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你……怎么会?
仿佛时间过了很长,可其实只有几秒。夏湾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跑上前去将祁遇搀扶起来。
他正撑着双拐,踉跄的走过来,而此刻,他还没从办公桌另一侧走出来。
他还不能自己撑着的。
康复训练的时候,她一直都扶着,他都要很费力很费力的才站起来,站不了多长时间,便要赶紧坐下来休息。
而此刻,为了给她开门,他正在,强迫自己努力的站起来。
夏湾一下子就慌了神,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电话,什么女人,什么问题,彻底的都抛诸脑后了。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累不累?”夏湾扶着他,语气里略带小责备:“走不了就坐着嘛,干嘛一定要让自己累着?”
祁遇半弯着腰,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突然醒了?”他温柔的问。
“我……”夏湾迟疑半秒,说:“你先坐下来吧,我就是突然醒了,没原因。”
可是祁遇却制止了,夏湾诧异的看着他。
“湾湾……我想走一会儿……”他淡淡的说道,声音从她的耳边淌过,温柔的像是一缕轻风。
“可是……”
“我可以的。”
夏湾蓦地想到了什么,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偷偷自己练习???在我睡着的时候?”
祁遇滞了一滞,而后唇角微微翘起。
夏湾问:“是吗?”
“是在练习,但没有偷偷的。”祁遇说着,就好像那是理所当然,嗓音低沉而魅惑:“这样就可以早点站起来,你就会开心了。”
早点站起来。
她会开心。
夏湾一瞬间又恼又气又感动又心疼,小手敲了敲他的胸膛:“你干嘛要这么傻!一个人练习那么累,有没有很痛?有没有跌倒?”
他根本就没好到可以自己练习的地步,是不是会走两步就摔倒一次?
一想到这里,夏湾就心疼的要死。
“没有。”他淡淡的说,那些都无所谓。
夏湾一下子就扑到了祁遇身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他现在是站着的,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祁遇,你这么好,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她闷声说着。
祁遇的手撑着拐杖,没办法用手去抱她,于是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吻了一吻:“傻瓜,谁说让你离开了。”
夏湾的心狠狠的触动着,用力的抱住他,死也不想分开了。
“湾湾……”祁遇轻轻的呼吸着,每一句话出来,骨子里都刻着对她的尊重:“我现在能够站起来,都是你的功劳。”
夏湾吸了吸鼻子,这个男人,对她宽容到一定境界了。
因为,让他瘫痪,也是拜她所赐啊……
“来陪我走走,好吗?”他站着的时候,其实更累。
“嗯嗯嗯!”夏湾连忙扶着他,小小的身子和他那颀长的身段形成明显的对比。
夏湾就那么扶着祁遇,一步一步的走着。
“祁小遇……你好像真的走的好很多了欸……”夏湾一边扶着他一边说,他现在身子都不抖了,走起路来,步子也明显的快了很多。
“嗯……”他闷哼一声。
“来,走这边。”夏湾用力搀着他的胳膊,还不忘小小的色一下:“祁小遇……等你腿完全好了,我们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姿势。”
祁遇:“……”
低眸轻轻的扫了她一眼,小女人是真的很开心,而看着他为自己高兴的样子,祁遇的心里越发的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可是,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他必须要耐下性子,慢慢来。
幸好他不像夏湾,什么事情都耐不住寂寞……
“祁小遇……”夏湾嘟嘟囔囔的:“这么说着,我还真想去开发个新姿势了……”为毛她感觉她说出一句话来,都能带动体内的燥气???
祁遇诧异的一愣,站住不走了。
“怎么了?”夏湾抬头看他。
祁遇脸上的尴尬一晃而过,缓缓的说:“走累了。”
“嗯,那我去推轮椅,你坐下来。”prlx
“在卧室……我怕影响到你睡觉。”
“卧室???”夏湾顿时睁大了双眼,刚刚她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轮椅还放在卧室,那岂不是说,从卧室到书房,这么远的距离!!!
都是他一个人走过来的?
夏湾连忙跑去把椅子搬了过来:“你先坐一会。”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卧室。
祁遇掐了掐眉心,湾湾……你是又开始了么?
夏湾气喘着跑了回来,手上推着轮椅,小脸红扑扑的,头发也散乱着:“快来,坐这里,我推你回去睡觉。”
“好……”
祁遇任由她手忙脚乱的动作着,脑子里却迅速的思索着。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如果,她知道自己被注射了致幻剂,一种类似于毒品的东西,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承受不住这个压力?
恍惚之间,小女人已经推他进卧室了……嗯,速度很快。
而就在他爬上床的时候,夏湾乱七八糟的在房间里翻着什么,然后嘟囔了一句,就要走出卧室。
“夏湾,站住!”
祁遇坐在床上,喊她一声。
夏湾愣愣的转过身,问:“怎么了?”
“你去干嘛?”
“要跟你创造新姿势啊,去别的房间找一下那什么安全套……”她抓着脑袋,奇怪的问:“怎么房间里的都用完了?”
用……完了……
她把现实和幻觉夹杂在了一起,有的有意识,有的没意识,但更多的时候,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祁遇彻底没办法了。
明天,明天之后,他就能拿到配方比例,不管真假,都可以交给生理研究院的那些人研究。
“不去找了,过来。”他喊她。
夏湾听话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他:“又有两个你欸……”
祁遇不再管她,把她揽在怀里,只是这一次,比以往的都要轻柔……
*
次日。
夏湾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的。
他永远醒的比她早,睡得比她晚。
可是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夏湾的头发乱糟糟的,都没有洗漱,急忙出去找温璐和陆江迪。昨天江迪的心情非常不好,璐璐也没有说几句话。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