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一众村民犹如石化了一般,现场鸦雀无声。我壮着胆子朝棺材里望去,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棺材里一片狼藉,喜鹊婶明显是被活活掐死的,而且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似乎还很长,因为她鞋子蹬掉了,双手的指甲大多也都抠掉了,上面血淋淋的,棺材内壁上有很多抓痕,还有很多鲜血画出的痕迹。
通过那些鲜血的痕迹看得出,她还试着抓过蛇五爷的脸。掰过对方的手指,可是却毫无用处。
蛇五爷的脸上则挂着诡异的微笑,他的一个眼珠子都被喜鹊婶抠了出来,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他早就死了,死人是不会感觉疼痛的。
他那上翘的嘴角仿佛在说:你挣扎吧,就算你拼死挣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算是诈尸杀人?这个念头从跳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灵堂里如同被按了静音按钮一般,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最后还是蛊婆婆打破了沉默:“这尸体不能留了,必须烧掉,要不然会更麻烦。”
烧掉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火焰在东西方所有跟鬼怪有关的传说中,都属于处理污秽的不二法门,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能烧了,就绝对无法继续作恶。
既然要烧尸体,就要有准备工作,而且还要分开蛇五爷和喜鹊婶的尸体——要不然混在一起烧,到时候骨灰怎么分?
苗疆这边也讲究入土为安,轻易不会对尸体进行火葬,所以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好在为了抵挡敌人的进攻,寨子上准备了不少桐油,用来烧尸体足够了。
一众人忙碌起来,虽然都不敢离灵堂太远,但是干枯的竹子有很多,因为苗寨就靠这些竹子为燃料,每家每户都会准备不少,桐油提来往里面一灌,足以把两具尸体烧成灰烬了。
只是,到了分开蛇五爷和喜鹊婶的时候,遇到了难题,按理说人死了之后,就算手脚僵硬,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力气,多用点力气就可以分开。
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蛇五爷的双手就像两个铁箍一样,死死的卡在喜鹊婶的脖子上。根本拽不动。
那两个负责分开尸体的汉子也顾不上什么死者为大了,拿出铁质小刀想要把蛇五爷的手指一根根撬开,可是苗刀插进去居然也无法撬动,仿佛那乌青的双手真的成了铁铸的一般,并非血肉之躯。
两个汉子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找到了正在打坐调息的蛊婆婆,请她出手。
我和廖庆江一直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此刻听到蛇五爷的诡异情况,压低了声音道:“老廖,会不会是起僵了?”
起僵说的是僵尸,因为普通的诈尸,依然是血肉之躯,而僵尸这种东西不一样,一旦起僵就会变得皮肤坚硬无比,手脚就会变得像生铁一般坚硬。
“应该不会吧!起僵需要的时间很长,哪有死了当天就化为僵尸的。应该是另有玄机。”廖庆江摇头否定道。
我们跟在蛊婆婆的身后,来到了灵堂这边,还在努力用苗刀撬蛇五爷手指的那个汉子现在满头是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我来吧,你先让开。”蛊婆婆说道。
那汉子退到了一边,蛊婆婆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蛇五爷的双手之后。皱眉道:“起僵了?!怎么会起僵?这才刚死了一天啊!”
我和廖庆江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刚才还说了不可能,可是一眨眼就成真了,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我看着蛇五爷死死卡在喜鹊婶脖子里的双手。忍不住再次低声问道:“我记得港岛那边演的那些僵尸片,僵尸的双手双脚不能弯曲吗?蛇五爷的双手怎么能弯曲掐人?会不会不是起僵?”
“你也知道那些是演出来的,很多都是半真半假,僵尸的确会手脚僵硬。却不代表一直都是硬邦邦的,要不然怎么作恶杀人,如果按照电影里演的那些,普通人也能像耍猴子一样对付僵尸了。哪里还用得着真正有道行的高人?”
说话间,蛊婆婆摸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根根像筷子一样的钢针。说是钢针,实际上跟细铁钉的粗细差不多了。
蛊婆婆拿起一根钢针,直接从蛇五爷的头顶刺了下去,筷子长的钢针插入了大半进去。看得我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脑袋似乎都跟着隐隐作痛。
接着,蛊婆婆又将两根钢针刺入了蛇五爷尸体的双耳,这三根钢针刺入蛇五爷的脑袋之后。他脸上诡异的微笑顿时一松,整张脸也垮了下来,终于有了点死人的样子。
“好了,把他的双手掰开吧,赶紧烧了,不能再耽搁了。”蛊婆婆吩咐道。
十几分钟后,两堆火焰冲天而起,蛇五爷和喜鹊婶的尸体在火光中被烧的微微扭曲。还有尸油滴落在火堆上发出的滋滋声响。
焚烧尸体的焦糊味儿让所有人都掩着口鼻,站的离火堆远远的,只有喜鹊婶的丈夫还有女儿站在人群前方,看着火堆默默流泪。
“老廖。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蛇五爷为什么会一天之内就起僵了?是那些鬼物干的?”
“搞不清楚,如果我还能占卜就好了,至少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廖庆江无奈的摇头道。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你们两个来了寨子。这些鬼物肯定就是冲着你们两个来的,你们两个去哪里不好,非要来寨子拉我们下水?!”
我回过头看去,正是马世雨那个家伙。这小子从蛇五爷出事开始就一直在针对我和廖庆江。不过之前并没有这么直接,现在这算是直接把大帽子扣了上来。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说的也没错,那些鬼物的确是冲着我来的,的确是我给寨子带来厄运。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反驳,一众村民也面色不善的看向我和廖庆江。
“马世雨,你发什么神经?金花寨从一开始就是对抗那些鬼物的,季藏他们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小姨厉声怒斥道。
“对抗鬼物?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去大山外面看看,所有人都在赚钱发财。只有咱们金花寨守着所谓的祖训,呆在这大山里,过的跟原始人差不多。祖训祖训,天天说祖训。你们有没有为年轻一代考虑过,为我们的后代考虑过?”马世雨振振有词的说道。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小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遵守祖训,对抗鬼物,我们也认了,谁让我们生在了金花寨,可是现在跑来两个外人,招来了麻烦,我们为什么要替他们两个送死?他们惹上的麻烦,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别想着拉我们所有人下水。”马世雨乘胜追击。
这话逻辑上一点都没错,我和廖庆江还真属于外人,麻烦也是我带来的,如果不是金花寨跟那个魔神传说有关,还真不关人家金花寨什么事情。
换做我是马世雨,也肯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陌生人牺牲?凭什么?
村民们私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些村民已经开始用不善的眼神看向我和廖庆江。小姨虽然生气,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眼看着事态就要无法控制,蛊婆婆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把事态压下去。
这时,火堆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嘶吼,一个浑身带着火焰的人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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