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ⅩⅩⅧ(1 / 1)

“呀,我是在说那些混混、那些混混!”看着神情激动、就要丢出工兵铲的天隐,杨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那些混混除了飞机头之外,智力明显是平均水平之下的。”杨说的话,天隐还是比较赞同的。

不是因为杨把自己的智力水平划到了平局水准之上,而是天隐亲身经历了这场大战,能感觉出来混混们的杂乱与无序,顶多能说在飞机头的指挥下具备了一些条理,然而,总的来说还是不至于给天隐等人造成足够的压力的。

“这还是不能解释我之前的问题啊,亲爱的军师!”天隐突然想起来这个可恶的杨有个喜欢吊人胃口的老毛病,看来有必要整治一下了!

于是天隐挂上了坏坏的笑容,举起了工兵铲,夸张地挖起了土……看到天隐威胁的眼神,杨立刻就明白了,心虚地笑了笑,

“如果我们把登上树屋底层的5个混混都干掉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敌人就减少了5个!”

“嗯……”听到天隐的回答,杨故作痛苦地拍了拍额头,

“亲爱的头领,你难道就没有想到如果我们直接杀了5个混混,其他的敌人,尤其是那个飞机头,立刻就会警惕起来了么?如果敌人警惕起来了,我们还如何利用他们的麻痹与自大获取更大的战果呢?”事实上,只干掉了2个混混,飞机头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可惜随后他就被刺猬头暗算了,不然那几个混混真的按照飞机头指挥的一样撤下去的话,还真未必能一瞬间扭转战局。

但是,天隐还是觉得应该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直接撤到顶层,放更多的混混进来。

杨看出来了天隐心中的想法,眼珠夸张地转了转,

“的确可以通过其他手段,让更多的敌人上钩,之后来个瓮中捉鳖。但是,如此一来,又怎么能给亲爱的头领这么好的实战机会呢?”

“你是故意的?”天隐之前就觉得杨是有意让自己陷入困境的,现在本人亲口承认了!

杨点了点头,

“那两个混混的实力也就比一般人好一点点,有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看着,你实际上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就像上次对上朋克头一样,我可是有着充分的手段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的呀,亲爱的头领!”

“你上次也是故意的!”

“如果你要变强,就要付出相当的努力!你不会觉得仅仅是跑跑步,背着希露德做做俯卧撑就可以学会某种高深的肉搏技术吧?”杨一边看着又开始激动了的天隐,一边用眼神说:你不也用椰子砸了我么,就算扯平了。

天隐知道杨说的都是对的,不通过实战的磨练,是无法获得提高的,不可能像电影或者漫画里那样,仅仅凭气势就可以突然打倒敌人;天隐也知道是自己要求杨详详细细地给自己讲解作战思路的,实在没有冲着杨发火的道理,但是心头的那种无力感,那种挫败感,那种耻辱感,让天隐说不出来的难受。

“再挖下去,树就要倒了哟,亲爱的头领!”杨的话打断了天隐的沉思,顺着杨的视线一看,确实天隐挖的这边已经深深地露出了树根,

“就让飞机头安息了吧,希望他喜欢海风、沙滩、阳光,还有海鸥!”很快,飞机头就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留下的,只有一个不大的坟包,和木片削成的小小的墓碑——

“这里沉睡着一个热爱发艺的男人”。坐在被阳光晒暖的土坡上,天隐和杨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远处不停翻滚的海浪,静静地听着海燕唱给白云的情歌,默默地想着各自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天隐站了起来,斜侧着靠在树干上,折了根树枝放在手里把玩着,

“你是怎么知道那群混混会把树屋的墙拉倒的?”

“我不知道!”

“啊?”听了杨的话,天隐滑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他们不拉倒树屋的墙,你不就没办法实施最后的战术了么?”

“你在质疑我的水准?”杨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扭了扭身子,从腰间解下装有1984年波本威士忌的水壶,拧开壶盖,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而后一脸舒爽地眯起了眼睛,

“你可以针对我的作战提问啊,我来给你答案!”杨的悠然自得和强烈的自信,挑起了天隐的好胜心,重新找个舒服的位置稳稳地靠住,天隐看向了翘着二郎腿在摇晃的杨,

“如果我打到了那两个混混之后,其他的敌人退了,怎么办?”

“退了还不好么,我们有吃的有喝的有武器,慢慢耗就是了!”听了杨的话,天隐眼中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一般,

“那就是说你没有在食物上做手脚?”

“当然没有,谁会给自己要吃的东西下毒啊?”杨带着

“你傻啊”的表情,又抿了一口威士忌。

“那不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么,混混们拉倒了树屋中层的墙之后,放我们到顶层,而后把中层的吃喝都搬走,我们不就等着被饿死么?”

“这个问题太没水准了吧!”杨瞥了天隐一眼,伸出食指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所有的’的食物都在中层?”嗯?天隐不觉一愣,这些东西不都是自己亲眼看着或者亲手搬上去的么,什么时候又凭空多了食物?

而且这些多出来的食物在哪里?

“每株西谷椰子树平均可以产出275kg的西米,知道是什么概念么?”杨放下水壶,伸了伸懒腰,用没受伤的手臂枕着头,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足够一个成年男性吃一整年的!换算下来,是可以让我们七个人至少吃一个半月的,你在中层看到的西米有多少?”有多少?

20天份的西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么多。那剩下的西米呢?天隐明白了杨的意思,一脸困惑地看着悠闲地晒着太阳的杨。

“其他的,一部分在顶层地板的隔层里”,杨说的就是卡朋特拿出软梯的地方,还有更大的空间,

“还有一部分在……亲爱的头领,你去树屋的房顶上看过么?”树屋的房顶?

不就是榕树的树冠了么?杨搔了搔肚子,打了个哈欠,

“亲爱的头领,你应该记得树屋的房顶是进行过隐蔽处理的吧,虽然看起来直接顶着榕树的树冠,但上面其实是有着相当大的空间的,其他的西米、水、野猪肉干、武器、燃料都在那上面,另外还有个小型的木制集雨器,除非连续半个月不下雨,不然完全不用担心饮用水的问题。”竟然留了这么大的后手?

竟然完全不告诉自己?天隐突然间又开始觉得委屈了,自己好歹名义上也是个头领,结果竟然是知道的最少的!

“你不是个艺术家啊!”杨似乎是觉得这么躺着没有预期中舒服,就又坐了起来,上半身靠着树,

“你要是有因蒂克斯一半的演技,就可以知道比现在多一倍的信息了!”因蒂克斯!

天隐猛地一扭头,直直地盯着靠在旁边的杨,

“从让阿尔忒弥斯射因蒂克斯的时候开始,你就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你心中想的事情,全都会挂在脸上啊,亲爱的头领,我告诉了你,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这样反而会影响作战啊!”反正自己就是这么容易被看穿!

天隐一赌气双臂插在胸前,扭身靠到了树干的另一边。从在酒吧的时候就是,自己被卡列芙和杨看穿了,而后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头领的位置,自己还一直傻呵呵地蒙在鼓里;之后又被造雨师和杨牵着鼻子走,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全都是被动地接受;事关同伴生死的重要作战自己竟然被排斥在外,全是因为自己容易被看穿!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啊,容易被看穿也不总是一件坏事嘛!”杨一边说着一边蹭了过来,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令天隐生气的罪魁祸首,

“就因为你心中所想的都显现在脸上,所以当你以为因蒂克斯死了,其他的人都会相信因蒂克斯死了。事实上,救了因蒂克斯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装得像,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的不知情无意中误导了那群混混,尤其是那个飞机头。”

“那你也可以告诉我有额外的物资,让我不用那么紧张啊!”天隐想起自己当时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竟然主要是因为被隐瞒了,越想越难受。

“你的紧张、你的小心翼翼、你的不安,都很好地传达给了那群头脑简单的混混了,直接加深了他们的错觉,让他们愈发地确信自己很强、自己可以获胜!就最终结果而言,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嗯,虽然是被巧妙地利用了,但这不是重点……我的酒!”就在杨眉飞色舞地说着的时候,天隐瞧准时机一把抢过了放在杨身边的水壶。

飞快地拧开壶盖,狠狠地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让天隐呛得咳嗽了起来,手一抖,撒出了一些酒,看得一边的杨满脸的心痛。

不过酒味过去后,天隐感到牛奶糖似的甘甜在口中一点点扩散开来,一股浓郁的葡萄干的甘甜中稍带一点杏仁苦味,还有一丝的淡淡酸味……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即便不是很会喝酒的天隐,都感觉出来了这壶酒的非凡品质。

二话不说,缓了口气,天隐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细细地品味过甘醇的美感之后,才将水壶还给呲牙咧嘴、抓耳挠腮的杨。

“亲爱的杨,你刚刚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哟,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小小的报复过之后,天隐又觉得开心了,有时候,转换心情可能只需要几口酒,再搭配点杨痛心疾首的表情,真是舒爽!

“inbattle,intheforest,ontheprecipiceofthemountain,onthegreatdarksea(在战场上,在树林中,在断崖边,在浩瀚的黑海里)insleep,inconfusion,inthedepthofshame(在睡眠中,在困惑中,在羞愧的深渊里)thegooddeedsamanhasdonebeforedefendhim(以前的行善积德令他逢凶化吉)”杨带着一脸的悲愤,夸张地挥着手臂,对着自己空下去一半的水壶,哀伤地吟诵了起来,在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意瞥了天隐一眼。

“你想说什么?亲爱的杨?”天隐说着就要去抢杨怀里的水壶,一方面是明显感觉到了杨的怨念,一方面,1984年份的波本威士忌确实很诱人啊。

“prometheus(普罗米修斯)!我在说普罗米修斯!放轻松,亲爱的头领!”杨将水壶死死地抱在怀里,就好像在抱着心爱的情人一般,绝对不让邪恶的天隐染指,

“可惜啊,那个发艺爱好者显然是没看过普罗米修斯!”

“怎么说?”天隐感觉到杨话中有话,也就不再玩闹了。

“你仔细想想,仔细地回想,你就明白我的话的意思了,顺便提示一下,飞机头的死是必然的。”杨说着,掀开了衣服把水壶紧紧地裹住,然后瞄了两眼天隐,觉得不太放心,又往裤子里用力地塞了几下。

不过杨的这副滑稽像,天隐并没注意到,他此时正闭着眼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杨的意思是飞机头没有行善积德,放在当时的情况下,就是飞机头没有善待自己的手下,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顺着这个思路,天隐看到了当几个被**冲昏头脑的混混朝着阿尔忒弥斯和希露德时,飞机头暴怒的模样,随即飞机头就打死了一个混混,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这说明,飞机头控制手下的方式,是给予深深的恐惧,让其不敢不听从。

之后飞机头在进行指挥时,没有任何解释,也不听取任何意见,始终是我行我素。

虽然从结果而言,飞机头的思路没有问题,但是他的做法明显激起了手下的不满和抵触。

尤其是,他完全没看出来身边的刺猬头应该早就对他有所不满了,也没看出来被本能所驱使的混混们有多离谱。

或许这一点,杨从一开始见到飞机头就看出来了吧,所以只要用一些手段激发混混们的不满,让他们内讧,就可以了。

天隐突然间就想通了杨的思路,好像说起来也太简单了点,让两个漂亮的女孩儿摆摆造型,然后拖时间,敌人就自乱阵脚了。

想到这里,天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尽管杨一直没有说,但是杨几次通过偷袭和防守反击一点一点地削弱了敌人的实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正是由于这种悄然进行的蚕食,令混混们的数量在不知不觉中减少到了己方可以在短时间内歼灭的程度。

再之后,就是获得杨预期中的

“全胜”!第一时间看穿敌人的眼力,第一时间调整战术的脑力,第一时间稳定阵脚的心力。

回望整个战斗,从容、优雅、有条不紊、顺理成章、行云流水,杨,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啊!

天隐突然很庆幸,杨不是自己的敌人,也很庆幸,杨可以成为自己的导师。

想到这里,天隐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委屈、埋怨、气愤,取而代之的,是敬佩、感激、谦卑。

立正站好,天隐弯下腰,深深地向杨,行了一个礼。

“喏,这就是你另外一个让我欣赏的优点了!”天隐突然如此郑重,令杨有点不好意思,只见杨搔了搔下巴,侧个身,站了起来,很严肃地看着天隐,

“一个好的头领必须要有识人之能,用人之智,容人之量!前两点都可以通过训练达到一定的水准,但是最后一点,却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难具备的一点,而你,却偏偏有着令人意外的好肚量啊!”

“噗、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难得正经一次,结果却换来了天隐的捧腹大笑,杨顺着天隐比比划划的手指一看——鼓鼓囊囊的衣服卷得如同孕妇的大肚子一般,因为拉抻而变得细长的衣领,像吊带装一样挂在脖子上,露着一撮浓密的胸毛,偏偏这个造型的自己刚刚还一本正经说了那样一番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自己也忍不住了,捧着笑疼的肚子坐到了地上。

“杨!”天隐率先恢复了过来,用充满诚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军师,

“请务必好好训练我!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不使你蒙羞的头领!”

“嗯!”杨点了点头,从皱皱巴巴的衣服里拿出了水壶,在壶盖里倒了满满的波本威士忌,递给了天隐。

“敬我未来的头领!”

“敬我现在的军师!”二人相视一笑,轻轻地撞了下杯,尽情地品味起美酒的芬芳……一个全新的、异乎寻常的世界出现了,天隐愿意去思考,愿意去探索,愿意去接受。

可惜,此时此刻天隐并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将会是一场意想不到的、不得不面对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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