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蜿蜒如龙,龙脑袋简单可爱,龙爪张牙舞爪,龙身盘旋腾飞,黑子卧虎,虎躯壮硕,虎眸犀利,虎爪硕大微曲,尾巴翘起,pp抬起,几欲扑起,龙与虎,盘绕,撕咬,相互切着要害,却谁都没有下死手,而是等待时机,一击击杀,灵动犹如活的一般。
如此发现,举座震惊,所有人看向那两个脸色微黄,山野村夫装扮,一山破旧的两人,仿佛仰望着神明一般,一个个崇拜的看着,感叹唏嘘,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棋盘上,地方空出来了,接下来才是正式开始,何花悠然一笑,两人眼底都浮现出一抹畅快,接下来,快速落子现象再次出现,只是这回,两人落子中,相互吃子各有几次,但都奇妙的保持平衡,谁吃对方一子,然后就会被对方很快吃回来,因此,战斗越来越激烈,众人甚至能问道棋盘上的战场狼烟,血腥气四溢。
这时,何花的绝招下来了,那便是以点成线,以线成面,规划自己的阵地,虽然这是何花的绝招,但与冷天下棋的次数多了,他对静荷的路数很是清楚,因此,静荷虽然也是用尽全力,却也不容易得手,只是规划阵地,却是简单容易,连番战斗下来,两人互有输赢,整个棋盘,再次被下满,无处可落子,双方吃子数目相同,于是开始最后整地。
台下众人已经被这精彩绝伦的厮杀,惊艳了双眼,心跳随加速跳动,他们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棋盘上有些位置,已经被落了五遍棋子,这盘,不可谓不惨烈。
最后,在梅季同的宣布下,何花与冷天两人,冷天略胜半子,随着冷天与何花两人站起来,微笑行礼,众人的心,也仿佛尘埃落定一般,终于放了下来,如此缠绵胶着,甚至是崎岖鬼神莫测的战斗,中间的过程不可谓不惊心动魄,看那两人淡然浅笑,眸中那情意浓浓,满是眷恋的情愫,众人想,胜负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或许并不重要吧!
这一局,被梅季同凭借回忆记录起来,当作教科书一般,放在新学子学习摆棋的棋谱中,而后流传于世,人尽皆知。
梅季同定定的看着这两人,起伏不定的心,更加剧烈跳动起来,心中连连暗道可惜,可惜,可惜,好可惜,他们竟然都已经有师父了,如若不然,他就是想尽一切方法,也要将如此国手,收为……哎,如丧考妣的摇摇头,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教他们的!
长叹一声,仔细品味了一下两人的手法,梅季同眼神一亮,而后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名为何花的女子,梅季同失声道:“你是何静……”
“嘘!”何花目光转动,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还好四周人多,学子们议论纷纷很是热闹,她又及时阻止,并没有人听清梅院士说什么,何花眨了眨眼睛,轻轻说道:“保密!”
眸子颤了颤,梅季同随即了然点头,眸中闪过一抹释然,原来何花也并不是黑马,曾经入学院那天便名动九霄,如今只是易了容而已,摸摸胡子,没激动嘴角浮现一抹欣赏的弧度,难怪感觉这两人棋力如此之高,这位冷天想必就是当今皇帝陛下了,有今日这次观棋,他也算此生无憾了。
柔软的风吹过梅季同的胡须,胡须随风飘动,看着何花与冷天,他不由想起之前的那场大战,血色朦胧,壮怀激烈,战场惨烈,如此想着,便感觉原本柔和的风中,竟然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铁腥味,心中感叹,天纵之资,天纵之才啊。
此时,香炉中的檀香,接近尾声,相比于何花与冷天的棋局,其他人,就相对于简单平凡一些,他们的落子,都是中规中矩,其中不乏巧思妙想,然而,他们的巧思,走不过三步,便能被梅季同看出心思,无趣的很。
这一轮,冷天第一,何花第二,站在台上,冷天与何花两人并肩而站,风轻柔的拂过他们的发,两人头上简单的同款式发簪,被凌乱的发丝缠绕,头顶七彩,众人仰望,自动忽略了两人的肤色和平凡到尘埃里的容貌,仍旧心生敬仰。
冷天替何花拢了拢头发,何花微微一笑,看着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的冷天,不由耗子似的,掩唇窃笑,眼眸中水波流转,伴随着风声,竟然有种吱吱吱的耗子叫声,看着何花那神情,冷天不由柔和的身手拍了拍何花的后脑。
要说两人为何会是这样的打扮,这就要从之前那场玩火说,早上在墨兰园,静荷在被调戏与反调戏中略占上风,然而,占了上风却也发现,累的仍旧是自己,她叫苦不迭。
亲吻中,两人的嘴唇,竟然都变成香肠模样,静荷梳妆打扮,频频哀嚎,继而参加早就报名了的比试,自然是要易容的,毕竟皇上皇后这两个名头太响亮,太吓人了,再者,学院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了自己与君卿华,因此,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香肠嘴,三下五除二,直接给自己画了个村妇模样。
而君卿华,静荷也不想绕过他,就他那原本薄而温润的唇,此时比自己肿的还高,比自己还香肠,静荷便觉得,只有村夫莽汉的形象比较相配,于是,三下五除二,也给君卿华画了个村夫装,头上只用一个桃木素簪卷起一半头发,头顶扎一个包,变算搞定,自己与他的头发与发簪都算是同款,只是自己多出来两个卷卷,插上桃木簪,简单干练。
至于衣服,乃是三年前,学院配备的,静荷的衣服经常穿,倒是君卿华的一直放着,岚梅等人却经常拿来洗,因此,放旧了,发白了,看起来有些掉色,有些老,还有些被虫啃的小窟窿。
早上太荒唐,以至于,两人紧张着急易容一番,耽误了时间,这才来迟,以至于静荷连自己与君卿华的手都没有画,两人手指太过纤细莹白,不像庄稼汉子,不过好像在场众人也都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