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产道闭合,孩子很有可能会窒息死亡,况且月华娘娘第一个孩子就费劲了力气,在爬山跌倒的情况下,受到惊慌很有可能让她发生现在的状态,如今只有破腹才能够成功让这个孩子出来,不然这个孩子会胎死腹中,而月华娘娘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全部都让开,给我留口气。”卫绣镇定自若的表情让众人不禁定下心。
“想要让她活命,你们现在都给我挺好了。”卫绣看到这一滩血,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腥,身为职业医生,如今的她就相当于在手术台前。
“立刻去准备热水毛巾,越多越好,顺便准备一些麻沸散,对了,止血药越多越好!”卫绣把能够想到的东西都想了一遍,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先给月华娘娘止血,让她不再流血。
东西也都准备好的摆放在桌子上,卫绣点了点,确定这些东西无误之后,拿起腰佩的刀,在火上烤了烤,刀是很锋利的,虽说和手术刀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还是勉强可以用。
“你这是要做什么”稳婆们不解。
卫绣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拿起麻沸散开始给月华娘娘麻醉,其他人不敢多说话,只见卫绣有条不紊的将调好的麻沸散在月华娘娘前熏了熏,然后再将刀冲洗了数遍。
“虽说您是神医,可是您还是要千万小心,不知道太子妃准备怎么给她接生?”其中一个稳婆忍不住开口问道。
“接生,此时此刻已经闭合了,这孩子估计已经缺氧了,如果再不进行破腹将孩子取出来,大人孩子都会死的。”
“我们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破腹,万万不可……”众人似乎被卫绣的话惊讶住了,惊异的交出来。
卫绣哪管得着他们,哄他们出去,此时此刻卫绣声音低沉,让人难以拒绝,见时机差不多了,在肚脐下方轻轻划开,皮肉立刻翻了出来。
卫绣早就做过数千场手术,对于这种完全不在话下,看到她的孩子已经脸色发青,想来是缺氧太久了,取出来之后,用力的拍了拍,倒提臀拍了几下,终于又孩子的啼哭之声,交给旁边的药女,长吁。
拿出针线,开始缝合,一边擦拭着汗水,所有人都看着这似乎奇门异术的手法,就好似卫绣并不是人,而是怪物一样,眼睛瞪得直直的,本来还想反驳,现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月华娘娘还没有醒,卫绣却直直的喊道:“恭喜,娘娘,喜得两个双胞胎儿子。”
卫绣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华娘娘两眼,才似笑非笑的对众人说到,“今日的事情是我莽撞,众人要是要治我罪,我也认了。”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卫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她虽然莽撞行事,可是毕竟还是救了月华娘娘,况且月华娘娘还成功生了两个儿子,这件事情不仅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大大的喜事。
刘昭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听到卫绣那么说,他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在这里还有很多人都不信卫绣这个小姑娘的医术,可是一次次的实践证明,她就是最强的。
不过,月华娘娘这件事情可真是胆大包天,虽然说是有惊无险,可是这深宫之中就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要残害!
卫绣默默的想了半响,看着刘昭,他这样盯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穿了她?
刘昭也在沉思,看到卫绣走到她旁边来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的拿起袖子给卫绣擦拭汗水,“你这样的人,全然为他人着想,才从北漠回来又摊上这件事情。”
因为月华娘娘还没有苏醒,而卫绣身子却也支撑不住到她苏醒,所以刘昭没有耽搁,驾着马车就缓缓离开。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无独有偶这件事情就传染了整个皇宫。一想到七七八八的宫女们堆在一起讨论卫绣的医术神奇,更甚有人说她是用仙法治人的,在治疗月华娘娘的时候手是佛手。
太后早就从别人那了解了这件事情,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所有人到庙里面去给月华和她刚出生的孩子祈福。
其实卫绣这几天一直忍耐着,因为自从到了庙中之后,一直会认为太后会找她谈话,问她情况,毕竟她是治疗月华娘娘的主要人,其次就是她的医术,毕竟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且在前几年根本就不会那么精湛的医术,所以这些日子更有人怀疑和想要探究她一二。
她知道,太后一定会问她这件事情的,之所以不问她,或许是想等卫绣先说,可是卫绣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太子妃,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嬷嬷的眼神意味不明,对卫绣充满了敬畏可是又带着一些其他的神情。
卫绣就这样跟着老嬷嬷一同去,卫绣从袖中取出了几两银子给了老嬷嬷,“最近这今日宫中如何,绣儿入宫浅,要是老嬷嬷知道些什么,还麻烦您帮我提点提点。”
卫绣能够看出来这老嬷嬷对钱可是不嫌少的,况且她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猜到今日太后找她去所为何事。
老嬷嬷点了点头,却还是张口不说话,等到卫绣进去之后,看到许多妃子都在里面,原本还说说笑笑,可是看到卫绣进来,齐刷刷的都朝着她看。
虽说她的身份是太子妃,可是和这些宫人往来甚少,她的衣服是太子妃的御用绣娘织的,素雅却漂亮,很多女人都嫉妒她,但是更多的或许是好奇太后会和卫绣说什么。
“皇祖母,怎么今日那么大阵仗。”卫绣行了一个礼。
“今日可不是来罚你的,今日是来嘉奖你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医术是和谁学的。”
“卫绣斗胆,这些医术……都是我私底下偷偷学来的。”
太后却是很欣赏,缓缓说道:“这件事我要大大的嘉奖你。”
众人皆感叹,原本以为太子妃会就此遭到惩罚,没想到不仅没有惩罚,竟然还要嘉奖,不过太后这做法也并无道理,原本太后就希望多几个子嗣,现在多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她能不开心吗?
“多谢皇祖母。”卫绣舒了一口气,站来了起来。
“皇祖母,其实,自从我入宫以来,我便开始跟着明垣大夫偷偷的钻研医术,因为我觉得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多学一点东西,至于这剖腹生子,我也是一时惊慌,所幸,月华娘娘安然无事。”
“不过说起来,月华也的确是命苦啊,幸亏是喜得贵子。”
太后说完有点小伤心,至少在生孩子前,她的的确确是受尽了很大的痛苦,不过她得到了两个孩子,虽然是早产,但都很健康,别的妃子嫉妒都来不及,或许这正是天意。
卫绣用了最简单的方式来描述了她卫月华娘娘行医的过程,因为卫绣讲的方法大多都是现代医学,所以他们即使是想要寻找踪迹,也没办法,而卫绣也因此侥幸。
“不过你这医书进步的速度,着实是厉害。”太后说话有些诧异。
卫绣抚了抚身子,“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从小就跟着明垣大夫,从宫外到宫内,日日夜夜。”
“哎……说起来窦明垣那孩子也是命苦啊。”太后说话有些伤心起来,语气还是那么温文尔雅。
“太子妃,你这话倒是糊弄谁呢,想想看你一个闺阁女子,之前怎么没见你有多厉害的医书啊,怎么后来就开窍了,一会又是拿着刀对着太子,一会拿着刀对着太后,你就不怕万一你手术失败了,连累的是其他人?”
方楠月死乞白赖的站在这里,看到卫绣受到嘉奖,冷笑了一声,又想喝卫绣抬杠。
只见太后原本的温婉彻底变怒,怒喝了一声,打断了刚刚方楠月的话,卫绣也知道,说出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一个巴掌拍在卫绣的脸上。
“方楠月,哀家念我刘氏对不起你,让你在宫中享受和其他公主一样的待遇,别以为你是皇后的干女儿就可以胡作非为,这宫中可不是你游戏的地方!”
太后气急,这个丫头可真是骄纵的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那么多人的面诅咒月华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今日她两孩子夭折了,她这人头可是保不住了,太后一时心急,又打了她一巴掌才算平息怒火。
“太后娘娘,你为什么打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卫绣和你关系不一样,而我呢是个外人吗,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她的,她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方楠月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要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了一巴掌,她这脸上哪能挂得住啊,此时此刻只是愤愤的盯着卫绣,要知道都是卫绣才让她挨打的。
浣倾城轻笑,撇了个白眼:“若不是卫绣及时出现,这事情可真就闹大了。你现在不好好给月华姐姐欺负,为何要把罪定在卫绣身上。”
“太后娘娘息怒,这方楠月初来宫中,或许她也是一时性急,口无遮拦,或许该让皇后再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