了日程。
却不曾想,婚礼当天,来了位不速之客,真正的纱轮神,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