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5节：记弈，闇暝的芭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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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霄舟丢了魂似的一言不发，云尚见后问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间就变成了雕塑？
雕塑……
【你之所以掩藏自己对卢娜的感情，不过因为她是你师兄薛峰心爱的女子，仅此而已。】
想起精神里世界中胜利女神在自己脑海留下的那番结论，霄舟不禁自嘲一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好白菜都让师兄拱了。”
“嘿？怎么说话呢？！”
云尚被这莫名其妙的掂对给搞懵，而宁雪闻言则于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拢，霄舟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其肯定不知道师兄往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点全部报完了算：“你可不要忘记，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未婚妻在老家辛辛苦苦等你那么多年，你却在外面沾花惹草，若是被她知道了带着手下特警队来抓奸，别怪我们几个做师弟的见死不救。”
“你今天吃错药啦，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霄舟不想和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浪费口舌，把手中篮球往路边一扔，扭头就走。这时，眼看不能继续沉默下去的宁雪终于开口从后面喊住了他：“喂，云尚师兄是我表哥！”
表……哥？
听到及时雨般续命的两个字，霄舟瞬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尴了个大尬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们不会这么耍我吧……宁雪如愿报了公寓球场遭戏弄的一箭之仇，此刻也没有必要再瞒他：“云哥的母亲是我父亲的亲姐姐，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师父和师母。”
“难怪你的长相如此欧化，原来你一半的中国血统里面还有塔吉克族基因。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把每件事都告诉你？”
“我……”霄舟被宁雪一言问至语塞，而云尚听过他们态度奇怪的对话之后，却什么都明白了：“搞半天不是我在外面沾花惹草，而是某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无视队内条例，连自己师姐也敢惦记。”
“哎，云哥！你听我解释！好久不见，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是你云哥，少跟我套近乎。”云尚为宁雪打开副驾座的门，待其憋着笑坐上去后，门一关，回头对霄舟继续打击道，“以后我未婚妻带着手下特警队来抓奸，你和你的兄弟们切记，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
呃……
驱车前往成都的路上，宁雪眼望窗外夜色回味起刚才一幕，嘴角始终带着难以抿藏的笑意，云尚为此故作忧虑地叹口气：“唉，没想到你从德国回来变得比以前开朗，竟然是因为MooN。”
“谁说我因为他了？”宁雪扭头看向表哥，亟待否认间却不敢直视其云淡风轻中洞悉一切的眼神。云尚自顾自地一笑，视线回归前方路面，安心开车之余，什么话也不再多说。宁雪见状越发觉得忐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试探性问了一句：“云哥你不会向师父提起我和他的事吧？”
“你们什么事啊？”
云尚不带情绪的反问，让宁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自己与霄舟在乌克兰及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告诉他。云尚听后颇有些意外，原来自己的表妹和师弟早在任务开始之前便已认识，而且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甚至是同生共死：“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怎么想？”宁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有些事似乎彼此都还没有挑明。”云尚身为过来人，当然知道他们现正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MooN是我们一帮师兄师姐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们都很清楚，他既然肯为了你装失忆，想必是真的很喜欢你。此刻我只想知道，你对他的感觉，究竟如何？”
“我……”宁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只好从另一个方面来回答，“目前这个阶段，我不会给他任何承诺。”
“为什么？”
“云哥你知道的，我这次回来，是为调查父母死因，在这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我不想因感情而分心，同时，我也不想让师父失望……”
闻言，云尚渐渐放慢了坐下车速：“其实，你没必要非把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尽我所能查清楚舅父舅母去世的背后真相，所以这次回国，我特意向师父申请暂停了手头上的任务，只为腾出时间，全力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牵扯到什么人、什么势力，不管军方对此处于怎样的立场，我手下有只听命于我的燕云大队，派出精英战斗人员潜入任何国家任何地方执行针对罪魁的斩首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你，云哥。”
“至于你说不想让师父失望，可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有朝一日你和MooN在一起了，那个魔鬼师弟于你调教约束之下变得不再那么肆意妄为，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为此只会松一口气，对整个‘二十四节气’及E联华旅驻地饱受其荼毒的官兵而言，也算大功一件。”
宁雪被云尚一席话再度逗笑：“这就是所谓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么？云哥你‘大义灭亲’居然连自己表妹也不放过。”
“呵呵，我要是大义灭亲的话，就不会一年都搞不定一个任务了。”表哥口中任务，宁雪知道是指针对其兄弟冷非的专项清洗行动，正待出言宽慰，感觉自己不该谈及此事的云尚已话锋一转：“对了，后面几天你打算去成都周边哪些地方玩儿？”
宁雪稍加思索，列举出来的景点多伴有浓厚的历史韵味及中国传统文化，像什么武侯祠、杜甫草堂、刘氏庄园等等，但她最想去的，当属罗尔菲斯放自己鸽子的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
“怎么你们海外人士都对那好吃懒做的胖子感兴趣？”
“因为胖达很呆萌、很可爱啊！”
胖达？
呵，难怪中国租借在外的大熊猫随便打个滚都能成为当地新闻报道的头条，到哪都能享受国家元首级别的VIP待遇，这个“VIP”不是“VeryImportantPeople”，而是“VeryImportantPanda”。
比如2012年中国租借给法国的大熊猫“欢欢”和“圆仔”飞抵巴黎，是由法国宪兵车队护送到达最终目的地博瓦勒野生动物园的，这一车队通常只在外国元首访问时方才出动。而在2011年，中国租借给苏格兰爱丁堡动物园的大熊猫“甜甜”和“阳光”搭乘“联邦熊猫快递号”专机抵达英国，就在它们到来的当天，苏格兰街道上围满了人，其中还有军乐演奏，基本和其他国家元首到访的待遇差不多。
后来苏格兰闹独立，英国政府要求爱丁堡动物园把以英国名义租借的大熊猫归还，结果苏格兰民众对此反应激烈，扬言“你可夺去我们的自由，不可夺去我们的熊猫”，最终，苏格兰经过公投之后还是留在了这个18世纪初便建立起来的政治联盟……
看来大熊猫不仅可以作为一种外交手段，提升该地区人民生活的幸福感，还能打破种族歧视，维护世界和平，毕竟它既是黑人也是白人，且来自于亚洲。
到了约定日期，霄舟换上昨晚才洗的白衬衫，又向韩夏借了条黑金边休闲领带，打扮不说衣冠楚楚，至少也是人模狗样，一看便知除赴宴之外另有所图。而徐辰枫作为今天主角，衣着明显较兄弟随性许多，依旧是开学那件米黄色短袖文化衫搭配休闲裤与运动鞋，唯一的问题在于胸前标语，霄舟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嘿，你穿成这样见贵宾合适吗？”
“又不是去拜见岳父大人，哪来这么多穷讲究。”
“你倒是想，以为是个将军就有女儿供你勾搭？”
懒得就这弱智问题与他争辩，辰枫戴好变色眼镜，忽然想起问霄舟有没有带泳裤，霄舟听后一愣，反问其去六星级大酒店带那玩意儿做什么？再说兄弟几个也没有备泳裤的习惯啊，需要跳水逃命时不都携身上衣物囫囵着下去吗，比如月前于巴黎被师姐追杀的那次……
辰枫摇摇头，心想某人真是危险任务出多了，一点也不懂得享受生活：“师母接待兰格洛夫上校的那家酒店有露天吧台和高层室外泳池，你丫既然要泡妞，也不事先调查准备一下？”
“咦喂，真的啊？！”
嗬，这下子不但可以泡妞，还可以看妞自己下水被泡，不亦乐乎。
霄舟获此重要情报，下意识于脑海中勾勒出宁雪着泳装的性感身材，血脉偾张之余，随即窜至一早前往幻肢技术实验室耍乐的两个兄弟床边，先从上铺枕头里翻来张翼轸领取津贴用的银行卡揣入荷包，又在床下搜出毛宗瀚压箱底的军用袖珍单筒望远镜塞进运动提袋，整个过程就像拿自己的东西，脸不红心不跳，且没有丝毫负罪感。
见状，来不及后悔自己多嘴的辰枫当然知道他要干嘛，前者是为有钱买泳裤等必需装备，后者则是为了在必要时候，远距离当回偷窥色魔：“你丫祖上摸金校尉的干活吧，兄弟们家当藏哪儿咋那么清楚？！”
“谁让他们日常缺心眼，每次都放相同的地方，再说寝室就这么大，傻子才找不到！”霄舟的答复，让被捎带着骂进去的辰枫一时只能用所有能想到的“F-word”组合起来回应他：“Fuckfuckingfucker!”
一切准备完毕，二人离开宿舍来到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方才落成使用不久的校内轨道站，搭乘由三联重工设计生产的十人座无人驾驶电车启程前往成都。
提起三联重工，但凡对中国星际工程与相关制造有所了解的人，想必都不会感到陌生，自十多年前中国推进建设太空拒止能力及大力发展星航事业并将西南三省合并云贵川联合军工州以来，以此为名组建成立的三联重工集团便一肩承担了所有国家星际战略工程设备制造项目，并作为星际工程机械领域唯一的国家级研究院，引领中国星航技术发展，比如上个月在“【GRAVITY】SPRING”搭载E联华旅百灵侦察营士兵的“女娲”级运载星舟，中国国家航天局驻月基地“广寒宫一号”以及霄舟于幻肢领域中乘坐体验过的履带式户外月球车和重物机器人等大型智能机械，均是打上其烙印的中国制造。
而这个掌握众多高尖端科技的国有企业，其在核心技术上的不断研发突破，也让中国有决心、有能力在地球周边的公共太空领域——自由执行其国家意志。
霄舟和辰枫过去在E联华旅驻地见的各类星航载具多了，“三联重工”四个字早已如雷贯耳，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参与到城市轨道交通建设中来，再这么发展下去，全民飞速出行年代，怕是连神马专机和滴滴星舟都要被运用普及了吧？
曾经的西南三省，地理及自然环境复杂，交通不便，经济发展滞后，但矿产资源丰富，工业潜力巨大。而现在的云贵川联合军工州，不单止风景如画，且依托自身区域优势逐步发展成为国家星际战略中心，除作为中国在泛地球联盟注册的星战部队E联华旅的驻地所在，辖下还坐拥世界最大单口径、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中国天眼“FAST[1]”，以及国内唯一一所以“星际战略工程”为核心专业的全军高等综合院校——华贵军事科技学院，因而也有人将其称为具有中国特色的“三联星工州”。
不出一个小时，电车抵达成都市区，霄舟和辰枫离站步行来到目标酒店，通过旋转门进至大堂后，二人开始习惯性观察起周边存在：
和预想的有所不同，眼前并未看到与室外华灯初上、室内富丽堂皇之景象格格不入的中俄保卫人员，同色系云石浮刻与水晶吊灯流光溢彩中将整个高挑空间渲染得一派金碧辉煌而身处其间又觉层次分明。独具匠心的镜、画、光，金雕玉砌的饰、挂、摆，浑然天成的陈、色、间，奢华前卫的金箔回廊由内向外，无不彰显雍容华贵的皇室气派。
就配套设施的人性化及其高档程度来说，脚下不愧是有名的六星级酒店，除了那些一眼便知非富即贵的同胞宾客，这里还有不少外籍人士入住，走过酒廊吧台时，一位清凉抹胸搭配火辣热裤的金发美女放下手中高脚杯朝霄舟回眸一笑，顺带做了个wink眨眼杀，换来受宠若惊的霄舟“咻”一声口哨回应。
“你丫还真是天生招外国妞喜欢啊？小心将来里通外国被送上军事法庭！”辰枫手动将兄弟的脑袋和视线矫正回前方，而悻悻扭过头来的霄舟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嘁，说得你一定不会跟其他国家女人有瓜葛似的……”
话未说完，不远处中央喷泉区域忽然传来耳熟乐音，听着像是某首歌曲的前奏，但却一时想不起名字。辰枫不管是执行任务抑或日常生活，向来没有害死猫的好奇，可架不住身旁有个闲人，闻声非要过去一探究竟，也不管自己和兄弟此行究竟是干嘛的。
中央喷泉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四名身材魁梧、容貌似东欧男子的乐手并排而坐，正用电吉他和手风琴为身前执麦的女歌手伴奏，他们虽俱着西装，但从英姿笔挺的坐姿、不容亵渎的气质及一丝不苟的表情可以看出，应该是有来头的职业军人。
结合今日主题，霄舟和辰枫不难猜到他们的国籍及背后真实身份。问题是那位女歌手，其五官精致，然妆容与扮相太过特别，很难让人将她与E联俄师克里姆林航空旅随军人员联系起来。那闇暝的眼影，光亮的美瞳，煞白的粉底，火红的嘴唇，加上少女味齐刘海下浓密的睫毛和顺直的黑发，使她看上去像极了暗黑系的真人芭比。
吸引眼球的，不只是女歌手既惊艳亦骇人的另类浓妆，还有其一脉相承的衣品及哥特配饰风格：系脖黑色丝带加挂厚重金属项链映衬出主人的肌白如雪，仅对上身关键部位有遮护作用其余尽是蕾丝镂空的黑色无袖衫，展现性感身材的同时，也将女孩儿两臂大面积纹身与指间造型邪魅的指环大胆示于众人眼前，短到不能再短的破洞皮裤，配合紧贴修长双腿的蛇纹丝袜，时刻透露一股迷人的危险气息……
霄舟和辰枫看得出神，台上女歌手也注意到他们，目光交接一刹，对方西伯利亚冰原般的苍蓝双瞳，让辰枫隔空感受到女孩儿眼中天凝地闭、风厉霜飞的凉，仿佛将周围喷洒的水花顷刻冻结，使人不由心中一凛。不过，接下来轻柔传入其耳膜的曼妙歌声，非但不带丝毫寒意，反而使在场听众感觉如沐春风的温暖……
此刻，她用俄语悠然演唱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苏联爱情歌曲——《喀秋莎》。
难怪听前奏如此熟悉，想2015年俄罗斯纪念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受邀参与阅兵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仪仗队在前期彩排及夜训时，正是高唱这首承载两国人民共同回忆及感情的经典歌曲踏着正步震撼走过莫斯科街头，引来当地民众一片欢呼，甚至还唱哭在场的俄罗斯士兵，瞬间拉近中俄两国人民感情。
虽然中国与前苏联曾在历史某一时期彼此敌对过，且现在同继承苏联主体的俄罗斯的合作关系，也更多为地缘政治与国家利益所驱使，但正如当年中国网友所说：
大家都不懂事的时候，也曾兵戎相见。大家都艰难的时候，也曾肝胆相照。后来时过境迁，都成熟了，会来事儿了，表面和和气气，暗地互相算计，谈不上至交，说路人可惜，勉强算是个旧友吧。恰逢一个好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喜气洋洋的。我来你家做客，是一群人里的其中一个。不如就送给你一首，你曾经教会我的歌吧。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歌曲描绘的虽然是前苏联春回大地时的美丽景色和一个名叫喀秋莎的姑娘对离开故乡去保卫边疆的情人的思念，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苏德战场即卫国战争中起过非同寻常的作用，因而被广泛传唱，深受多国群众欢迎。
对至今仍然铭记这首歌的中国人来说，与著名的林的管风琴”同名的它更像是一首战争歌曲，每当被唱响，总能引起那些勇敢战斗保卫祖国者打从心底的共鸣，比如跟着节奏和音唱起中文版《喀秋莎》的辰枫……
一曲终焉，人却未散。在霄舟的带头鼓动下，情绪已达至高点的现场观众纷纷为几位来自远方的艺术家献上自己最热烈的掌声！这时，辰枫趁着热闹转身离开喷泉舞台，意犹未尽的霄舟对此一脸不解：“喂，你不上去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闻言，辰枫回头送兄弟一个看傻逼似的白眼：“你以为我是你，没事到处勾搭外国妞？鬼知道她卸了妆什么样子，万一是个四十多岁大妈呢？”
得，这家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瞬间终结一切美好幻想。霄舟无可反驳，只好先紧眼前正事完成了再说。二人搭乘酒店电梯来到宴会厅所在三楼，刚出梯门，便遭两名看似安保人员的同胞拦住并强制搜身。
辰枫此行并未携带任何攻击性武器，而霄舟除了裤管里的“夜魔911”军刀，还被搜出内部有金属结构的单筒望远镜，问他带这玩意儿来酒店干什么，答曰：三天没有吃饭，怕头晕眼花看不清楚桌上的菜……
安保人员事先得到情报，对霄舟和辰枫的背景来历一清二楚，果然是西部战区出了名的捣蛋分子，嘴里没句正形，同他们说话连清修几十年的和尚都能给气死！按照规定，所有可被作为武器使用威胁到俄方贵宾生命安全的物件都不能带入宴会现场，某人不知所谓的望远镜也在其列。
“你是担心我拿它当棒槌在吃饭时当着雍容院长的面把我们敬爱的兰格洛夫上校的脑袋当核桃给敲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丝毫不带停歇的连串话语问懵了安保人员，秉持理不直气也要壮的胡搅蛮缠原则，霄舟本欲和小题大做的他们继续说道说道，不料却抬眼看见宁雪与罗尔菲斯从拐角洗手间出来，以至某人瞬间失去所有狡辩底气：万一让Snow知道自己随身携带有望远镜，以其一贯心明眼亮，绝不会猜不到自己想怎么样，那可就扯拐兼完犊子了。
反正饭局上也用不着这特殊用途装备，不如就此卖个面子给对方，免得坏了大事。心中计议完毕，霄舟果断将违禁物品往安保人员手中一塞，然后稍事整理衣衫，径直走向只顾与罗尔菲斯谈笑风生根本没有留意这边情况的宁雪。
远远望去，今天她们都没有着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教官制服，而是穿上了E联德旅星军陆战队军官出席正式场合的专用礼服，款式统一为内搭白色衬衣的普鲁士蓝军装配同材质燕尾短裙，黑色长靴衬托下显得格外高挑修身，区别在于上尉衔的宁雪为枪驳领加领带，而军衔比她高一个级别的罗尔菲斯少校则是青果领加类领结装饰。
二人俱挂多股金线穗带，一端扣在右肩肩章下，另一端扣在右边衣领下，呈半椭圆形垂于胸前，配合蓝色矢车菊徽章及造型典雅精致的腰带，完美诠释了德国军服考究的艺术设计及超人一等的视觉冲击力，也让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霄舟由衷感觉到，还是自己的妞好看……
见兄弟面对突如其来的高端制服诱惑全无抵抗之力，停步傻不愣登地杵在那里，连怎么开口都不会了，辰枫索性上前替他打个招呼：“嗨，师姐，罗尔菲斯教官。”
“来啦？”宁雪此刻终于发现两个师弟也同在三楼，“正好，师母和兰格洛夫上校都在，你们随我一起过去，省得四处乱跑惹祸。”
嘿，这话说得，怎么和师母一个调调？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成天无事生非的小屁孩儿是吧？对此，霄舟虽心有不满，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直到罗尔菲斯先一步推门进入宴会厅，方才鼓起勇气喊住自己心上人。宁雪转过身来，彼此沉默两秒之后，霄舟异常认真地说了句：“衣服很适合你。”
宁雪闻言一愣，原本平静的面容渐渐泛起一抹清甜微笑：“谢谢，你也是。”
霄舟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同样的评价来回应自己，一时心里乐开了花，可没等他高兴多久，临时想起什么的宁雪忽然回头补充道：“对了，师母让我提醒你们，待会儿千万注意吃相，别给我们伟大的现代化中国丢脸。”
噗——
步入装饰气派的宴会厅内部，偌大空间只于中央区域布置了两张圆形餐桌，雍容坐在其中一张的女主人位，而右手边主宾位坐的正是自第聂伯河一别后有日子未见的兰格洛夫上校。
兰格洛夫再见两位有趣的中国小伙，且非是在战场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顾二人身份地位与自己的巨大差距，主动起身同他们握手，还是那熟悉的力度，还是那么精悍、威严。
以宁雪和罗尔菲斯如今的身份，既不是主人也非客人，则坐于雍容左侧。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宁雪脱下贝雷帽后并未紧挨着师母落座，而把这个位子让予自己的姐妹，空出身旁座位，白白便宜了想借机亲近她的霄舟。
大家依次入座后，辰枫见自己和兰格洛夫中间还有个空位，不禁产生一丝疑惑。雍容读懂弟子眼神，解释说兰格洛夫上校这次来云贵川联合军工州交流考察，除E联俄师克里姆林航空旅相关工作人员之外，其就读于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的女儿也随行来到中国，这个女宾位子，便是留给她的。
辰枫闻言瞪霄舟一眼，某人上帝级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兰格洛夫上校居然真有个女儿！这时候，厅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一道特立独行的黑色身影于服务生指引下姗姗来迟，瞬间聚焦在场所有目光。
那是一种不走寻常路的颓废美……
落魄，却又难掩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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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AST：即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ive-hundred-meterApertureSphericalTelescope），简称FAST，被誉为“中国天眼”。其位于贵州平塘县克度镇大窝凼的喀斯特洼坑中，为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由主动反射面系统、馈源支撑系统、测量与控制系统、接收机与终端及观测基地等几大部分构成。FAST历时22年建成，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是世界最大单口径、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综合性能为美国“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