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高氏瞬间就不干了:“族长,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五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养他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少他吃了还是少他穿了。不行,我家老大还得读书,就要三十两!”
老江头也觉得五两银子太少了,“老大束脩催得紧,要不二哥,就二十两吧。”
江大川冷哼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二十两?也不怕噎死你!再说些没用的一个子儿也没有!”
江大山深谙自家二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想明白之后,江大山咬咬牙,五两就五两,总比没有要好。
起码老大买笔墨的银子是有了。
族长见江大山变幻莫测的脸色,猜到他心里的想法顿时更加鄙夷。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老二就跟我们江家没任何关系!”
江潮一家没多少东西,每人也就一身破布麻衣,顶多加上不御寒的几床棉被,这就没别的行李了。
族长见此一幕,不禁对江大山一家更加恼怒。
这个时段村民们没用农活,却并未休息,看到江潮自家就这么被赶出去,加上那没多少的行李,看着江大山一家的目光顿时变了再变。
江大山这一家子是彻底不要脸了,以后断不能与这种人来往,出了个童生又如何,那江波考了这十好几年不也没考上吗。
外面吵闹成这样,身为长子,那江波但凡有点担当,也不会不出来说两句。
怕是这老江家坏事做绝,全都报应到他儿子身上了。
老宅并没有收拾好,族长便带着江潮一家到了自己家里。
族长的妻子江吴氏早早地就听到了风声,急忙打扫出几间房,那老宅不是那么好拾掇的,最早也得明日才能住人。
江潮见族长毫不犹豫地收留了自己一大家子,顿时感动不已。
江大川身为江家族长,家里又出了个秀才,房屋是少见的青砖白瓦,看起来十分气派。
江潮觉得能在老宅凑合着住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在老江家的屋子甚至远远不如老宅。
老江家给他们的房屋原本是放柴火的地方,十分狭小不说,孩子们长大了也不方便,一个小炕硬生生的被分成好几块。
但是现如今沈青烟身体十分虚弱,在老宅那里调养怕是不方便,这几日只得打扰二伯一家了。
江吴氏在房门口迎着,一见到江潮手里抱着脸色铁青的沈青烟顿时招呼着去了屋里,而江凌煜在事情了结之后第一时间就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
褚添仁正在家里忙活着呢,不料江凌煜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急急忙忙的把褚添仁拉到了族长家。
“褚爷爷,我娘又晕倒了,你可得好好看看!”
一见到江凌煜,褚添仁就知道没好事,第一反应就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老江家也太能作了!
褚添仁这些日子与江家二房打的交道颇多,也不知道二房一家到底哪里得罪了高氏,一出接着一出,他都忙得焦头烂额。
何况江凌煜每次出现都是以这种方式带他看诊,可怜他一身老骨头呦!
“慢,慢点。哎呦喂,你褚爷爷身子骨可没你那么硬朗!”
这褚添仁虽说宅心仁厚,内里也是个老顽童,偏生还喜欢跟江凌煜这急性子反着来,整个人慢慢悠悠,简直能把江凌煜气出病来。
“褚爷爷,我娘的病可等不及啊!实在不行我背着您吧!”
瞧着江凌煜这小子火急火燎的模样,褚添仁眼中多了几分无奈。
褚添仁直接被江凌煜拉到了族长家,一瞧沈青烟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眼中多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