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嘹亮的狼嚎声响彻全场。霎时所有的狼群全都停止了攻击。它们如同臣子朝见皇上般匍匐着寂然不动。
狼影涌动之下,一头堪比骏马的狼缓步靠近篱笆。它雪白的皮毛几乎与雪地融为了一体。
雄健的身躯,惨白色的眼睛似乎睥睨着一切。它更像一头雄狮,至少雄狮也就这么大。李严觉得。
狼王仿佛是视察自己的领地般巡视着篱笆的周围。整个战场因为狼王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
族人们紧张的盯着狼王的同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李严。如此庞大的狼,大家还是首次见到。
真的怀疑这篱笆能否挡住狼王的冲击。众人心里打鼓似的暗自祈祷着。
狼王选定了一段篱笆站定了。那是整个篱笆最为低矮的地段。那里的篱笆高度也就两米多一点点的样子。
负责那一段的是祭祀奶奶、赵女一、钱男二、以及钱女五,四人。祭祀奶奶与钱女五显然是薄弱环节,李严随即支使着首领以及孙男一前来支援。
首领的到来,狼王立即锁定了他脖子上的小李严。直觉告诉它,那位骑在脖子上的婴孩正是这帮人的首领!
真的奇怪!一个婴孩竟然是这帮人的首领!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壮汉身上,而这婴孩却又骑在他的脖子上。它能肯定这婴孩绝对是首领!
让它奇怪的是,自己扫荡过无数人类部落。无一例外的在自己到来的那一刻起,人类便丧失了战斗力。只有这个部落例外,竟然还能握紧了武器。
李严留下战力最强的作为预备队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即便是庞然大物似的狼王出现,族人都没有丧失斗志,是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自己这边还有最强的存在没有动呢!狼王固然可怕,但部落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李严的到来,祭祀奶奶与钱女五自觉的后退。李严则在钱女五退后与首领前进插肩而过的刹那,顺势落入钱女五的怀里。
他看到祭祀奶奶拄着的长矛都在颤抖,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使用木头,要捅破狼的肚皮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首领则顺手夺过钱女五的长矛,将他那巨大的石斧扔在地上,凝重的隔着篱笆与狼王对视着。
“嗷呜!”狼王长啸着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狼群狂啸着再次展开铺天盖地的攻势。
因为许多篱笆段早已挂满了狼尸,狼群的扑击成了徒劳。它们扑在同伴的尸体上,很快便又滑落了下去。挂着狼尸的篱笆段成了无从下手的肉墙。
有胆大的族人为了追求战果,会用手里的长矛将挂在篱笆上的狼尸推下去。于是又能轻松的杀死一头狼。
李严与狼王对峙的篱笆段,与其他位置相仿,两轮狼群的扑击之后便成了肉墙。
一时间狼群的扑击成了徒劳。偶尔也有经过几轮扑击之后,篱笆剧烈的前俯后仰着将狼尸甩了下来,也不过是增加一个送死的位置而已。
狼王的到来,除了让狼群吃了春药般嚎叫着,扑击着之外,对于战况没有丝毫改变。这让族人们在突刺之中渐渐的士气高涨。
狼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挡在篱笆外?有种就扑上来啊!看看是你的肚皮结实,还是我的长矛锋利!这是大多数族人的想法。
狼群持续不断的扑击着,轻松的战斗持续到了傍晚时分。此时李严估摸着狼群的损伤大约达到了百头以上。但是耐心极佳的狼王始终没有参与攻击。
忽然,狼王再次长啸了起来。嚎叫不断的狼群瞬间偃旗息鼓的退了下去。仿佛是海水退潮般无声的消失在森林的深处。干净利落的消失无踪。
族人们见此欢呼了起来,但是随即便掐了脖子似的。大家发现那头雄壮的狼王仍旧安之若素的坐在那,静静的盯着篱笆内的众人。
狼王徐徐的倒退着,猛然间朝着篱笆冲刺了起来。呼的跃起。
李严见此一颗心沉入了谷底。从它跳跃而起的高度能够轻易的判断出,篱笆根本就拦不住它!
他不能大惊失色,因为他是部落的主心骨。
他不能惶恐不安,因为他是部落的灵魂!
他的表现直接能影响到族人的士气。他深知这点。
那就决一死战吧!骑在钱女五脖子上的李严咬着牙暗自发狠道。
眼见着狼王的身体即将越过篱笆,忽然首领怒喝着,狗熊似的身体弹跳而起,手里的长矛羚羊挂角似的刺出。
“呼!这一矛刺得太妙了!”李严长出了口气,暗道。这一矛之下狼王即便是不被开膛,也得被捅个大窟窿。
忽然空中的狼王,前趴的前爪猛地直直的垂了下来。它的前爪搭着篱笆的顶端边沿,轻巧的弹射了回去。于是距离咫尺的矛尖变得愈来愈远。
“我曰!这样也行?”李严暗自咒骂着。这头狼简直就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个头是普通狼的两倍也就罢了,竟然能在空中变换姿势。这还是狼吗?不是武林高手吧?
狼王倒射着回到原地轻蔑的瞟了眼李严,随即转身离去。轻飘飘的。
族人们再次欢呼起来。从来没有部落能在狼袭之下幸存下来。只有他们,只有他们河道部落做到了!他们不止是幸存了下来,并且给予了狼群沉重的打击。
这可是人类开天辟地以来首次的胜利啊!不光是胜利!而且是完胜!是毫无损伤的胜利!
族人们相信经历了这次之后,所有人都可以高傲的在其他部落的面前吹牛。毫无损伤的完胜!不可能吧!可是咱们就做到了!
相比互相搂抱着又是叫,又是笑的族人,以及一把将小李严搂在怀里,将唾沫使劲往他脸上涂抹的钱女五。李严则扯着面皮与大家一同欢笑着。他知道,狼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道红色的光芒突兀的出现在太空之上,只在刹那间便到了近前。眨眼的功夫,也就能看到它一闪而过的样子。
白光电光似的出现在太空上,竟然好巧不巧的与红光撞在了一起。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下,白光消失了,红光化作一位身着大红长袍,手持赤红长枪的彪形大汉。
“哪个鼠辈胆敢偷袭本座?有种就出来!”红衣大汉怒喝着道。
漆黑的太空中突兀的走出位中年书生,须发苒苒的手提着长剑。那感觉似乎是个剑圣,又似乎是个诗人。浑身上下儒雅之气中又透着冰寒。
中年书生儒雅的微笑着问道:“这位道友请了,不知道友预往何处?”
红衣大汉鄙夷的道:“老子打算去哪关你屁事啊!”随即暴喝着道:“让开!本座有要事在身!”
中年书生不以为意的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道:“诶,咱们结伴而行也有照应不是,道友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老子没功夫与你墨迹,到底让不让?否则老子的枪可不是吃素的!”红衣大汉有些暴躁的道。
中年书生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道:“我只是希望能与道友同行而已,毕竟这茫茫宇宙还是挺渗人的。”
“你不让是吧?”红衣大汉怒喝着,与此同时手里的长枪激射着直奔中年书生。
‘当’的一声巨响。中年书生轻描淡写的刺出一剑,妙到巅毫的与枪尖撞了个正着。
立时红衣大汉如同被火车撞了似的倒飞了出去。倒飞之下,红衣大汉化作一只巨大的红鸟直扑了上来。
那红鸟体长足有百米,高约五十米的样子。一双不下于三十米的爪子,朝着中年书生俯冲着抓了下来。
身高两米不到的中年书生,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蚂蚁。仍旧面带微笑的扔出手里的宝剑。只见那宝剑眨眼间便暴涨到了十米长短。之后仍旧疯狂的膨胀着。
‘当’!又是一声巨响之下,中年书生飘退着突兀的消失在太空之中。
大红鸟疑惑的环顾着四周,良久之后再次化作红衣大汉。他喘息着,手持长枪徐徐的飘飞着。
“道友是要去那颗恒星疗伤吧!本座建议道友别去了,你的行踪已经传遍了修真界。傻子都知道你会去那里。”中年书生再次出现,手指着不远处红彤彤的恒星道。
不待红衣大汉有所回应接着劝解道:“如今道友的处境堪称步步杀机。不如这样吧!给本座当坐骑,本座保你一命如何?”
“放屁!咱们朱雀一族哪有做人奴仆的?你他马的别异想天开了!”
红衣大汉怒骂道。
中年书生双手抱胸思考着道:“不愿当坐骑啊!那实在太可惜了,本座可是带了绛果树的种子,相信不出百年必能让你恢复如初。”
“要战便战!老子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了。”红衣大汉不为所动的怒喝着道。
中年书生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憋着眉头道:“这样啊!那咱们做朋友怎样?你我签下平等契约。本座一样保你安全。”
长枪电射着直奔中年书生,中年书生随手挥剑挡住,目光含煞的逼视着道:“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说着长剑挥出,红衣大汉再次倒飞了出去。接着长剑脱手而飞的追了上去,与此同时长剑暴涨到三十米长。威临天下般劈了下去。
‘唳’!一声长啸之下红衣大汉再次化作巨大的红鸟与长剑战成一团。
“本座最后问你一次!平等契约,签还是不签?”中年书生阴冷的喝道。
只有招架之功的大红鸟口吐人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只有战死的朱雀!没有跪着生的朱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那就别怪本座暴殄天物了!杀了你,炼化你的精血,对于本座一样有用!”中年书生怒喝着道。
只见他双手手里结印大喝着道:“无尽封冻!”双手奋力的朝着朱雀平推了出去。
霎时朱雀的身上浮现出薄冰,它奋力的将薄冰震碎了,甩掉。可是下一刻薄冰再次出现。须臾间,朱雀便被牢牢的困在冰中,成了一尊巨大的冰雕。
与此同时,巨剑凌空劈下。切豆腐似的破开冰层。眼见着便要将朱雀劈成了两半。
‘唳!’冰块崩裂四散飞射着。那势不可挡的巨剑被叼在朱雀的嘴里,随即甩垃圾似的被扔开。
此时的朱雀不复羽毛艳丽,光彩夺目的样子。杂乱的羽毛,坑洼的身体满是伤口,双翅满是渗血的划痕。最为惹目的是腹部那道几乎蔓延到脖子的伤痕。它正随着朱雀的喘息开合着往外喷吐着鲜血。
朱雀打了个踉跄,一粒丹药出现在它的嘴里,随即隐没不见。
“王八蛋!老子要你死!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朱雀口吐人言着揭斯底里的怒喝着道。与此同时它身上的伤口飞速的愈合着。
“啊!你怎么还有生生造化丹?”中年书生面如土色的失声道。与此同时身体倒射着开始了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