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浩突然握住了苏玉槿的右手腕,并将她的手抬了起来,他将苏玉槿的衣袖撩开,仔细端详着她白皙的手,苏玉槿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她正想把手缩回去,可是苏凌浩却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他看到了苏玉槿手腕上的一条伤疤,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那个伤痕,才开口道:“三妹,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当年在佛堂我娘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从佛堂出来以后,就彻底变了个性子,有段时间你甚至要割腕自杀。”
苏玉槿听了惊讶无比,她脱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小时候还自杀过?”
苏凌浩疑惑的望着苏玉槿,说道:“难道你不记得这件事了?你手上留下的伤痕还在呢。”
苏玉槿有些困惑了,她自从穿进这个身体以后,便接收了她的所有记忆,可现在看来,她该记得事情愣是一件也记不住。
苏玉槿也想弄清楚她当年自杀又是怎么回事,便赶紧说道:“大哥,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记忆出了问题,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详细的讲一下。”
然而苏凌浩古怪的看了苏玉槿一眼,说道:“都是些伤心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也没必要再提。”
然而苏玉槿却有些着急,她连忙说道:“可是我想知道,因为我想不通小小年纪的我,怎么会有勇气割腕自杀。”
苏凌浩认真的看了苏玉槿很久,才说道:“三妹,我总觉得你怪怪的,你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苏玉槿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她说道:“你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苏玉槿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快跟我说一下当年我割腕自杀的详细情况,我后来是怎么被救的?”
“这件事情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苏凌浩沉吟了一下才回道:“你那时候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若不是爹去看陈姨娘的时候突然也过去看看你,只怕要救你也来不及了。”
苏凌浩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道:“我记得当时爹看到你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气得大发雷霆,当爹得知你是因为被我娘惩罚才想不开,他甚至还为此狠狠的惩罚了我娘。”
苏玉槿眉头皱了起来,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更加不相信年幼的苏玉槿会把如此痛彻心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苏玉槿的身上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才让她彻底遗忘了所有事情,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苏玉槿正想继续追问苏凌浩关于她当年自杀的细节,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贴身丫鬟冬雪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苏玉槿看冬雪的脸色很难看,她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冬雪抬头望了苏凌浩一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之色,苏玉槿顿时明白冬雪是不方便当着苏凌浩的面说出来,她当即朝冬雪走过去,将她拉到一旁才低声问道:“冬雪,怎么了?”
“刚刚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二小姐恐怕要出事。”
苏玉槿心里一紧,她连忙说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上大夫人突然到云霞阁,逼迫二小姐到万福寺去为丞相府祈福,二小姐本来不肯去,可大夫人却命人直接把二小姐押上了马车,二小姐害怕大夫人会在她去万福寺的路上算计她,所以特意吩咐了她的丫鬟过来把事情告诉小姐,希望小姐可以出手相助。”
苏玉槿心里一紧,她知道大夫人逼迫苏婉秀去万福寺祈福一定是有阴谋的,她现在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不然苏婉秀一定要出事不可。
苏玉槿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转身就往竹林外跑,她必须要尽快溜出丞相府去找赵承谦,如今也只有赵承谦可以救苏婉秀。
苏凌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见苏玉槿一脸惶急的样子,便赶紧跟了上去,他拉住了苏玉槿,追问道:“三妹,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看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你有什么事情不妨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苏玉槿回头望着苏凌浩,她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不把苏婉秀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大夫人是苏凌浩的亲娘,她难道要跟苏凌浩说他娘想要迫害苏婉秀不成?这样也不过是会让苏凌浩陷入为难。
苏玉槿虽然很讨厌大夫人,但是她觉得苏凌浩对她还是很真诚的,她不想因为大夫人跟苏凌浩闹僵。
苏玉槿推开了苏凌浩的手,她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先回去了,你好好。”
苏玉槿说完便快步跑了,苏凌浩望着苏玉槿远去的背影,他眉头紧皱起来,心里闪过强烈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苏玉槿赶回雪琼阁以后,她立刻吩咐冬雪去给她找一套下人的衣服过来,这段时间老夫人禁止她离开丞相府,所以她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她如今只能假扮成丫鬟的样子,偷偷从侧门偷溜出去。
冬雪的效率很高,她很快就抱着一套下人的衣裙回来,苏玉槿换上以后,便在冬雪的掩护下溜到了厨房的侧门,她在侧门角落处躲了一会儿,便看到有一辆马车拉着空掉的菜篓子准备出去。
苏玉槿灵机一动,她立刻就将一个菜篓子套在自己头上,然后躲在马车上,混了出去。
苏玉槿溜出丞相府以后,她一时有些犯难,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办法联络赵承谦,她甚至连国公府的府邸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玉槿思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她一时有些心急,毕竟苏婉秀已经在去万福寺的路上,而如今马车上就她一个人,大夫人若真的想要冲苏婉秀下手的话,实在是易如反掌。
苏玉槿明白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她再拖延下去,就在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周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