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讲理,我三弟并没有治死人!那个叫小毛的人,不是并没有死嘛,而且昨天来的神医也说了,是我三弟救了他的命。”白琉璃翻了个白眼,愠怒。
“可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被恨天治疗之后,便丧命了,这个大家都能作证!”虬髯大汉王髯笑了笑,游刃有余的说道。
“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尸体呢?”白琉璃一愣,而后下意识的说道。
“在义庄!”虬髯大汉淡淡说道,声音夹杂着满满的悲愤。
“大哥,就这样吧,让我随他们去吧,是非曲直,自由日后自有结果。”恨天平静的声音传来,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恨天身上。
白应龙皱眉,脸色瞬间苍白,他们三个情同手足多年,白应龙自然知道恨天的秉性,恨天身负大仇,却从不将这些怒气,加诸于无辜之人身上。
然而看到恨天的目光,他却只能闭上眼睛,而后想了想说道:“恨天若真的毒杀了无辜百姓,那么将由我们官府来监察并定罪,若你们强行带走,那么置于国法于何地?不如这样,既然囚车你们已经弄来了,那么就把恨天锁在这里,由百姓看着,如何?”
“好,就由我们看着,把他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万一被他逃走了,咱们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乡亲们,就这样决定了,将恨天锁在知县大门前,让他好好赎罪!”
“赞成,赞成,赞成!”
瘦猴当先说完,他手下的人,纷纷举手赞成,跟着百姓也反应过来,跟着举手赞成起来,赞同的人数越来越多。
虬髯大汉等人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完全无法直接将恨天带走做人质了,不过此时囚禁了恨天,也算是给白应龙一个下马威。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能回去复命再做决定了。
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虬髯大汉,白应龙点点头,内力灌注与喉咙,沉声说道:“乡亲们,你们可以挑选几个人,在这里看着恨天,其余人,该生活还是要生活的,当然,在此,看守的百姓,由本官做主,每人每天十文钱,用作工费!”
“啊?我来看,我来看,我要在这里看着!”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举手向前,积极踊跃的说道,其中瘦猴最为灵活,几步就走到前面。
“想在这里守着的人,每天晚上过来领钱!”白应龙点点头,声音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限制人数的意思,只有百姓越多,那些想要害恨天的人,才会更不容易得手。
恨天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哥,跪在囚车内,狼狈的说声谢谢。
瞬间,白应龙和白琉璃两人眼角湿润起来,一时间感慨万千。
虬髯大汉吩咐人看着,自己回去禀报了,而百姓们,则是留下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则是缓缓离开,白琉璃见虬髯大汉转身离开,也悄悄跟上去。
醉江楼,一个十分豪华的房间里,圆桌内,依次坐着十来个人,围成一圈,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却无人开动。
正东主位上坐着的,高高瘦瘦,面容白皙,却身上没有几两肉,奸猾的眸子中,总是会有一抹狡黠闪过,满眼算计。
“列为同乡,你们都是咱们凤霞县的乡绅士族,以前没少被白应龙抢劫,而现在,不知他从哪儿找的关系,竟然弄来一纸文书,摇身一变,就要当咱们凤霞县的主人,而我,现在也是无官无职,只有官衔又有何用,咱们现在必须抱成一团,如若不然,白应龙定然首先拿你们这些乡绅士族开刀!”
“高大人说的是,我们也正有此意,您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一定要将白应龙赶出去。”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头上带着绣工奢华的六合帽,身上也是一身价值不菲的长衫,眼中一抹诡谲闪过,恭敬说着。
“哈哈哈,如此甚好,咱们齐心协力,何愁白应龙不灰溜溜的离开!”高奉心中大定,笑声很是畅快,而后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众人听。
此时静荷与君卿华等人也在醉江楼,至于为什么要来醉江楼吃饭,那完全是因为醉江楼是冷家的产业,饭菜也好吃,整个凤霞县,也只有冷家的产业,没有关门,至于其他店铺,连卖包子的都不开门了。
“公子,原凤霞县知县高奉和一些乡绅士族在白影厅议事!他们似乎在商议怎么除掉白应龙!”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进入房间,恭敬回禀道。
“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娘子刚刚还说想见见高奉呢,没想到立刻就有机会了!”君卿华玩味一笑,宠溺的看了静荷一眼。
“正好,咱们也吃饱了,去偷听一下!”静荷挑眉一笑,说道。
“何需偷听,这凤霞县,也有我冷家的产业,他高奉请的既然是乡绅士族,那我冷家定然不能少!”说着,君卿华站起身来,拉着静荷的手,两人便往门外走去。
“公子,夫人?等等我!”一旁还在吃水晶包子的岚梅,忙站起身来,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急忙唤道。
静荷朝岚梅招招手,示意她跟上,雪杀也快速跟上,项天等人,则是隐藏在暗处,暗中保护静荷两人。
“高大人,在下有朋友在户部任职,我已经询问过了,他手中的文书确实是户部发的,听说他手中还有圣旨,所以咱们不能明着反驳他,只能暗中将他赶走!”赵鏛,士族赵家现任家主的儿子,如今赵家的掌权人,目光阴历,缓缓说道。
“什么?”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圣旨,他一个小小的山寨寨主,平日里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蹦达,官府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却没想到,他们竟认识皇上,匪夷所思。
“赵鏛说的没错,圣旨本官曾亲眼看过,有当今皇上的随身印章,单此印章,便有圣旨之效!”高奉沉吟,这件事才是最主要的。
“不如派人将他暗中杀了,或者将圣旨偷来,没了圣旨和文书,他自然会走!”另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