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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的身体一顿,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股有些心酸的情绪。到网他知道,这是原主身体所残留下来的,过于强烈的情感。
这个帐篷属于瓦格纳部族里曾经最勇猛的勇士之一,义泰。但让人无奈唏嘘的是,义泰在一次狩猎中废了一条腿,医师无力医治不说,祭司大人也狠心地不给予援助,到最后只能保命弃腿,成为一个连行动都不方便的废人。
季风抬手压了压胸口的位置,那里沉甸甸的让他有些难受。
义泰前来求助的时候,原主看似吝啬地只给予了一丝神力,但没有人知道,其实那一丝神力就是原主身上仅存的神力了,等所有人走光,只剩下原主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显露出了耗尽神力的疲惫与痛苦。
这件事怪不得原主,但原主却对此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而让义泰成为了一个废人。
变成废人这种事,任谁都不能一时半会就接受这样的打击,更别说原先是部族里强壮有力的勇士了。义泰从那天以后,从未再出过帐篷,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的伴侣。
季风垂下了眼帘,稍作停顿的脚步再一次动了起来。
他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去看望义泰,义泰很显然还没有从断腿的阴影中走出来,现在去的话,只会让他的心里更不好受,更别说原谅季风了。
季风敢肯定,就算义泰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也绝对会对原主产生一种怨恨,甚至是更加强烈的情绪。
因为在义泰的心里,原主并不是没有能力救他,而是不想救他。
要想获取全部族人的信仰值,义泰这里绝对是最难的一步之一。
季风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挥到一边,让这个没有头绪的事情先搁置着。但还没等他远离义泰的帐篷,那顶帐篷的门帘便动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那是义泰的伴侣阿玉,她正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小木盆,似乎是打算将脏水倒在外面。
季风的脚步又一次停了下来,在阿玉看见他的情况下,再继续离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或许会让义泰和阿玉更加讨厌他。
“风大人。”阿玉端着小木盆,低着脑袋有些拘谨地开口。
季风轻轻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阿玉将水倒在了一边,正准备撩开门帘的时候,他低声地叫住了她,“义泰他,还好吗?”
这句话似乎是捅到了阿玉的痛处,她猛地回头,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嘲讽一样的情绪,语气也听起来不怎么好,“阿泰现在怎么样,您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季风一哽,闭上了嘴没再出声。
阿玉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别过脑袋没去看沉默着的季风,“抱歉,风大人。阿泰的腿伤还没好,最近又有些发热,我只是……太着急了。”
发热?
季风的心里一紧,没多想就上前两步,站定在义泰的帐篷门帘前,看着阿玉有些紧张起来的神色,不容拒绝地跟她说:“我去看看他。”
“不用了!”阿玉摇了摇头,拒绝了季风的好意,“不用麻烦您了,安良医师已经帮阿泰看过了,也给了我们不少的药草,阿泰的发热并不严重,腿伤也没有恶化的迹象,安良医师说过不了多久,阿泰就可以好了。”
阿玉的话没有安抚到季风,反而让他更担心了。他才刚刚从云山那里检测到安良在药草中动的手脚,现在义泰的情况虽说和云山不太一样,却依旧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一方面。
季风抿了抿唇,放缓了自己方才有些强硬的语气,黑色的眸子里带上了些许真诚的恳求,“让我看看他吧,不会耽误你们多长时间的。”
在阿玉的印象中,风大人在当上大祭司之后,一直都是冷硬而又无情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祭司大人用这种口气同别人说话,而当对方说话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仿佛自己的行为让风大人很难过一样。
阿玉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将那一丝很是滑稽的想法抹去。他们的祭司大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呢,明明阿泰会变成这样,都是祭司大人的错。
想清楚了之后,阿玉低下脑袋,掩去了自己眸子中的那一抹愤恨,准备再次开口拒绝季风的请求,却不想,帐篷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有些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风大人,您进来吧。”
刚放下门帘,正准备将它系上的云山只听见一声咚的闷响,他有些疑惑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风大人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情景。
“风大人!”云山惊呼一声,放下了手中还未系住的门帘带,转身蹲了下来,伸手探上季风的肩膀,“您怎么了?”
他却不知道,当他的手一碰上季风的肩膀时,季风便察觉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让他肩膀上的那一块皮肤仿佛紧挨着烧红了的铁块一样,钻心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就惊呼出声:“别碰我!”
季风格外痛苦的声音让云山猛地缩回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但也知道似乎自己的触碰会让风大人更加痛苦,所以只能蹲在一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季风迅速地吞了一粒止痛药,身体上的疼痛这才退了下去,但他的浑身上下依旧酸软无力,根本站不来,更别提走到草床上躺下来了。
一次性使用过多的神力果然会让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差一点以为自己全身都在进行拆装改造,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咽气,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比他自己真正死亡的那一次还要真实可怕。
他疲惫地半掩着眸子,喘着气儿对云山说着:“麻烦你……把我弄到床上去。”
但或许是季风方才的模样太过痛苦,听到季风请求的云山现在反而不敢动弹了,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季风,手掌悬在半空中,根本就不敢碰到对方的身体。
“我已经没事了。”季风有些无奈地道,心中却升起一丝暖意,“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得到季风保证的云山这才试探地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见季风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才松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抱起了季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床上。
草床并不是特别的柔软,躺在上面的感觉反而有些枯燥,却比冷冰冰的地板好多了。
季风小小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扯掉了脸上和头上包裹着的兽皮,将它们扔到了一边,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却不想,系统有些尖锐的警报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警告!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正处于接近崩溃的状态!为了不让宿主发生意外,本系统将强制性地对宿主的身体进行调理!此次调理为一次性暂时调理,调理完毕后有一定的副作用,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季风一愣,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系统这番话里的含义,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剧痛,疼痛的强度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风闷哼一声,正准备再吞一粒止痛药时,便听见系统开口提醒他,【提示!此次的疼痛为调理的副作用之一,持续时间为一分钟左右,止痛药对此起不到任何作用,请宿主稍加忍耐,否则宿主的身体健康程度将在原本的基础上再下降一个档次!】
系统所提示的内容让季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他只能在心底暗骂了几声,便死死地咬住牙关,却依旧没有忍住,让几丝满含着痛楚的声音从唇缝里泄露了出来。
正在帮季风烧热水的云山耳尖地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几声呻|吟,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草床的身边,看着季风惨白的脸蛋和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满脸的惊慌失措,这让他的话语都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风……风大人?!”
云山从一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兽皮帕子,想要帮季风擦掉脸上的汗水,却又怕自己的动作让对方觉得不适,急得双手都开始微微发颤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满涨涨的全是心疼,他眼眶通红,却硬是忍着没有掉下泪。
就算是不了解祭司治疗所需要耗费的精力以及神力,云山现在也可以猜的出,风大人之前肯定是强迫自己完成了那一次救治,而这样的举动肯定会让风大人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