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有什么遗憾啊?”苏云听到刘辰这话,心里砰砰直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飘忽,低头看着粉红色的被子,声若蚊吟的说道。
正在发呆的刘辰,一看苏云这幅模样,愣了片刻,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以来一直,刘辰和苏云的关系,是困扰在二人中间障碍,两人虽都默契的没有提及,但不代表不存在,相反很是混乱,用四个字概括就是不清不楚。
苏云是比刘辰大八岁的大师姐,苏云的父亲苏教授又将刘辰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从这个角度来看,苏云是刘辰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两人在苏云被下药的意外情况下发生了关系,后来又在双方都清醒的时,保持着那种关系,那如何来界定二人之间的身份关系?
床伴,炮-友,情侣,还是未婚男女,如果是再推后二十年,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可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对苏云这种教育世家出身的女孩来说,清白比性命更重要。
所以,刘辰必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况且苏云条件堪比女神级。
“苏云,关于未来,你有没有其他想法?”刘辰知道这个问题逃避不了,自己作为男人,理应先开口挑明。
“什么叫其他想法”苏云闻言,瞪了刘辰一眼,小脸莫名一红,然后娇羞地低下头。
“就是你未来的计划中,还有其他人的空间?”
望着苏云娇羞的模样,刘辰心头一热,腹下拱起一股无名火,深呼吸几次后,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说道:“苏云,你了解我的情况吗?”
苏云听到刘辰这话,面色变得惨白,自从和刘辰发生关系后,她往国内打个好几个电话,从老爸和老妈那里旁敲侧击知道不少关于刘辰的事,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苏云才变得有些犹豫,她知道年龄和因老爸而起的莫名其妙的姐弟关系,是横隔在二人之间的一道沟壑。
“我了解你的情况干嘛?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苏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反驳道。
人家不说,可自己却不能不闻不问,刘辰摸摸鼻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苏云,你我都知道我们之前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师姐师弟相处,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你是一个女孩子,虽然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发生了特殊的关系,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如果你要愿意,我可以娶你,这一点和年龄无关,当然也和老师无关,到时候回到国内,我可以像老师请罪。”
“原来你只是因为和我发生过关系,所以才愿意娶我的。”
苏云哪里还听不出刘辰话里的勉强之意,她不想让刘辰只是因为责任感而娶她,苏云骨子里是个自傲的女人,尤其是在结婚这件事上,没有爱情的婚姻她是不可能接受的,当下摆摆手,笑道:
“你想多了,我在美国接受过三年开放的西方教育,婚前性行为嘛,谁没有年轻过?对不对,所以,别有负担,小师弟,你帮姐姐实现了做女人的梦想,从这个角度来说,姐姐应该谢谢你。”
说完,苏云还拍拍刘辰的肩膀,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睛,那眼神分明在说:嘿,哥们,别放在心上,玩玩嘛。
“苏云,你不要再逃避,这件事……”正当刘辰还想进一步劝说苏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得躺在床上的二人浑身一颤。
“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床上躺着,听这动静,好像是老三。”刘辰动作麻溜地穿上衣服,扭过头对苏云说道。
“砰砰砰……”
站在苏云屋外的莫耀剑,脸上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心中焦急似火,他想起国内那人电话中急促的语气,就知道这事小不了。
“老三,这么晚了,有啥急事?”刘辰打开门一看,敲门的果然是莫耀剑,见对方满脸的焦急,就知道出事了,当下问道。
“大哥,国内出事了。”
……
是夜,中阳里村,刘老三家。
“杨所长,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你就没考虑过后果?”刘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眯着眼看着杨昌盛,恶狠狠地道。
被刘民称作杨昌盛的男子,是柳林镇派出所所长,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是退伍军人。
此时听到刘民话里的威胁意味,杨昌盛没有半点惧意,相反好像听到了什么超级搞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刘民,你还以为这浉凌区是你们刘家的天下,告诉你,这柳林镇早就变天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认了吧。”
“杨所长,都是我的错,与刘民无关,是我勾引他的。”和刘民并排蹲在一旁的叶菊花,听到杨昌盛话里话外针对刘民,便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菊花妹子,说说你是咋勾引的,这将来都是要当作呈堂证供的。”杨昌盛身后的几个民警,嘻嘻哈哈调笑道。
自打一进屋,几个民警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叶菊花,也难怪此时的叶菊花,穿着单薄的粉色秋衣秋裤,从上面看过去,还能看到胸前那两坨雪白的山峰,脸上泛着红晕,纤细的绒毛可见,一看就知道是刚经过男女之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当然蹲在她旁边的刘民,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
杨昌盛听到手下人调笑叶菊花也没阻止,笑了笑,“这可是一桩天大的新闻,大伯和弟媳,想想都他妈刺激,这中阳里都快赶上阳谷县了。”
“杨所,啥叫阳谷县?”一个民警装作不懂,很狗腿的笑问道,眼神颇为戏虐地盯着叶菊花。
杨昌盛看了眼那个民警,用中指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刘民和叶菊花,道:“这阳谷县可是个好地方,千百年前可是出了一对著名人物,这两人可是名扬千古,自创一界,堪称祖师爷祖师奶奶。”
“杨所,您说的是哪一界啊?”旁边的民警适时提问道,像说相声似的,一个逗,一个捧。
杨昌盛见手下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心里满足至极,得意洋洋的道:“淫-界。”
“哈哈哈哈。”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听了,先是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禁哈哈大笑。
“杨昌盛,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刘民怒不可竭,双目圆瞪,面呈猪肝色,浑身颤抖,挣扎着想要摆脱手上手铐的束缚。
“民哥……”叶菊花情况稍微好一点,几个民警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给一个女人戴手铐,此时见到刘民手上被手铐勒出的血印,心痛不已,大哭着扑倒刘民身上。
“菊花,放心吧,刘书记回来后,不会放过这些畜生的。”刘民双目赤红,挺起的胸膛剧烈起伏,表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内心,他猛吸一口气,冲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杨昌盛和他的狗腿子怒吼道。
杨昌盛听到刘民这话,却鼓起了掌,看看左右,笑道:“你说的那位刘书记啊,恐怕此刻在美国也被人打脸呢,听说前两天他在美国想要空手套白狼,可套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不会是金发碧眼的美国大洋妞吧?”一旁的手下配合地笑笑。
杨昌盛摇摇头,撇撇嘴,冷哼一声道:“哪里,人家要空手套一亿美金,要知道,那可是美金啊,一美金能换八块多人名币呢。”
“呦,呦……”周围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就连蹲在地上的刘民也听得皱起了眉头,要知道现在的刘辰,就是他的靠山。
“是你告诉他的?刘民在美国在行动,柳林镇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据我所知,刘辰也没给国内打过电话。”躲在刘老三前屋内的查初见,看着一旁的秦浩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今晚的行动是筹划已久,目的就是为了抓奸,对象自然是刘民和叶菊花。实际上,刘民和叶菊花的关系,虽然藏得很隐蔽,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终究没有瞒过中阳里的某些人,久而久之,也被一直盯着中阳里的查初见知道了。
查初见便打算趁着刘辰外出美国的时候,引爆这颗定时炸弹,原因很简单,刘民是中阳里村委委员,在上次刘国昌事件爆发后,是刘辰向省公安厅担保了原本被扣押的刘民。
如果刘民犯了错,哪怕是作风问题,都会被顿时放大,身为村支书和担保人的刘辰自然逃脱不了关系,同时这也对眼下正要召开的中阳里刘氏宗亲大会是一个打击。
见查初见眼中闪过的怒色,秦浩生挠挠头,面带潸然,撇撇嘴道:“都这会儿了,怕啥,秦少告诉我刘辰这次铁定一无所获,所以他要举办的啥全球刘氏宗亲大会就是个笑话,等他一回来,再爆发出刘民这事,看他怎么办,到时候就给他定了约定下属和办事不利的罪名。”
其实,秦浩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这次动刘民,是秦建邦在背后强烈要求动手的,老管家秦朗坚持要听到国外的消息后再动手,被秦建邦私下里拦截了这一命令。
据秦建邦估计,只要刘青山在宴会当晚拆穿刘辰,他原本打算空手套白狼,骗取华商借款的阴谋不攻自破,连带着刘辰的人品也将受到质疑,那原本已答应的出席中阳里宗亲大会的承诺自然也就无疾而终。当秦建邦把自己心里的分析说给秦浩生听的时候,秦浩生忙不迭的点头,这可是一亿美金,即使向秦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亿美金,尤其是国内此刻外汇极端紧缺的情况下。
所以,昨天秦浩生找到杨昌盛,鼓动对方来中阳里捉奸,杨昌盛一听是中阳里,犹豫一番也就答应了,可再一听要捉的是刘民,当下直摇头,开玩笑,刘国昌兄弟虽然倒台了,可柳林镇作为刘家兄弟经营多年的大本营,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直到现在柳林镇政府内还有很多人是刘家兄弟当年提拔的人,很念刘家兄弟的恩情,就连他管辖的派出所内两个副所长也是刘国民的人。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杨昌盛虽然没明提,秦浩生也能猜到,中阳里村支书刘辰本身作为柳林镇党委委员,算起来还是他杨昌盛的领导,只不过不归其统管,而且刘辰的神秘背景最近也在柳林镇被炒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前段时间来中阳里村看望刘书记的那几个朋友,听说开得车都是京都军区的拍照,更别提后来来的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在杨昌盛的印象当中,就是义阳地位书记都没请来过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所以,在柳林镇政府大小干部眼中,刘辰就是京都派系下基层的代表,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翻出了刘辰毕业前发表的那篇文章还有他被国家领导人接见的照片,妥妥的一个年轻有为的干部。
动刘辰手下的人,借他杨昌盛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最后秦浩生无奈,只好把刘辰在美国即将受到挫败的详细事情讲了出来,到后来更是拿出了一副照片,那副照片上像是一个家族合影,看到端坐在前排的那个老人,杨昌盛才算下定决心,一咬牙说干。
查初见瞅了眼屋内几个还在拼命刺激刘民的民警,又看了看秦浩生,轻叹一口气道:“浩生,你觉得秦少这次决定是对的?老管家秦朗可是一直坚持要等国外的消息,现在国外的消息没来,我们就贸然动手,这样会不会风险太大。”
“你觉得秦少错了?”秦浩生撇撇嘴,瞪了查初见一眼,论官职他不如对方,可是论与秦少的关系,他甩对方几条街,“秦朗只是一个官家,可秦少是秦家少爷,秦家第三代的天之骄子,他的判断肯定没错,主子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了,哪来那么多杞人忧天。”
秦浩生闻言,看了眼幽深的夜空,叹息道:“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