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绑起来!”周围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没有动手,贺之龙大怒,“平章,你去!”
“是,大人!”叫平章的侍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将贺平困了起来,扔到了一边。
“楚成啊,你放心,你也是因为妻儿的离去故而伤心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贺平也绑起来了,现在天色已晚,你明日即可送他去官府认罪!”
“多谢大人成全!”
“好了,来人带楚壮士去客房休息,将这个孽畜关进囚车,明日送往县城交由县令处置!”
“是!”旁边几个士兵上前将贺平装进了一辆囚车,楚成则被送往一处客房中休息,在楚成的要求下,从客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囚车的位置,虽然贺之龙的做法有些体面无私,不过楚成仍旧不相信他。
“平章,你说的都是实情?”回到中军的贺之龙问道,
“是的,属下不敢隐瞒,是公子贪图那妇人的美貌,这才动手的,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妇人竟然身怀六甲,小产后的血崩也出乎意料,所以......”平章没有再说下去。
“这个孽畜!”贺之龙将桌子上的茶壶直接摔到了地上。
“大人,现在唯一能够救公子的就是那个楚成了,只要他同意不再追究,我们赔一些银两,到时候判一个失手推倒,无意伤害,公子就可以逃脱干系了!”
“你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个楚成的态度,想要他改变不太容易啊!”
“我已经打听好了,这个楚成家中贫困潦倒,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银两,再免了他的捐税,他还有不从之理?”
“要是他不从呢?”贺之龙问道。
“不从,自然有不从的办法,我们这几天不是要剿匪吗?”平章看着贺之龙腰间的长剑,微微一笑。
“嗯,你去办吧!”
屋子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但楚成仍旧坐在窗户前看着囚笼中的贺平,很显然刚才贺之龙的那一脚很重,知道天完全黑了下来,贺平才慢慢的醒了,抬头一看,自己正在囚车之上,立即喊叫起来,刚没喊两句,贺之龙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爹,爹,你真的要将儿子送往官府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贺之龙怒不可遏,“看看你做的事情,贺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楚壮士?睡了吗?”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有,进来吧!”
平章走了进来,“我是将军的侍卫,你叫我平章吧!”
“平章大哥,这么晚了还有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这里有三百两的银子,是将军让我给你的!”平章将手中的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楚成看了一眼白银,转头继续盯着囚车,贺之龙正用一根皮鞭抽打贺平。
“这几百两白银是您妻儿的抚恤!”平章笑着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知道,这足以让我过好些年丰衣足食的日子了!”楚成当然知道这些银两的价值。
“知道就好,你收下吧!”楚成默默的将银两拉到自己的跟前,平章见楚成收下了银两心中一阵的喜悦,“另外,将军的意思是在堂上,县令要是问你追不追究,你可要好好回答!”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追究贺平的罪责?”楚成终于听出平章的意图了。
“也不是,不是有县令为你做主吗?而且只要你答应不在追究,你这10年内的捐税都可以免除!怎么样?”
“免除?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妻儿,还想要我放弃报仇,纵然是有天大的捐税我也能抗住,我就要这个贺平为我的妻儿偿命!”
“楚成啊,我的话已经带到,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可是小心将来啊!”平章还没有将话讲完,那包银两直接被抛出窗外。
“我就是要他偿命!”楚成瞪着两只发红的眼睛野兽般的望着囚车,平章则脸上露出一种不为人所知的狞笑消失在房间中。
楚成转身看着平章消失的背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再一看贺之龙已经打累了,回到了自己帐中,只留下直叫唤的贺平躺在囚车当中,此时已经深夜了大营中除了不时传出的几声口令声之外,周围静悄悄的。
楚成的房门外出现了一个两个人影,偷偷向屋里看去,楚成此时仍旧在桌子前坐着,两个黑衣人毫不犹豫直接破门而入,手中的钢刀劈向楚成,瞬间对方便身首异处,两人急忙点亮了桌子上的灯火,定睛一瞧地面上滚落的哪里是什么尸首,而是一个灯罩上蒙上的一件枕巾。
上当了!两人刚刚醒悟过来,桌上的灯火立即熄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手腕似乎被一双铁钳夹住一般,钢刀顿时失手,随后只觉得肩膀上一凉,锋利的钢刀便切断了他的喉咙,另外一个人刚想呼喊,钢刀立即出现在他的颈部。
“说,谁让你来的!”对方刚刚犹豫,似乎散发着寒气的刀锋便刺破了皮肤。
“我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袭杀您老的!”
“将军?”
“是,平章侍卫说了,您不识好歹,要我们处理暗中处理了您,平少爷就有救了!”
“原来是这样!死去吧!”楚成钢牙一咬,刀锋划破他的动脉。
在镇远军的主帅大帐中,贺之龙坐在条案后,手持一本兵书眼睛似看未看的心神不宁,“平章啊,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大人担心的是那个穷猎户?”
“是啊,我今天发现那个猎户眼神中似乎有一种令人胆怯的气势,如果我不将平儿踢出的话,很有可能他会当场击杀平儿的!哏,让我的儿子为一个穷妇抵命,也亏的他想的出来,要不是兵部巡查这几日就要抵达泸州,一旦传言出去恐对我等不利,我早就处理他了”
“大人多虑了,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他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相会,等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
“不会有人来报信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什么人?”
“没什么人!”楚成缓步走出黑暗来到大堂之上,“将军,看来我妻儿的命是抵不上你宝贝儿子的命,是吧?”
“你想怎样?”贺之龙站起来,一个圆圆的东西提在楚成的手中,借着两旁燃起的火盆,贺之龙清晰的看到楚成手中是一颗头颅,一颗熟悉的头颅,大惊失色,“平儿,你竟然杀了平儿?”
“既然将军想让小民一家三口在地下相见,还需要一个陪伴的,我想来想去只好让您的宝贝儿子去了!”楚成提着滴血的钢刀,站立在大堂之上。
“平章,杀了他!杀了他!”贺之龙怒不可遏。
平章立即冲了过来,顺手抽出贺之龙的长剑,“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楚成举刀抵挡,谁知贺之龙的长剑是朝廷内赐,是一把难得的宝剑斩钉截铁丝毫不伤,平章的长剑当即刺穿了楚成的钢刀,剑刃近在咫尺,楚成毫不示弱,顺势让开将手中的钢刀抛弃,抓紧手中的头颅高喝一声“我去也!”
“你回来!”平章收回宝剑就要抓住楚成的肩膀,楚成突然转身奔向了后面的贺之龙,没等贺之龙反应过来,直接撞开贺之龙的身体,从他身后的侧门窜出,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你没事吧?”
“没有,这家伙速度怎么这么快啊?传令下去,追杀!”
\然山间的小路上,一个人影快速的逼近就好像是有人骑着快马而来。
等到来人到了跟前,几个老人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浑身是血的楚成,手中还提着一个透着暗红的包裹,“大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村里人都不放心啊!”
“没事,我这不回来了吗,还给月影报了仇!”
楚成父母的坟冢旁边已经挖好了一个墓穴,村里的剩下的青壮猎户将月影的棺椁放进墓穴,前方竖立着月影的墓碑,贺平的头颅被摆在墓碑前方,“月影,我宰了贺平那个畜生,今天就用他的人头来祭奠你和孩子的亡灵,你一路走好,等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一把把的纸钱飞上半空。
入夜了,月光被一朵朵的云彩遮住了身姿,天空中不时的闪起一道道的光亮,楚成仍旧守在月影的墓碑前不肯离去,楚成刚刚醒过不足一月,而月影进门也仅仅三月有余,月影的音容笑貌此时一点点的出现在楚成的脑海中,“月影!”楚成大喊起来,好像附和他的痛苦一般,天空中响起了一声声的炸雷。
就在这时,村口急匆匆的走过大虎几个人,立即找到痛苦欲绝的楚成,“楚成,你把那个将军的儿子杀了?”
“是的!怎么了?”楚成睁开血红的眼睛。
“果然如此,我在城中听到消息,镇远将军声称有贼人夜入望寿山刺杀大将,现在镇远军已经出动,要借道剿匪!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一声霹雷响在距离墓碑不远处,合抱的大树当即被点燃,“什么?”楚成站了起来,大虎突然发现楚成原本通红的眼睛此时一闪而过,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而且有一种深邃在里面荡漾。
“大虎,你组织人将村里的老人全部送到山上去,防止这个贺大将军恼羞成怒,杀良冒功!”楚成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悲痛走到大虎跟前布置起来。
“杀良冒功?”大虎也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
“另外你再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我有用,准备好了以后,你们一起上山我自有弄出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楚成来到祠堂当中将所需要的东西一样样的说了出来,大虎惊异的看着楚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似的,楚成说完以后想了一下点点头,“就这些,赶紧准备去吧!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还要将大家带入危险,十分的抱歉!”
“说什么呢!谁叫大家是兄弟呢!”
山村中立即动了起来,能活动的老人们一个个被几个青壮猎户接到山中,实在活动不动的,全部集中在祠堂当中。楚成安顿好这些老人,然后拿出一幅写好的布帛交给大虎,“大虎,你带着这个东西前往应县最大的客栈,把这个东西交给掌柜的就行了!”
“楚成这是什么啊?”
“你不用管了,全村人都在这布帛之上!你的腿脚最快,骑上老村长的毛驴去,要快,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镇远军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到达!只要你送到了我们就都有救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楚成有什么主意,大虎还是比较信服楚成的,立即牵出毛驴走夜路去了,应县比上次去的县城还要近一些,只是应县的城池太小,而且是一个牢城营,大家怕招惹上晦气都不愿意去,所以应县在周围的县城中最小也是最落后的,不过大虎说什么也弄不清楚到底应县有什么人能够制约镇远大将军。
楚成见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将大虎准备的东西一件件的放到村口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坐在先前老人们休息的大树下等待着贺之龙的到来,周围没有一个人,楚成手中赫然拿着一件不用说这个小山村,即使是贺之龙也不一定见过的东西。
龙啸火炎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