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栋老宅的时候,师姐高兴的再一次跳到了我的身上,我也笑了。承蒙老天眷顾,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本来以为这个高人是独自一个人住的,可是现在才发现,这里并不只有一个人。不过不管多少人,只要他在这里就成。
我们快步走过那条小路,来到这栋宅子的院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个扫地的光头就看到了我们。
他满脸疑惑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并且行了一个佛礼:“二位施主好,请问有何指教。”
这个光头难道是个和尚?可是他并没有穿僧人服,反而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
即使心里有所怀疑,我和师姐还是恭敬的还了个礼。“小师傅您好,我叫刘匕,这位是我师姐文静,我们过来寻找一位前辈,我身中蛊毒,需要前辈帮忙解蛊。”
“解蛊毒?”那个和尚疑惑的说着,随即又问道:“请问刘施主要找的前辈叫什么名字,贫僧好去通报一声。”
“不好意思,我只是听一位朋友介绍那位前辈在这山中,而我却并不知道这位前辈名讳。莫非这宅院里面还有很多名懂蛊术的前辈?”我恭敬的问道。
和尚笑了笑,说道:“前辈倒是有三个,懂不懂蛊术我却不知,我们隐居在此,修身养性,三位师父师叔如今都不问世事,刘施主要是不知究竟要寻何人的话,贫僧有些不好引见,因为现在有两位师叔还在闭关。”
“那小师傅,天色已晚,我们可不可以借贵地留宿一晚。”师姐突然笑嘻嘻的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还没爬上头顶的太阳,心里一阵无语,这也叫天色已晚?
那个小和尚想必也和我一样的心情,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可以,既然二位施主需要留宿,最近这里正好没有客人,空出一间厢房可以提供给二位施主留宿。不过我们这里需要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费用。”
“没问题,”师姐说着就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庭院,我对小师傅说道:“谢谢你,小师傅,还请带个路,我们先去安置一下行李。”
“好的,施主请随我来。”小和尚又是行了一个佛礼,但是他的穿着配合上这些动作,实在让我感觉有些别扭。
佛教以坦诚待人,以佛法度人,是给人信心,给人希望,给人欢喜。和佛家人相处,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进了房间之后,师姐说道:“师弟,你不会怪我吧?”
我呵呵一笑,师姐是指什么我很明白,她说的是在这里住下这件事情,其实我师姐不提出来我也有这个打算,既然有两个大师再闭关,那我们肯定是不能打扰的,既然这样就先在此住下等待大师出关。就算是这里没有住处,我也会在外面扎帐篷等待,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来到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
关于我的阳寿不多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希望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轻言放弃。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们见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除了那两位还在闭关的大师。他们待客都很热情,说话做事都很符合礼数,这不禁让我和师姐这两个野惯了的人有些拘谨。
不过他们也不会在意我们的任何举动,对他们来说,尘世间的所有俗事他们都能接受。
这老宅总共有六个人,两位大师在闭关,接引我们的那个年轻的僧人叫“清藏”,另外还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僧人和他同辈,一个叫“清惰”,一个叫“清隐”。
清藏的师父是静字辈的,叫“静虚”。另外两个闭关的大师一个叫“静搅”,还有一个叫“静痕”。
静搅是清惰的师父,静痕是清隐的师父。
他们的这些法号让我听起来有些诧异,在我的概念里面,静字辈和清字辈好像都是一些很高的名讳。比如大佛寺的主持法号叫静如,而佛协教育部长就是清字辈的,叫清远。
我不了解佛教法号是怎么定的,但是总感觉这里面的僧人们都有些来头,不过他们后来解释给我听的时候,我也就释怀了。
他们潜心修佛不问世事,只求修得正果,消一世孽缘,结一世善缘,他们相信每个人生下来都带有前世的罪孽,如果不广结善缘,消业积德,这种罪孽会随着今生的过完而放大,从而在轮回中一世不如一世。他们来此清修就是想用这一世来还清前世罪孽,求得后世安稳。所以他们的法号都是清静字辈。
佛法高深,我不能窥其一二,不过对他们的这种说法,我其实并不赞同,人活一生,清修只是一种信仰或者说是生活习惯,如果整个一生都交代在这百尺之地,那又从何处行善积德?即使有德,也只是一些小德。
即使心中有异议,我嘴上也不会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和信仰,没有孰对孰错,也没有孰优孰劣。
在吃饭的时候,我和静虚大师说了一下我此行的目的,他当即表示他的静搅师弟对在蛊术方面略有研究。这把我高兴坏了,佛家人恭谦,他说的略有研究肯定是大造诣。
不过他还说他静搅师弟正在辟谷闭关,要出关怕是要等到三日之后。我当下就表示没关系,我们可以等静搅大师三日。
这栋老宅的外形看上去并不像是佛寺造型,不过老宅里面却都是行的佛教之事,他们日日祭香礼佛,夜间敲木鱼念经,每天早中晚三课一课不少。里面的佛像数量也不少。其实和那些正规寺庙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老宅除了大佛堂之外还有厢房六间,三位大师各住一间,三个小僧人同住一间,还有两间是用来备用的客房,据清藏所说,他们这里有的时候也会有些有缘的金主过来小住几天,修身养性,戒烦戒躁,他们也同样会收取一定的报酬,用来购置他们的换季衣物,柴米油盐和祭拜贡品。
除了六间厢房之外还有一间伙房,一间厕所和一间杂物房。厕所和伙房是单独而建的。和这两间屋子和佛堂厢房所在的屋子在加上院门的样式倒也有些像我们之前道观的格局。不过这里的占地面积要比我们的道观宽的多。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虞冰青出来了一下就继续进去伞里面了,她说这个地方佛法气息太重,她呆着难受。我们倒也没在意,魂魄对寺庙有一种天然的不适应,就好像人在水中一样呼吸不了,所以虞冰青只能待在伞里面。
在这里待的三天,我和师姐没有到处乱跑,而是跟着这些师父们一起打坐诵经,祭祀礼佛。说来也奇怪,自从来到了这里,我原本还有一些浮躁的心境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师姐也是,感觉在寺庙里面待了三天,整个人的性格都了,以前她大大咧咧,偶尔还有些小性子,现在的她居然知书达理,讲话也轻声细语的,甚至有种虞冰青的感觉。
第三日,静搅大师出关,那是一个看上去特别慈祥的僧人,大约七十来岁,一身的素装虽然不是僧服,但是穿在他身上居然有些胜似僧服的感觉,庄严,严肃。
不过他本人的性格却很平易近人,有的时候甚至还能开上几句玩笑,据他师兄静虚大师所说,静搅大师是苗人,四十来岁的时候就是著名的制蛊大师,他用他的蛊术给很多人治过病。
静搅大师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开口了:“这位施主,你到底是何身份,惹到了什么样的对手?怎么会被人下了如此凶恶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