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玄凌的事情,终于慢慢地偃旗息鼓。
大伙儿也从最开始的狂热状态,稍稍平静了下来。
夏秋水则是在事发次日,便离开了鬼谷。
整个谷内的一切事情,全都交由玄景打理。
至于交接之事儿,也渐渐地到了尾声。
就在明日,玄景即将彻底交接完毕。
惊羽他们,亦是可以得到生死门的地点了。
夜幕降临。
房间之内,惊羽正打算入眠。
哪里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很久的玉髓芝突然之间产生了异动。
小小的玉髓芝,几乎是挣扎着从惊羽的袖子之中爬了出来——
“主人,有邪恶的气息靠近。”
原先收拾完毕准备睡觉的惊羽,听着这声音,骤然一惊。
“什么?”
“主人,好像是蛊!”玉髓芝仔细地辨认了一番,片刻后,一声低呼。“主人,那蛊的气息,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蛊毒?”惊羽口中轻喃。
“对,还有那个坏人的气息,那个想要嫁祸于你偷东西的那个坏人的气息。”
玉髓芝对气息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远远地,便闻到了那气息。
它低低地叫着。
殊不知,在说这话的时候,惊羽笑了——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玄凌竟然还想来放手一搏吗?
可惜了……
她原本已经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而且,按照玄景的意思,他并不打算置玄凌于死地,只是想将他长期关押在暗牢之中。
但是现在看来,玄景的打算要落空了。
“哎呀呀!主人,气息越来越近了!”玉髓芝失声尖叫了起来。
适时,帝无殇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惊羽跟玉髓芝在互动着。“怎么了?”
惊羽好笑地扬起眉来。
“无殇,咱们出去走走。”
说话之间,她的美目弯起,眼底一片狡黠。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瞧着惊羽这样,帝无殇没有推脱,跟了上去。
两道身影,从门外直接飞身而出。
他们并没有四处闲逛,而是飞身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这架势,似乎要窥探着什么。
帝无殇不知道惊羽葫芦里卖什么药。
直至他亲眼瞧见了从远处飞身而来的那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的时候,帝无殇瞳眸骤然一缩。
“是他,他竟然出来了!”
说话之间,他两侧的拳头死死地握紧。
“他竟还敢来。”
“稍安勿躁,瞧瞧他想要做些什么。”惊羽笑着摇了摇头。
正是此刻,玉髓芝突然再度惊呼出声。“主人,我又感觉到了另外一处蛊的气息。”
另外一处?
惊羽心下微微一突。
两处蛊的气息。
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无殇,你留在这里,我先跟玉髓芝去另外一侧。”惊羽神色一闪,出声。
随之,她的身形化作了一道闪电。
刹那之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果然如玉髓芝所言,在另外一处,另外一道身影正鬼鬼祟祟着。
而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玄紫。
此刻的玄紫,正猫着身子,落在玄景的房间之外,不知在做些什么。
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瓶子……
他踌躇于外,仿佛因为胆儿小,握着瓶子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师兄给他的计划就是,下蛊。
这是双生子蛊。
双生子蛊,加上母蛊,一共有三只。
两只双生子蛊,一旦植入人的体内,便会将人控制住,并且他们两个性命会相互关联。
一旦其中一个人死去,另外一个人,也会立刻死亡。
而母蛊,则可一直控制着两只子蛊。
换言之,持有母蛊之人,可随意地控制摆弄两只子蛊的宿体。
“怎么?想进去啊?”就在玄紫在外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浅浅的笑声,在这夜空之中,却如魔鬼一样。
玄紫吓得全身一颤。
他猛地转过了身来,却对上了一张浅笑吟吟的脸。
啪嗒——
手中的瓶子,登然落地。
“这是什么?要送给玄景的礼物?”惊羽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白瓷瓶,在手中把玩着。
片刻,她轻侧过了头来。“咦,我怎么记得你是被关在暗牢里头的呢?怎么现在出来了?”
她的脸上满是疑惑。
那表情,当真如若一个好奇宝宝,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
可是,早已经见识过惊羽手段的玄紫,眼下瞧着这个模样的她,整个人从灵魂深处都生出了寒意。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我……”他咽了咽口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是这个时候,跟前的女子再笑出声来。
她手中继续把玩着那白瓶子。
突然,她低下头去,慢慢地打开了瓶来。
“竟然是蛊,该不会,你是想将这蛊用在玄景身上?”
惊羽眉头一挑,状作好笑地说道。
“不……不是……”玄紫狠狠地摇头。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人发现。
且不说在鬼谷内用蛊就是一种禁忌。
现在,更牵扯到了玄景。
一旦让谷内的人知道,只怕他们会直接将他们五马分尸!
玄紫狠狠地摇着头。
惊羽则是继续笑着。
“不是呀?那你拿着这蛊,就是想自己用咯?”
她突然侧过了头来,脸上带起了浅浅的笑。
可若是细看,方可知道,她的眸中,一片冰寒!
玄紫再是打了个寒颤。
他动动唇,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惊羽却是突然抬起头来,那双冷眸之中,闪烁出了剧烈的冷光!
“我看你一直犹豫不决的,不如,我帮你!”
她的话落,猛地将那瓶盖彻底地打开,而后带起了灵气。
灵力的催动之下,瓶子内的透明色的白蛊虫,直接往玄紫的身上扑去!
玄紫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
眼见得虫蛊飞来,他惊得眼眸大瞪。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
但是,为时已晚。
那虫蛊已经飞到了他的跟前,狠狠地蛰过他的皮肤,他的血管。
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蛊虫,竟是硬生生地从他的皮肤之中爬了进去,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