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去你那里当老师得了。”
“你别开玩笑了。”郑陶看古葶说的一脸认真的样子,犹疑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家里人会同意吗?而且,你不是不喜欢当老师吗?”按理说,古葶家境不错,她家里人应该不会让她去那种地方受苦才是。呸呸呸,怎么叫做受苦,其实她们那里也挺好的。
“他们不会干预我的事,而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决定了,大三之后我就去你们那里教书。”
“大三。”郑陶又惊了。
“其实,我已经拿到学位证了。”古葶故作深沉。
“你还让不让我活啊!”郑陶哀叹。
“我去你那里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古葶严肃地看着她,又强调了一遍,“谁都不行。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还想不想我和你一起浇灌祖国的花朵了。”
“想想想,”郑陶知道她有不想说的事,也没问下去,只是下意识地嘴贱道,“还浇花,就怕你辣手摧花。”
摁掉手机里低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古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面对古韦忱。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将他的感情看得太轻,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轻轻易易的就做了交换。
说到底,她对他,始终没有存下太多的相信。因为怕伤害,所以总是用各种借口来敷衍,甚至于用敷衍来欺骗自己的感情。
“喂。”古葶的声音很轻,但是下一秒又放大音量,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古韦忱……”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被偷了,刚刚才在保安室的失物招领回来。”
“为什么不上网聊?”
“电脑出了些问题?”
“你可以找同学借。”古韦忱的话有点沉,他的眸色渐渐变深。
“麻烦。”仍旧是和从前一样的语气,可是古韦忱感受到了一点点的不安。
“你在躲我。”
“躲你,你想多了吧,我哪里躲你,再说了,为什么躲你。”瞧这句话说的多么的心虚。“我只是不愿麻烦而已,再说现在不是好了吗?马上就要暑假了,我这不是准备着备考吗,天天背书背的死去活来,哪有力气想别的啊!对了,你这几天少给我打些电话,我可真是没时间,反正你也要回来了,大不了我们回来见。”噼噼啪啪一堆话,像是故意要堵住别人。
古韦忱有些无奈,这几天打给她的电话全都没有人接,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他连机票都已经联系好了,看来,这假不用请了。
“那你最近还好吧?”
“好,当然好啊!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说如果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她的话音含着笑意,眼里却带着泪光。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小说看多了,今天遇到的故事太煽情了,看得我都赔了好几颗泪水。哎呀我说,你怎么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你到底会怎么做?”
“我会原谅你。”古韦忱轻轻地说,古葶的脑海里闪过的第一道影子就是他那双真挚而深邃的目光,“但是,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又关你什么事?”
“你今天很奇怪。”因为对你不够好,否则,你是不会有机会离开的。
“哪里奇怪了,我这很是正常。”
“是吗?”怀疑。
“当然,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背书了。”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古韦忱轻笑。
“我明明说的真的,谁骗你了,这不是借口好不好。”古葶炸毛。
“是,不是。我很想你。”后一句说的很慢,本来有些懊恼的古葶听到这句心比从前漏的更快。
“我也是……吧。”听到她的回答,不知道是是哭是笑。
接下来的十几天,古葶就开始酝酿从所有人世界撤离的计划,并且实施的极为成功。
先是以提前拿到学位证结了业,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去了郑陶的故乡海南的某一个还未被开发的山区。
“我说,你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支教了?”左子璇有些疑惑不解,这说好了回来聚一聚的,放了假,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要为祖国做贡献。再说,这里经济发展是迟早的事,说不定我还可以先下手为强,在这里买一些土地,然后做地主。”
“你就吹吧,骗小孩呢,就依你那么低的觉悟,不呆在家里享受生活就已经不错了。好好地做社会的米虫就好了,干嘛非得折磨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去?”
“我真是一颗淳淳的爱国之心。”古葶在这边就差指天发誓了。
“别贫,我不信,说重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悦都向我打听了好几次你的去向了。”左子璇窝在沙发里,想起刘悦因为这个借口几次三番地找她眼睛就眯成一道线,狡猾却诱人。
“难道说他暗恋我?”要不是不在一起,左子璇都想直接扔一个抱枕过去。
“是啊,我倒是希望他暗恋你。”
“别,我开玩笑的,那就是一祸水,怎么也祸害不到我这里来。不,我是说看他那长相,哪有胆子移情别恋啊!”隔着几个省,古葶仍旧觉得她笑得森冷。
“别绕弯子,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再为别人打听你呢!说吧,在哪里惹了桃花债,竟然躲得这么远。”左子璇有些幸灾乐祸,顿了顿,“不会是古韦忱吧!你们两之前不还是如胶似膝的吗,怎么一会儿就风云巨变了?”