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悄悄的拉了拉卫绣的胳膊:“这浣家就是浣倾城的娘家,要是我们治不好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我们呢。”
明艳耳尖,一听到他们要打退堂鼓,然后她又要重新去找医师就觉得害怕……她总得带回去一个大夫吧,“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人很好的,如果说等会你们几位治不好也可以离开。”
这浣老爷的病哪能有明艳口中所谓的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早就治好了,他得的就是这京城最流行的传染病,请了一些西域大夫也都摇摇头,
方楠月一边讥笑着:“这次我看你的命还像不像上次那样硬了!”
方仁生看着她的女儿,再看看远去的卫绣,叹息的感慨,从小生活在药铺之中,为何就没有和她母亲一般生的妙手仁心,或许是自己把钱看的太重,这女儿竟生的会冷眼看笑话,这太让人失望了。
而对于方楠月而言,这不叫做冷眼看笑话,像卫绣那种人就应该去死,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朱门红漆,这府子装修的可真是气派,卫绣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这户人家是真的有钱,门口这匾牌上写着两个大字,浣府。寻常人哪敢用金丝缕边,可是对于卫绣等人而言,在皇宫呆久了,这些都不够稀奇。
明艳很开心,瞧了瞧门。
夏枯和东葵小声的商量着:“我们真的要送死吗?”
卫绣侧过头去,她心急的想要了解到这浣老爷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这是一个医生独有的好奇心,“你们要是害怕,可以在门口等我。”
两位药女都是见过卫绣的医书的,自然是明白卫绣是有八九成的把握,可是……自从上次可以把太子爷的眼疾都赌上性命之后,他们对卫绣的残忍就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指不定这次就是他们两个的小命了。
“如果你们两个不想进来,就在门口等着,再给你们两每人一个碗,免得你们饿着了。”
卫绣被他们说也有些紧张,这里不仅仅是她一条性命,可是五条人命。
“放心吧,没事的,我相信你。”窦明垣紧握住卫绣冰凉的手,对她扯了一个照片笑容,刚好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浣家是这京城中唯一一个往来西域的,也是这京城中最有钱,势力最大的世家,更何况之后出了一个浣倾城更是让人绝艳,听说这浣倾城真如名字一般倾国倾城,一曲清歌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皇上让浣家享受着和宫内一样的特权,每个月还有固定的俸禄,不用上朝但是能够享受到的则不仅仅是一官半职的权威,浣家无限向上的权威,也让浣倾城在宫内如鱼得水。
只不过这老爷得这个病也是因为去西域,从西域带回了这个病之后便一蹶不振,宫内也派来过一些御医可是都没有一个能够治愈的。
亭台楼阁,和宫内几乎毫无差别,这里虽说没有宫中那么繁花似锦,四季如春,可是却依旧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偶有阵阵芳香传来的时候,让人心旷神怡,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所有人都带着面罩。
开门的这个奴仆领着他们去见了老爷,明艳走到一个最大的屋子门口,“各位,我进去和老爷夫人通报一声,几位在门口等候一下。”
果真如此,明艳推开门后,老爷正躺在床上已经一蹶不振,看起来是被病患缠身,旁边的一个夫人则以泪洗面,看到明艳回来了,便朝门口看请来的是哪个名医。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小丫头,原本还有些欣喜的夫人脸色又阴沉下来,声音里面压抑不住着怒火:“谁让你带几个小丫头来了,小丫头能治好病嘛?”
“我是来给老爷看病的。”卫绣理直气壮。
这一句话,逗得屋内的人,包括奴仆全部都笑了出来,他们当然不认识卫绣,浣夫人更是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明艳到底是想要老爷死还是想要看她笑话。
难道说他们浣家真的就请不起医生,非得请一个不明来历的女郎中嘛?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这等庸医不是要了老爷的命嘛。
夫人眼睛瞪着卫绣,卫绣毫不忌讳的回瞪回去,一分讥笑,又有一丝不屑。如果知道这夫人那么看不起她,她宁可浣老爷死了也不会来的。
卫绣冷冷的看着浣夫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看完病,我在府上绝不停留。”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不带着一丝嘲弄的眼神看着卫绣的,这让窦明垣感到很不自在,如果不是卫绣坚定,他现在就带着卫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浣夫人走出房间将门关上,看着卫绣:“其实你知道,如果你没有看好病,你的后果会是怎样的,”浣夫人眼神威严,她想要吓走卫绣,可是谁能料想到卫绣那双眸中透露出的寒冷是她想的无法想象的。
浣夫人很少看到如此少年老成的女子,在这城外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对视,即使敢,在下一秒也会被吓得全身颤抖。
“你也知道浣老爷的病,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治?”
卫绣笑着说道,“我自然是了解的。”
“那你为什么还敢来,你就不怕死在这浣府上?”
卫绣撇嘴一笑:“可是你忘了,我就是这当朝皇帝封的神医。”
所有的人都惊讶了,传闻当中不过十六的神医就是她,她不是一直深居在宫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边,浣夫人一惊,将门推开,“神医……”
“行了,都住嘴!这人不是骗子,她的的确确是当朝神医,我曾在一次宴会中见过她,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机会拜会到,真是浣某荣幸啊。”浣老爷严厉喝令,将所有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全全都淹没了。
谁能够不知道神医,十六岁的时候通读了所有宫内医书,能够神奇治愈好太子爷的眼疾,月华娘娘差点一尸两命,也是神医妙手回春才治回来的,浣夫人不再多说,只是低着头,偶抬起头来,一想到刚刚对她的态度,就脸红觉得惭愧。
卫绣走上前,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浣老爷,也不给他把脉,也不看看他的身子,只是绕着他身子周围晃荡,众人不敢非议,可是心里总在想,莫非这卫绣是故弄玄虚?可是她可是皇上钦点的神医啊,怎么可能逃得过皇上的法眼呢。
众人都瞧着卫绣走来走去,卫绣轻声一笑:“这病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病……已经好了?”浣夫人不相信,按照正常医生来说,不是应该上去搭搭脉,研究研究病的由来,可是这卫绣来了才不过十几分钟,这病就算是看好了,这不是诚心想要耍她浣夫人吗。
“卫大夫,刚刚的话是我说的不对,只不过老爷的病也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卫绣轻哼,这话是她说的肯定是没有错,“浣夫人的意思是我看不好这病?”
“那不是那不是,卫大夫可是皇上亲启的太医,我又怎敢那么说,只是我家老爷卧床不起了那么久。”
“你刚才说你家老爷从蛮族回来,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新奇玩意儿。”卫绣脸上不起波澜,这病不严重,只是有样东西一直在无线衍生。
浣夫人这才用力一拍腿,“这不是从蛮族运来了大量的蛊虫卵做成的链条,这城内城外都在卖,老爷也是这生意的的大头,这蛊虫一直生活在琥珀里,很是漂亮。”
那便是对了,这蛊虫卵需要成长,而这生长周期不过短短的二十天,二十天内就可以以数倍再次衍生,蛮族多以自身养蛊,那是因为他们对蛊虫了解的透彻,可是在这地方,大家只知道蛊虫项链好看,却忘了它实则是一枚定时炸药。
“夫人可以把老爷的上身掀开嘛?”
浣夫人照常做了,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那琥珀一样的项链,原本是绿色,可是隐隐看到里面的蛊虫正越来越大,隐隐作祟,似乎扎根在浣老爷的脖子上。
这传染病大概就是这蛊虫作祟了,蛊虫本就不安分,当新的蛊虫诞生便会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像是吸血鬼一样,不停吸食鲜血,如果不加以制止,后果可想而知。
浣夫人脸上惊现出了恐惧,脸色惨白,看着这项链,想要硬生生把它扯下来,只是老爷疼痛的一直叫唤着。
“你别再试了,蛊虫失去生命的同时,会让老爷也直接丧命的。”
卫绣的心脏即使在强大,看到这类像吸血鬼一般的东西,也还是有些恐惧的。
蛮族定是对刘氏有极大的恨意,不然为何将这些东西卖给南北朝,这东西短时间不足以玩命,可是渐渐的,蛊虫会占据主体,成为这身体的主人,下如此狠手?果真是下得一盘好棋。
老爷听到卫绣那么说,不禁恨恨起来,“这破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当时是谁告诉我说这东西能够延年益寿我才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